比起玉琬琰的大惊小怪,九陌却是淡定无比。他微微点头,道:“九陌打算将这块地开采,为公主效力。”
“给我的?”玉琬琰再次震惊,这回她好像看到金子在朝她奔来。
“两个月前我发现了这块地,本想与家族汇报,没想到他们却准备把我送进公主府了。”九陌面上笑得云淡风轻,好似已经放下了,可他的眼神却是伤痛落寞的。
玉琬琰心中一凉,想要安慰几句,却不知说什么好。
“公主这么信任九陌,而且还不止一次的救过我,九陌没什么才华,怕是帮不了公主,这块金矿应该能为公主效力。”九陌又道。
玉琬琰点了点头,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你已经很棒了,否则我也不会将那么多事情交给你。至于金矿,我们的确很需要钱,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如果燕尘能顺利解除禁足,就先与他合作拿掉白廉的兵权,再还政于皇帝,不管是哪一步,都离不开钱财。
“是,如果及时开采,怕是得要两个月才能见到钱。”九陌道,“不过眼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朝廷不允许百姓私自开采任何矿产,除非是……”
“除非是有摄政王的亲自批准。”玉琬琰接下了九陌的话,她看着九陌,“这件事交给我了,你不必管了。”
“劳烦公主了。”九陌站起躬身道。
“我这就去找白廉。”玉琬琰将这块图纸收了起来,带惊鸿一曲终,便离开了七贤居。
来到主院时,正见玄雨守在书房外,有些意外。白廉一整天没出去?他不是说没时间上朝吗?怎么有时间在府里?
“你家主子在书房?”
“是,不过王爷吩咐不见任何人。”玄雨恭敬回道,只是她的表情却是冷冰冰的,和她的主子一个样。
“切,没事谁要见他。”玉琬琰嘴硬地哼了一声,视线却不离书房窗户上的人影,“我有事情找他,你帮我通报一声。”
玄雨没说话,也不动弹了,好像一个机器人,连眼睛都不眨的杵在那儿。
“本公主的话你没听到吗?”玉琬琰冷了脸色,双手叉腰,正要发作发狠话时,夕拾快步来到了她的面前。
“公主,沈公子的侍从在外面求见。”
玉琬琰一愣,问道:“怎么了?”
“沈公子的侍从说您走后沈公子便发了寒疾,此时还未恢复。”夕拾说道。
“怎么会?一个月不是还没到吗,今天也不是十五啊!”玉琬琰心头一惊,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
“具体的属下也不知。”夕拾回道。
“他现在在哪?”玉琬琰加快了脚步。
“侍从说你们分开后沈公子便觉得身体不适,就在附近的云烟居休息了,现在应该还在云烟居。”夕拾道。
夕拾已经备好了马车,由红菱赶车,夕拾单独骑马,快速朝着云烟居而去。
上午把脉的时候,沈泊谦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病了?
而且还让人过来找她,可见很是严重。
来到云烟居,便见到沈泊谦的侍从北望焦急地等在门口,见玉琬琰下马车,赶紧迎上来道:“玉长公主,请快跟奴才来。”
玉琬琰跟着北望来到了楼上的房间,开了门走进内间一眼就看见沈泊谦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玉琬琰心头一紧,立即上前把脉,古怪的脉象几乎颠覆她的所知。
这脉象与上午完全不同啊!他的寒毒每次月圆才会发作,这次怎么会提前发作呢?
而且对比上个月在温泉里的毒发,明显比上次严重了,难道是她治疗不当导致的?
想到这里,玉琬琰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再按之前的方法治疗了。
看着沈泊谦愈发变白的脸色,还有那逐渐凝上寒霜的眉毛和头发,她不能再犹豫。再迟疑下去,沈泊谦会被冻成一个冰人的。
“快去搬个火炉过来,再准备一大桶热水。”玉琬琰一边开药方,一边吩咐北望和夕拾,“我开张方子,你们立即去抓药熬药。”
之前她是打算固本培元,继而激发他体内的阳气来驱寒,再辅以补药徐徐图之,没想到效果远与她预想的截然相反。
为今之计,她只能采用保守的治疗方式了。
玉琬琰让人将火炉放在了床榻旁边,让北望为沈泊谦脱掉了衣服,只留腰间一条底裤,然后将他放进了装满热水的木桶里,便让人都出去了。
红菱原本还有些犹豫,可看沈泊谦那个样子,便也不再质疑什么,转身离开房间。
房间的温度很快就升高了,而且本就心急焦迫的她更是觉得热了。
脱掉了外裙,玉琬琰开始为沈泊谦施针。由于紧张和担忧,不多时,她的后背便被汗水浸透了。
“虽然这里比不得温泉来的持久,但这盆水的温度高,应该会比较有用。”玉琬琰站在木桶后面,自言自语,全神贯注地开始扎针。
此时的沈泊谦和初次在密室里遇到的一样,浑身僵硬而冰冷,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脉搏和呼吸,几乎与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一番施针以后,水温也降下去了,再摸上沈泊谦的皮肤,柔软又有了些许的温度。
玉琬琰暗松一口气,起身出了房间,叫北望进去将沈泊谦弄上床。
“王妃,您没事吧?”红菱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玉琬琰,不禁担心了起来。
“没事,只是有点热。”玉琬琰忽略身体里的不舒服,用袖子扇了扇,逞强笑了笑,看向夕拾,“药煎好了吗?”
“已经煎好了。”夕拾将药端来。
“给我吧。沈泊谦还没有脱离危险,我得去守着他。”玉琬琰接过药,待北望出来,她便端着药进去了。
房间里的温度依旧居高不下,玉琬琰将药放下,索性又脱掉了两件中衣,只留下了一套寝衣。
沈泊谦依然直直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脸色不再是那种不正常的白了,一丝血色染上了脸颊。
此时的玉琬琰并不知道被子下面的身体几乎是赤条条的,她还以为北望给他家主子穿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