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摄政王府门口停下,燕尘先行下了车,然后红菱便扶着玉琬琰下来了。
燕尘看了眼府内,问道:“可需要小王进府拜访一下摄政王?”
“不用了,你回去吧,他还不知道在不在呢。”玉琬琰眉眼弯弯,笑容亲切而明媚。
“本王自然在。”白廉的声音从府内传了过来,他的视线在玉琬琰的脚上瞥了一眼,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王妃拿着本王的玉板上朝可还满意?”
白廉的话里有话顿时让玉琬琰气愤,笑容骤然消失:“满意,当然满意了!王爷恐怕更满意吧?”
“满意就好。”白廉勾唇一笑,无视她的讽刺,看了一眼燕尘道,“多谢燕王送本王的王妃回府,燕王事务繁忙本王便不留了,送客。”
说完便拉着玉琬琰进府,旁若无人。
“你慢点!”玉琬琰无奈,一瘸一拐地跟在白廉身后,她回头朝着燕尘摇摇手,示意他别担心。
燕尘平静地看着二人携手进府,直至关上了府门,他才转身离去。
玉琬琰被白廉拽着一路往里走,她忍住脚上的痛意,咬牙坚持,就是不喊疼。
“王爷,王妃脚上受伤了!”一旁跟着的红菱看不下去了,赶紧说道。
“完好无损地跟着别的男人出去,受着伤回来,好意思喊痛吗?”白廉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她。
玉琬琰被他的冷目光吓得倒退一步,似乎也忘记了脚上的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嘀咕道:“我没喊……”
“你还顶嘴?”白廉阴沉着一张脸,好似乌云密布,随时会大雨来临。
玉琬琰咬了咬唇,认命地闭上了嘴,不敢触动他的雷霆之怒。他是不是又吃错药了?虽然她出城没打招呼,可也不至于这么凶吧。
瞅着她这般好似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可人模样,白廉再也说不出一句重话,只觉得胸中再大的怒火也在顷刻间化作了绕指柔,迎风摇曳。
“红菱,去取药酒过来。”白廉吩咐着,突然一把打横将玉琬琰拦腰抱起,朝着房间走去。
“是!”红菱心头一松,赶紧去取药酒。
被白廉抱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玉琬琰差不多已经习惯。乖顺地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那种清淡却好似烟草的味道,莫名觉得安心。
“公主,您怎么了?受伤了吗?”沐槿看到玉琬琰被抱着回来,顿时紧张地跟上来。
红菱拿着药酒也来了,她将药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就拉着沐槿出去了,将门带上。
将玉琬琰轻轻地放在床榻上,白廉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捧起她受伤的右脚。
“嘶……你轻点啊!”脱鞋的时候真的是痛到了她,忍不住瞪他。
白廉心中一跳,可面上却是那种淡漠至极的表情。他抬头,回瞪了她一眼,继续脱袜子,只是动作却是轻了不少。
玉琬琰撇了撇嘴,安静地坐着,看着他为自己涂抹药酒。他的手法很是熟练,而且舒服,她躺靠在垫子上,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眼前这个男人,除了拉着一张面瘫脸,嘴巴毒舌,手段毒辣无情,好像还不错……她是疯了吗?居然会觉得白廉这个大魔头还不错?
“又在想我什么坏话?”白廉淡淡地抬了一下眉眼,起身坐在她的身边,依旧捧着她的脚轻轻地揉着。
“呵呵,哪有,我是在想你的好话。”玉琬琰绵软一笑。可不是在想他的好话吗?就是想不到而已。
“哦?我倒是好奇,你脑子里会有什么好话给我,说来听听。”
“这个嘛……”玉琬琰心思一动,把刚才的缺点变了个说法,“你颜值高,声音好听,按摩手法纯熟,这不都是好话吗?”
白廉显然没听出什么异样,唇角露出愉悦的弧度。
玉琬琰目光一亮。这家伙喜欢听奉承的话啊,那她真的是信手拈来啊!
虽然夸他有点违心,可什么都没有实权来的重要。正要再继续夸他两句,却听白廉突然开口。
“去过缈峰山了?”
玉琬琰皱了皱眉,也不隐瞒:“是,一切安排十分周密安全,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是吗?可不到那日谁也不知道结果。”白廉半嘲讽半笑道。
玉琬琰看着他的样子,忽然有些心里没底:“你派去的杀手可不算,而且他们也不会成功。”
“本王若想这么做又岂会等到今天?你今日亲自去查了一番,若是那日出现了问题,你便难以逃脱关系。本王倒是小看了这位将军王了。”白廉似笑非笑道。
玉琬琰一怔:“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还说你不是这种卑鄙之人呢。”她自然听明白了白廉的话,可是她绝不相信燕尘会算计她。
“他?”白廉忽然眸子一眯,手下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大,玉琬琰吃痛地抽回了脚。
说翻脸就翻脸,她也是醉了。
“本王若是小人,他今日就不可能活着。”
玉琬琰对上他嘲讽且自负的目光,忍不住讽刺笑道:“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以前如此今天还是如此。一块玉板便让朝臣们以为我们是一起的,还说什么有这个便能做主,我真傻。”
他真的欺骗了她的感情,本来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美滋滋的,以为得到了什么特权宝贝。
她不仅傻,还蠢。
“本王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玉板不是代表了本王的严威吗?”白廉凑近到她的面前,单手轻轻地勾起她的下颔,一字一句地道,“还有我们不就是一体的吗?你已是本王的王妃,死了也得与本王葬在一起。”
看着他的眼睛里露出的杀气,玉琬琰强迫自己别再去触碰他的底线,于是撇过脑袋不理他。
“有些事即便眼见与所闻也未必是真的,你得亲自去了解。”白廉直起身子,立在床边,“缈峰山你也去过了,刺客也许没有办法登峰,可这样便什么都不会发生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就明说!”玉琬琰不耐烦了。
“我说的你会信?你不是想拉拢海渊吗?他会告诉你。不过时间有限,你可要努力了。”
“海渊是你的人?”玉琬琰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