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主院,玉琬琰让沐槿将冰晶剑收好,便休息去了。
今天的早朝比她预想中的顺利,不但帮玉启琛拿回了禁军权,还得到了调查刺客之权,而且还在群臣面前为自己正了立场。
只是白廉的连番退让实在让她有些诧异,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还有玉启琛会查到什么呢?结果应该是在白廉意料之中的吧。
燕尘没了大将军职位,还丢了护林军,而她又以“怀孕”的身份示人,似乎怎么算都是白廉赢了,他将一切都计算进去了,如果不是她留了一手,恐怕连禁军权都得不到。
不过禁军权的获得可以算是一个好兆头,路还很远,人生还很长,她会慢慢适应一切,了解他们,从而成为最后的赢家。
简单的思虑之后,玉琬琰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做了先后缓急的分析,夺权之路需要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要先治疗沈泊谦,他的毒发越来越近,不能再拖。
由于不用上朝,玉琬琰就不用再早起了,一觉睡到自然醒,是她一直所追求却难以达到的境界。
营养的早饭吃过,玉琬琰站在院子里的阴凉处,扭动身子,呼吸着新鲜空气,开始了一天的晨练。
沐槿跟在她的身后,学着她的动作,兴致满满。
这时,红菱从院外走了过来,拱手道:“王妃,必胜赌坊的佛爷与陈管事求见。”
“你家王爷上朝还没回来?”玉琬琰保持着瑜伽的平衡动作,问话也是慢悠悠的。
“王爷尚未归来。王妃可要见他们?”
“见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玉琬琰微微一笑,慢慢地收了动作,深呼吸。再说了,那个佛爷可是来送钱的,她能不见吗?
“那红菱让他们在前厅等候。”红菱躬身。
“嗯,让人去一趟沈宅,请沈公子下午来一下。”玉琬琰吩咐道。
“是。”红菱应声便下去了。
玉琬琰领着沐槿回了房间,换了一身衣服,稍微准备了一下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去了前厅。
那个佛爷竟然是白廉的人,而且是帮白廉赚钱的,幸亏昨天跟白廉聊了两句,不然今天佛爷要是捧出白廉,她怕是会有点措手不及。
当玉琬琰来到前厅时,正看见二人站在厅外,并没有进去。
“草民参见摄政王妃。”二人见玉琬琰过来了,齐齐跪地行礼。
玉琬琰的目光在陈管事身上掠过,然后瞥了眼那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人,轻应了一声,道:“起来吧。”
说着抬步踏进前厅,二人赶紧跟了进来。
玉琬琰径直在主位坐下,目光在中年男人身上打量一眼。此人年纪四十多的样子,留着一点胡子,一双狭长小眼睛微微下垂,却依旧敛不住那精明的光芒。
中年男人看了眼陈管事,示意他先开口。
陈管事了然,正要开口介绍,玉琬琰突然出声抢先道:“钱都带来了吗?”
这话问的有点像土匪绑架的感觉有没有?
“带来了,这是小人的一万两。”陈管事连连点头,说着赶紧将口袋里银票放在了旁边的茶桌上,然后退回原位。
沐槿上前将银票呈给了玉琬琰。
玉琬琰淡淡地一扫那张银票,然后看向那个中年男人,见他根本没有动作,不由问道:“你便是那个什么佛爷?”
“正是草民。同行抬爱,尊称一声佛爷,在王妃面前不敢造次,草民伏烨。”伏烨微微颔首,从容一礼。
“陈管事没有同你说清楚状况?”玉琬琰见他一动不动,唇角微微一扬,“昨日在赌坊的事情,想必伏老板已经听说了。那么就今日来王府是……”
“草民未带银子。”伏烨直接打断了玉琬琰的话,神色依旧淡然若素。
玉琬琰脸色一沉:“那伏老板来府所为是何?”
“草民不知何处得罪王妃,竟封了草民在京城里的全部赌坊,请王妃明示。”伏烨缓缓抬起头。
“你们诈骗百姓谋取私利,甚至还惹出人命,难道不该被封吗?”玉琬琰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一双看着清澈无比的大眼睛里面似是暗藏着的一丝狡黠。
伏烨眉头一皱,看了眼身边的陈管事,解释道:“王妃怕是误会了,必胜赌坊一直规规矩矩的,昨日之事纯属个人行为,绝非都是如此。”
陈管事领略到伏烨的眼神,连忙跪在了玉琬琰的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王妃,昨日的确是我个人行为,跟赌坊没有关系,更是与伏老板没有任何关系。”
“此事不必说了,本公主心意已决,已通知京兆府尹。”玉琬琰态度坚持,言语间更是毫无商量的余地,“至于那五十万两银子,本公主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前说出来的,这份面子,伏老板是打算踩在你的脚底下吗?”
伏烨一愣,立即躬身谦卑道:“草民不敢。只是王妃开口就要五十万两,草民的确拿不出来。”
伏烨的态度同样坚持,不卑不亢的姿态似是无懈可击。
玉琬琰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伏烨是帮白廉赚钱的,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敢不将她放在眼里吧。要五十万,他却连讨价还价的意思都没有,直接空手就来了。
“伏老板这些年给摄政王也挣了不少银子了,说起来也可以算是王爷的左膀右臂了呢。”玉琬琰清浅一笑,流转美眸弯起一抹阳光般的笑意,轻轻地抚了抚水蓝色的宽袖,“可是如今赌坊被封了,伏老板何以维持原状态呢?”
伏烨一愣,抬头不解地看着她。
玉琬琰笑意不减:“不知伏老板每年利润多少呢?比起沈家的生意,又差距几何呢?”
伏烨脸上的疑惑更是聚在了一起,完全没明白她的话里有话,皱眉说道:“沈家生意遍布天下,草民不过萤火之光而已。”
“好一个萤火之光。”玉琬琰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神色清淡,悠悠说道,“不知伏老板可了解摄政王呢?一般无用之人会是什么下场?而伏老板失去了赌坊,对于摄政王来说又算不算是一个无用之人呢?”
伏烨不是愚笨之人,一听玉琬琰这话,瞬间惊出了冷汗。一般无用之人对摄政王来说,通常只有一个下场。而没了赌坊做金钱来源的他,对于摄政王来说,相当于废人一个。
“王妃为何说这些?难道草民将银子奉上,王妃便能保得草民一条性命?”伏烨面无表情地看着玉琬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