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本王若是没有把握会让你动针吗?”她的犹豫与气息变化出卖了她,白廉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清晰感受,准确判断。
“是吗?针在我手里,我扎的死穴你必死无疑。”玉琬琰不服气的试探道。
白廉冷嘲一笑,动作丝毫不变:“且不说你能否成功,即使成功了,也走不出这摄政王府。而且本王的手下会杀光一切与之有关的人,那时的京城将会血流千里,人间炼狱。”
玉琬琰的心猛地一缩,落针的手微微发颤。
“呵呵,医者仁心,我怎么会杀人呢?”玉琬琰自找了一个台阶,假作镇定。她完全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毕竟他拥有一群脑残粉。
落针的力道不稳,白廉微微皱了皱眉:“你以为你帮助燕尘便是在帮皇帝吗?要知道燕尘才更具有威胁,因为他不需要傀儡。”
玉琬琰一愣,随即恢复坚定,缓缓地扎下了手里的针,淡淡道:“我不知道你们谁更有威胁,我只想你们保持平衡,相互制约。”
“等皇帝长大再将我们一一清除?”白廉笑问,褪去了不少厉色与锋芒。
“那倒还没有想那么远。”玉琬琰老实回答道。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今局面可是尽在本王的掌握,燕尘长年在外,并不了解朝堂,想要相互平衡岂非易事?”白廉淡淡一笑。
“如果你不用权力,真正的讲证据,我相信你绝对很难赢。”玉琬琰试图用激将法。
“你这是在激将本王?有优势而不利用,难道与之比武?你当本王傻吗?”白廉根本不上当。
“所以呢?你打算派人去暗杀燕王?”
白廉微微摇头:“还不打算如此,既然他觉得本王找不到证据,本王便让他死个明白。”
“反正你都占据主动权,只是你想过他死了的后果吗?”玉琬琰有些惊讶他对她说了这么多,她要抓住机会多套几句话。
“你知道?你倒是说说看?”白廉反问。
玉琬琰也不掩饰,直接道:“燕王要是死了,边关军队无人统领,士兵对朝廷寒心,诸王侯害怕必联合一气,到时他国来犯内忧外患,边关失守,内战不断,玉秦就算不亡恐怕也奄奄一息了吧。”
“分析的十分有道理,不过本王既然选择动手便必定掌握八九分,所以这些事不会发生。”白廉说道。
“所以你现在并没有完全掌握。”
“自然不是,本王早已掌握这些,至于为何不动手自然不会告诉你。”
玉琬琰泄气,撇了撇嘴,又扎下一根银针,也顾不上他疼不疼了。本来试图套出一点关键的话,可这家伙戒心极重,总是到了关键时刻就不说了。
“今晚我去房间睡,你准备一下。”白廉突然说道。
玉琬琰一愣,手中的针一歪,扎在了他的颈后,由于位置错了立即冒出血。
“对不起对不起。”玉琬琰赶紧道歉,退了一步,心惊胆颤地看着他。
白廉只是皱着眉,并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用手摸了一下伤口,血迹染红了手指,他却放在嘴里舔干净了。
玉琬琰看得又退了一步,忽然想起关于他嗜血的传言,毛骨悚然。
“行了,你先出去吧。”白廉摆了摆手。
“你头上的针……”玉琬琰看着他犹如刺猬的脑袋,有些想笑。
“你不必管了。”
“好。”玉琬琰求之不得,转身就出了书房,跑的比谁都快。
天色还早,玉琬琰从书房出来便直接去了七贤居。
七贤居在摄政王府最角落的位置,每次走过去都要废一番体力和时间。
“夕拾,将他们全部叫出来,我有事情吩咐。”玉琬琰直入大厅,吩咐夕拾去喊众人。
不一会儿,七人依次到来,按照入公主府先后顺序依次而坐。
玉琬琰的视线扫过七人,手里端着一杯茶,神色不动。
七个俊美男子分列坐在两旁,齐齐将目光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玉琬琰放下茶杯,看向一身干练衣袍的夕拾,问道:“夕拾,我让你组建的军队怎么样了?有多少人马?”
之前暗中交代夕拾让他用那些赏赐去招募一些亲兵,只是为了有备无患,以应不时之需。
“回公主,属下不敢明找,只招到一些退役的老兵,共五百一十二人。”夕拾起身,拱手回答道。
除了倾歌,其他人皆是一脸的震惊。私募士兵,等同于谋反,公主这是想要做什么?
“老兵是有多老?”玉琬琰不理会其他人的震惊,视线依旧看向夕拾,继续了解情况。
“三十至四十之间。”
玉琬琰点了点头,又问道:“战斗力怎么样?”
“比新兵好用些。”夕拾回答道。
“那就好。”玉琬琰点点头,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夕拾曾经在宫里当差,对于训练和兵力的了解比这里的任何人都强,所以她很放心将这件事交给他。
视线落在倾歌身上,问道:“对了,学院那边怎么样了?”
倾歌起身道:“我与沈公子已经商量好了,欲在京城建十所学院,一个主院九个分院,主院是书痕与另外两位先生负责。不过院名尚未定下,还需劳烦公主。”
玉琬琰点了点头,略一思量:“主院便叫国学院吧,分院为学子院,届时能进入主院培养的孩子都是需要考核的,不论出身。”
“甚好,将来玉秦必定出一代国之栋梁!”倾歌的语气明显激昂,似乎真的看到了玉秦国的未来。
“学院的事情便交给你了。”玉琬琰也站起身,朝着倾歌郑重一礼。
倾歌受宠若惊:“公主言重了。”
玉琬琰微微一笑,视线转到九陌身上。
九陌不等她发问,主动站了起来,道:“禀公主,九陌负责的生意已然与沈公子达成了初步合作计划,但如今尚未有收获,不过公主放心,九陌有信心。”
“嗯。我相信你。”玉琬琰浅淡一笑,眼神真诚无比,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跟随她信任她。
“如今燕王回来了,而且被禁足,我找大家来,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助他脱困。”玉琬琰重新坐了下来,看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