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玉琬琰便收到了倾歌送来的画像以及关于海渊的各种资料。
这些资料虽然谈不上十分详尽,但她想知道的一些基本信息都在了。
“公主,药要趁热喝,凉了不好。”沐槿端着已经凉了一半的药来到玉琬琰的面前,轻声劝道,“用完药奴婢服侍您休息。”
玉琬琰放下了手里的资料,看了眼外面的夜色:“白廉还没回来吗?”
“听红菱说摄政王已经回来了,一回来便进了书房。”沐槿道。
玉琬琰点了点头,接过沐槿递来的药。忽然想起关于金矿的事情,她还没有向白廉要那个开采许可呢。今天事情有点多,她差点忘记了。
“待会儿准备一点宵夜,我给他送去……”
话音未落,门口却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公主这是在关心本王吗?”
玉琬琰一愣,抬眸看了过去,仅一眼,便令她呼吸一滞。
只见白廉身穿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袍,长身玉立在门边。眉目如刻,棱角分明,尽管有半边面容被烛火阴影遮掩,却依旧无法削减一分俊美和魅力。
尤其是那威严摄人的气场配上他高冷禁欲的气质,落在玉琬琰的眼里,简直就是撩人本人啊!
玉琬琰就这么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花痴样尽显,连手里的药碗倾斜了都浑然不觉。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他穿白衣呢,真的是令人眼前一亮,养眼极了。
似乎发现了她发直的目光,白廉步入房间的脚步微微一顿,嘴角紧抿,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淡淡地斜了眼一旁的沐槿,沐槿便心领神会地退出了房间。
“看够了吗?”白廉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在桌边坐了下来。
药因为倾斜而洒在了她的手上和衣服上,顿时惊回了玉琬琰的神智。
玉琬琰赶紧将药碗放下,然后去找身上的帕子,摸了个遍也没找到帕子。而面前,却是递来了一块绿灰色的锦帕,上面绣着的“白”字清晰入眼。
微微一怔,她抬眼,撞上的是一双毫无波澜的眸子,略一犹豫,道:“谢谢。”说完接过帕子擦了起来。
白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沉寂了多年的一颗心,也不知何时,竟然开始有了复苏的迹象,是因为春天到了吗?
“这块帕子我弄脏了,你不要了吧?我让人去扔了。”玉琬琰看了看被药汁浸染的锦帕,问了一句她自认为白痴的问题。
一般来说,女主人公会把手帕洗干净,然后找个机会再还给男主人公。可是她没那闲情逸致,直接丢了算了,毕竟某人也不差这块帕子。
问完,还不待白廉说话,玉琬琰就把帕子丢在了一旁的木桶里。
白廉脸色一变,视线随着帕子看了过去,紧紧地抿住了唇。
“干什么?你还想要啊?”玉琬琰瞧着白廉的脸色好似有点不对劲,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
“被你碰过的,本王要来做什么?”白廉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玉琬琰耸了耸肩,不打算戳破他了。某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她也懒得跟他扯嘴皮子。
“那个我有件事跟你商量,想得到你的同意。”玉琬琰重新端起那碗药,准备喝的时候却被白廉一把按住了手,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药?”白廉的目光定在她的药上。
玉琬琰淡淡道:“还不是你的宝贝侧妃做的好事,我得把身体调理过来啊。”
白廉闻言不但没有松手,反倒是直接拿走了她的药,走到一株兰花的面前,将整碗药全部倒了进去。
“你干嘛啊?”玉琬琰赶紧过去阻止,却依旧迟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皱眉道,“你干嘛倒了我的药?”
“短时间内不许解除假孕的身体异样。”白廉拂开了她的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为什么?”玉琬琰一脸的不解。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廉没有回答她的意思,慢步走到屏风后,慢条斯理的开始脱衣服。
“你是不是又打算利用我?”玉琬琰满心气愤地走了过去,一点也不顾及男女之别,就这么看着他。
白廉脱衣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还是将解下的腰带搭在了屏风上,继续慢悠悠地脱他的衣服,似乎也不顾及彼此之防。
看着他外袍脱下,紧接着是中衣,眼看着就要脱里衣的时候,玉琬琰的脚步动了一下,内心挣扎了片刻。
她退什么?又不是没见过男人,至于怂吗?
“你想看什么?”白廉的手在里衣的衣带上顿住,转头冷冷地看着她。
“看你喽,这不是白问吗?”玉琬琰真的是十分热衷看他冷脸的样子,有一种与虎谋皮的刺激感。
白廉面色不动,可眼中的冷意,却是蓦地沉到了底。
“不如……我来帮你吧。”玉琬琰说着走上了前,唇角噙着几分玩味的笑,视线在他的下身停了一瞬,“别害羞,我不会笑话你的。”
女人的身体见过,男人的身体也见过,不男不女的身体,还真是没见过。
“轻浮!”白廉轻斥一声,一把拂开了她伸来的手,也不换里衣了,直接回了床榻那边。
“谢谢夸奖。”玉琬琰浅笑盈盈地跟了出去,经过桌边的时候,顺手拿起一份奏折和一支朱笔,“白廉,我不问你利用我做什么,我们条件交换如何?”
白廉眉间一动,在床边坐了下来:“什么条件交换?”
“我这里有一份请示奏折,还请摄政王帮忙允准一下。”玉琬琰将那份请示开采金矿的奏折递了过去。
白廉疑惑地看了眼玉琬琰,接过奏折打开,一眼扫过内容,冷笑一声:“竟然是金矿,你倒是有本事。”
“还请摄政王允准。”玉琬琰面上带笑,将朱笔递了过去。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白廉没有接她的笔,慢慢地抬起了头,那双沉着万年寒冰的眸子直盯向她忽然犹疑闪烁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不是玉长公主,你究竟是谁?”
玉琬琰的心猛地一惊,嘴角的笑立即僵硬了,好似被人点了穴道,一动不动。
他果然怀疑她了,难道是这些日子的动作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