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琬琰如愿以偿地输了很多钱,将最后一张银票递给了海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输光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改日再玩。以后我也算是有牌搭子了,我们可要经常出来哦!”
“嗯嗯!”梁夫人连连点头。
“天色不早了,我们便回去了。”海夫人接过银票,轻声说道。
“海夫人留步,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玉琬琰忽然出声留了海夫人。
海夫人一愣,也不好拒绝,只好应声又坐了下来。
梁夫人和周夫人躬身一礼,便高高兴兴地先走了。
麻将被人撤走,玉琬琰主动倒了一杯白水给海夫人递了过去:“海夫人,喝杯水吧。”
看着面前的白水,海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惶恐不安道:“多谢公主。不知公主可有什么事吩咐?”
玉琬琰不兜圈子,直接说道:“我找夫人是想让夫人帮忙劝劝海大人,因为陛下急需大人支持。”
海夫人一怔,立即站了起来,弓着身子道:“公主找错人了,妾身妇人,对于朝事哪有言语置喙之地。”
“海夫人真的觉得海大人在朝中谨守中立便可安然无余?”玉琬琰神色淡然,不待她回答,继续说道,“难道海夫人还想继续过这个夫离子散的日子吗?”
海夫人面色一惊,心中发沉,低头深思。
“你们并非如下人所言那般分居已久,其实这只是海大人保护你的一种方式。”玉琬琰定定地看着海夫人,“可夫人要的不是这种保护,而是孩子带来的天伦之乐。”
海夫人闻言脸色愈发沉静了,双手紧紧攥住了丝帕,微表情暴露了她的心迹。
“夫人怀孕之事,想必海大人还不知吧。”
海夫人惊讶地抬头,一脸诧异地看着玉琬琰,问道:“公主怎么知道的?”这件事除了她的贴身侍女,谁也不知道。
“这个夫人就不必知道了。”玉琬琰试探道,“夫人的身孕已经三个月了,海大人迟早都会知道的。”
“这是他的孩子,知道又怕什么。”海夫人缓缓地坐了下来。
玉琬琰的眸子眯了眯,果然如她所料。
“可这个孩子会打破海大人之前一切对夫人的保护,想必想拿夫人与这个孩子做文章的人很多吧。若是海大人知道了,我想海大人不会冒险将这个孩子留下来。”
玉琬琰的语气很平淡,可每一个字都说到了海夫人的心坎里。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涛儿刚满百日便被送走了,你知道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心情吗?”海夫人忽然激动起来,泪水滚滚而落。
玉琬琰最见不得别人哭了,皱眉道:“我能理解,所以我来帮你了。只要海大人有了立场,那些人就不会再为拉拢而威胁他了,你们也可以一家人团聚。”
海夫人一愣,似乎明白了玉琬琰今日一切所为的用心。无奈一笑:“或许是吧,但他不会听我的,你与我说这些没有用。”
“我知道,我会找海大人的,只是我希望在海大人犹豫不决难以决定时,夫人能帮他决定。”玉琬琰定定地看着海夫人,眼中充满了信任。
“多少人找过他,威逼利诱都用过,可结果都一样。”海夫人落寞地摇了摇头。
“相信我,海大人是聪明人,我会说服他的。”玉琬琰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眼中的温暖似是热了海夫人冷了许久的一颗心,那种思念儿子的眼神更加强烈了。
海夫人不禁动容几分,看着被玉琬琰握住的手,深深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点头道:“若公主能说动他,妾身愿意冒险。”
玉琬琰心中一喜:“好。夫人回去休息吧,我不会让夫人失望的。”
“那妾身告退了。”海夫人说完便离开了。
这场牌局没有白费功夫,玉琬琰顺利打入了那些夫人的圈子里,虽然她们的丈夫官职不高,可凡事不可心急,欲速则不达。
回了摄政王府,玉琬琰朝着前厅走去,一眼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白廉,调头就要离开。
“公主怎么了?为何见到本王就走?总不会是因为昨夜的表露心意害羞了吧?”白廉意味不明地说,清冷的声音透着几分高扬,似是故意说给旁人听的。
玉琬琰心一紧,回头冷冷地瞪着他:“你胡说什么?”
“某人昨夜与本王月夜相拥,还在本王的耳畔说什么喜欢,莫非是本王出现了幻听?”白廉似笑非笑,来到玉琬琰的面前,笑容里竟然透着一丝风流的意味。
玉琬琰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而变得有些难看,不自然地看了眼旁边的下人,只见她们一个个埋着脑袋,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似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顺着白廉的话想了想,似乎昨夜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只是那时的她喝多了,根本不能作为标准。再说她向来是个颜值主义,一定是被他的美貌所迷惑才会那么说的。
“昨夜喝多的是本公主,又不是王爷,您怎么会出现幻听呢?”玉琬琰敛了心神,迎着白廉走近一步,笑意盈盈,“只是……本公主喜欢的人多了,王爷算老几呢?”
前一刻白廉还略显得意之色,然而下一秒,他的脸色便被霜雪覆盖,一片冰冷。
“王爷,有时候一局棋若是将自己下进去了,可不是什么好事。”看着白廉沉脸的样子,玉琬琰只觉得无比的爽,说着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本王身在局外,不劳公主操心。”白廉拂开了她的芊芊玉手,冷哼一声,“春猎在即,公主的动作可要再快些,你我的赌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说完,不待玉琬琰接话,白廉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玉琬琰翻了个白眼,对着白廉的背影低咒了一声,转身朝着院子里走去。
“红菱,你跟了白廉那么多年了,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玉琬琰一边走一边问。
红菱这两天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而且关于拉拢海渊的事情她也没有避过她,并不是因为她已经彻底信任红菱,而是她知道白廉很清楚她在做什么,她没有必要刻意去隐藏。
而在红菱的角度便会有着不一样的看法了。
红菱的脚步微微迟顿了片刻,然后道:“王爷虽然性情孤僻冷傲,但在红菱看来,或许只是表面。”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