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妃,奴婢名唤扶桑。”扶桑微微颔首福身,恭敬答道。
“这名字不错,谐音救死扶伤。”玉琬琰赞许地点了点头,又细细看了看面前的扶桑。
扶桑虽然长相不错,可她似乎不爱笑,总是一副憨实严肃的样子。
扶桑微微一愣,似乎有点诧异她如此解释她的名字,便垂首说道:“王妃明慧,父母取这个名字时的确是寄予了这样的寓意。”
“看样子你家中也与医药有关了。”玉琬琰笑看着扶桑。
“王妃所猜丝毫不差,奴婢家中是开医馆的,父母皆是大夫。”扶桑说道。
“坐吧。”玉琬琰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先让奴婢为您请脉吧。”扶桑恳请道。
“我没事的,不过既然这是你的职责,我自然不会为难你。”玉琬琰轻轻笑着将手伸了过去,放在脉枕上。
扶桑上前两步,轻轻地搭上玉琬琰的脉,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她的脸色,微微蹙眉:“王妃的脉相虽然无碍,但有点虚弱,想必是失血过吧。”
玉琬琰一愣,看了眼包扎的左手,浅浅一笑:“的确是失血过。”
“不瞒王妃,这三个月对您来说很重要。”扶桑垂首,“切记要清心寡欲,尤其是房事……”
“咳咳……”玉琬琰到了嘴里的一口水呛着了,脸涨得通红,尴尬地转过了身,“那个……那个我知道了,我们啥也没做。”
“是,王妃知道便好。”扶桑脸色如常,丝毫没有因为说出刚才的话而感到任何的不好意思。
玉琬琰却是觉得无比的尴尬,暗暗地吸了一口气,赶紧岔开话题道:“那个……你对毒了解多少?”
“回王妃,奴婢只是浅读过几本此类书籍,不算了解。”
“那你可知道焱石焱水?”玉琬琰正了几分神色,平静地看向扶桑。这两样名字是她在组成的字上联系起来的,但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两种药材。
扶桑微微沉吟片刻,如实道:“焱石想来便是火山之中的石头了,至于焱水,扶桑便不知了。”
“火山中的石头?怎么取出来啊?”玉琬琰满目不解。难道是她弄错了?即便是现代也不可能从滚烫高温的岩浆里捞石头啊!
“这个奴婢不知,或许专门采药之人会知晓。”扶桑抬头,淡淡地看着玉琬琰。
玉琬琰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吩咐道:“那你帮我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结果,毕竟你对这些人也比较熟悉。”
既然扶桑家里是开医馆的,想必会认识一些药农和采药人,让她帮忙打听看看。
“是。”扶桑低头应道。
玉琬琰又同她随便的聊了一会儿,困意上头,她便回房休息了,再醒来倾歌已经等候多时了。
收拾了一下自己,玉琬琰便去了前厅,进门笑问:“你怎么突然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倾歌看了眼扶着玉琬琰的扶桑,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
玉琬琰偏头看向扶桑,淡淡道:“你先退下吧。”
扶桑目不斜视,福身退出了屋子。
厅中只剩下玉琬琰和倾歌,为了避免隔墙有耳,倾歌来到了她的面前,压低声音道:“公主,我已经安排人去接西羌公主了,快的话两日便可入京。”
玉琬琰微微点头:“此事与陛下禀报了吗?”
“今日在朝上已经禀奏了。”倾歌回答道,视线微微抬起,定定地看向面前的这个女子,瞧着她的脸色有些担心。
玉琬琰对上他的目光,问道:“理由是怎么说的?”南宫桃夭毕竟是女孩子,被绑架失踪过,自然会有不少闲言碎语。
“一切如公主所料,担心有不轨之人会对桃夭公主不利,便派人在暗中保护。后来在桃夭公主被绑之后及时将公主救出。怕刺客不会善罢甘休,便一直未曾暴露踪迹,直到临近京城。”倾歌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条理清晰。
“很好。”玉琬琰赞许地点了点头,见倾歌似乎还有其他事情,便问,“还有其他事吗?”
“陛下说大婚之日未到,桃夭公主若是住在皇宫怕是不合礼数,不知可否先让其住在公主府?”倾歌转达了玉启琛的意思。
“可以,你让人去收拾一下吧,我也搬过去陪她。”玉琬琰点头说道。
“是。”倾歌拱手,皱了皱眉,“公主,您的脸色很是不好,可要保重玉体啊。”
“我知道,这不从太医署调来了扶桑吗?”玉琬琰笑看了一眼门外的扶桑,然后对倾歌道,“让陛下不必为我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倾歌闻言看了眼她的肚子,心中疑问蔓延,却不知如何启齿。上次她是假怀孕的,这次呢?
“怎么了?为何这般看着我?”玉琬琰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轻轻地摸了一下肚子,从容一笑,“这回是真的。”
倾歌身子一震,抬头瞧见她满是幸福的目光,满心的苦涩:“倾歌恭喜公主。既然公主有了身子,公主便少操心一些,倾歌会为公主分忧。”
“你办事,我很放心。”玉琬琰微笑。
“倾歌告退。”倾歌拱手施礼,随后便退出了大厅。
看着倾歌离开,玉琬琰心里其实是有点担心的。她怀孕这件事是瞒不住任何人的,而且越是隐瞒,怕玉启琛就越会多想。
那个少年本就心思敏感,上次假怀孕他都那么激动了,这次……
正想着,门外风风火火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摇着折扇笑盈盈的花无心。
“你这才刚回来就要搬走,我师兄能同意吗?”
玉琬琰一愣,收回神思,淡淡一笑:“不同意再说吧。”反正公主府和摄政王府相邻,来去也方便。
“对了,你那配方研究的怎么样了?”花无心十分惬意的在椅子上坐下,摇着二郎腿,满身的浪子气息。
玉琬琰微微摇了摇头,皱眉道:“没有什么进展。你将此事告诉白廉了吗?”
花无心摇头说:“毕竟还没有结果,若是无用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玉琬琰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有时候看到渺茫的希望又破碎的感觉,真的还不如一开始就毫无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