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羲轼却拒绝道:“属下奉先帝和陛下之命保护公主。禁军将军之责公主还是另择贤能吧。”
“只是暂时的,而且我的身边只有你可以信任。你不必多说了,今日便随我入宫接任。”玉琬琰态度坚定,言语间多了几分不容违抗之意。
“是,属下遵命。”
三人说着已经走出了府门,白廉的马车在门口等着。
“倾歌,你让乞尔将乞丐们整顿一下,我也要成立自己的情报机构,我会向海大人要两个专业的人来培训。”玉琬琰索性将昨晚的打算一次性吩咐完。
“好,公主放心,倾歌会转达的。”倾歌点头。
“就先这样吧,你再派人去一趟沈宅,就说我一切都好,让他安心。”玉琬琰笑了一下,便由沐槿搀扶着上了马车。
“恭送公主。”倾歌躬身道,目送着马车渐渐远去,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对于府中的怀孕传言,他本想亲口询问一下,可瞧着她指挥若定的样子,实在不忍提起那件事,况且即使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公主与摄政王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她有了摄政王的孩子,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哪怕摄政王真的是宦官,又能如何?
能在她身边与她比肩的男人,怎么也轮不到他吧……
马车悠悠驶动,清晨的阳光洒满了京城,暖风徐徐,别有一番夏日的韵味。
昨夜她就好好琢磨了一下今天早朝可能发生的一切,只是依旧还有许多疑问。
白廉既然已经抓到了刺客,而且全部死了,如果他拿出假的供词指证燕尘,不也是死无对证吗?
不过前几次他也有这样的机会至燕尘于死地,但他依旧什么也没做,想来这次也不会吧。
可就算如此,燕尘恐怕也无法逃脱失职之罪。
而燕尘这几日一直都在缈峰山附近巡查,会不会有什么发现呢?号称战神的他总不能就这样任人宰割吧。
一切的一切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怎么?在想朝上可能发生的事情?”白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脸深思的她,忽然好奇了起来,“依你所见,你觉得稍后会发生什么呢?”
玉琬琰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酸溜溜地道:“我觉得不重要,您才是说了算的人。”
“那你怕是低估了燕尘,他岂是任人鱼肉之人?”白廉扬眉,话里有话。
“你说的对,既然能成为你唯一的对手,我当然不能低估他。”玉琬琰笑了起来,“我相信就算你再厉害,也无法只手遮天。”
“所以你今日会站在他那边,与本王作对了?”白廉冷下了眉头。
“我站陛下那边。”玉琬琰道,“不过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跟他站在一条线上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公主的敌人是本王?”白廉忽然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手覆上她的小腹,清淡的声音透着几许诱人之意,“我可是公主孩子的父亲呢。”
他的手指好似带了电,玉琬琰只觉得身子微微一颤。
“都是假的,你认为能瞒天过海?”想离开他的怀抱却犹如蜉蝣撼大树,只好推开了他的手,捂住肚子不让他摸。
“真假全凭本王高兴不是吗?”白廉话带歧义,就这么搂着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满脸的惬意和满足,只是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寡淡,“即便是假的,又有几人敢质疑?又有几人敢与本王作对?”
玉琬琰被他抱着,完全看不到身后之人的表情。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脖子上,恍惚一阵心悸。他干嘛动不动就抱她?难道是缺爱?真的是被他占尽了便宜,改天一定要全部讨回来!
这一路,她也懒得再跟他说一句废话,就这么被他抱着,一直到了皇宫。
“主上,到了。”
白廉睁开眼睛,直接松开了玉琬琰,径直下了马车,根本不理她。
由于太过突然,玉琬琰一时没坐稳,身子撞了一下车里的桌子,忍不住要爆粗口。他这和提起裤子不认人有什么区别?
沐槿将玉琬琰扶了下来,她看了眼前面的白廉,真是一肚子气。
白廉没有等她的意思,她当然也不会主动去喊他,按照自己的速度往前走。
二人虽然此时的目的地一致,却完全是两条道路的人。
一前一后步入大殿时,众臣已经全部到了,此时齐齐看过来的目光各有古怪。再想想前几日缈峰山的一幕以及那些传言,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摄政王和长公主又闹别扭了?
燕尘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二人身上,神色平和,瞧不出异样的目光在玉琬琰身上多看了几眼。
“参见摄政王,王妃。恭喜摄政王,王妃!”
众臣行礼,可见他们已经听说了她“怀孕”之事。
“都起来吧,不过是小事而已。”白廉淡淡地看了眼玉琬琰。
“怀孕怎么能是小事?王爷就这么不在乎我的孩子吗?”玉琬琰接话,一脸冷然对上他的目光,尤其在“我的孩子”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她的话带歧义,让众臣齐齐愣了一下。
“王妃说笑了,这也是本王的孩子,怎么能不在乎?”白廉笑着牵起了她的手,睿智而深沉的眸子扫了眼众臣。
“那王爷可要为孩子多做些好事,积福。”玉琬琰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拂开了他的手,慢步走到自己的位置。
白廉的脸色微微有些不善,这让原本还想看热闹的众臣预感到了一丝危险,赶紧低下脑袋。
怎么摄政王和长公主有一种针锋相对的意思呢?他们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啊?
玉启琛的到来让整个低压的朝堂有了一丝缓冲,待众臣山呼万岁之后,常弘高声喊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奏。”燕尘出声,出列道,“微臣负责春猎护卫之责,却让刺客有了可乘之机,还致使玉长公主坠崖失踪,此乃失职之罪,还望陛下治罪。”
说完,燕尘拂袍而跪,一脸的端正肃穆。
“此事已全权交给摄政王彻查,不知有何结果?”玉启琛看向白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