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心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用力地搂了一下,在她耳边沉声说道:“傻小玉儿,照顾好自己,还有白师兄。”
这句话随着秋叶落地,花无心已然转身离去,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玉琬琰还愣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被花无心抱住的一瞬间,她只觉得他的怀抱充满了悲伤,甚至还有一种难以控制的情愫。
花无心是怎么了?
白廉听到了马蹄声回过头来,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牵起了她的手。
“这一战是不是很危险?”玉琬琰目送着花无心的快马远去,秋风送行,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总是平添几分伤感。
“如果他的身体没问题的话,抵挡燕尘继续攻城掠地并不难。”白廉平视着前方,面色平静。
“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玉琬琰眉头紧皱。为什么一个个都被剧毒缠身呢?
“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白廉牵着她走向马车。
玉琬琰暗暗握紧了白廉的手,最后看了眼大军的方向,抿唇不语。
回到王府,白廉去忙了,玉琬琰便直接进了研究屋,并且叮嘱不许任何人打扰。
身为医学世家的她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寒毒都解不了,是不是太没用了?
花无心的毒她真的是束手无策,而且连一点点的思路都没有,能做的也只是尽可能得拖延时间。
可是寒毒她已经研究出了大概,焱毒的配方也已经弄明白,再给她一点时间,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研制出来。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即便研制出来了,又怎么试验药性呢?难道直接给白廉服用吗?
别说动物了,即便是普通人都抵抗不住寒毒,又怎么可能让她试药呢?
下午的时候,苏星和苏月过来了,还带来了闻风阁的消息。
“王妃,这是您要的火命女孩的结果。”苏星将一本小册子呈到玉琬琰的面前。
玉琬琰一愣,连忙接过查看,上面的资料让她有点意外。原来火命并不只是女子的生辰八字,还有所住的地方,包括其姓名,必须要符合极火之命的标准。
看着上面的资料显示,玉琬琰对号入座,恍然发现自己也属于极火之命。
公主府所在的方位以及她的名字,都是至阳至火的霸道属性,仿佛冥冥之中已有了定数。
玉琬琰得知这样的结果,慢慢地笑了。
京城里符合要求的一共有十二名女子,再加上她,便是有十三名了。
如今有了焱水,那么再找来焱石,她就可以按照配方上的方法开始配制了。
玉琬琰收敛心神,将册子合上抬头看向苏星和苏月,道:“你们让闻风阁的人盯着点前线,有任何消息都要及时禀报我。”
“是,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苏星道。
玉琬琰点了点头。现在的她不能太松懈,军机大营的兵已经调走,京城可以说是与一座空城没多少区别了。如果别人想要趁火打劫的话,会是很棘手的一件事。
还有玉启琛,如今他的手里握了禁卫军和护城军,而白廉的手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悬殊的实力似乎反过来了。
如此一想,玉琬琰愈发觉得不安了。
而想到这一层的不仅是玉琬琰,还有当事人白廉。
云烟居中,白廉神色自若地坐在一方棋局前,凝着冷然的眉头,指间夹着一枚白色的棋子,正思考着这副残局的解法。
一缕檀香轻轻飘起升空,缠绕,散开。
一壶清茶摆在桌边,碧绿的叶子漂浮在水面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明明是极雅的一种状态,可立在旁边的人却是绷紧了神经,额头上的冷汗一颗一颗地掉落。
东隆的晋华驸马微微躬着身子站在白廉的旁边,他也不知自己站了多久,眼看着这副棋就要进入尾声了,他除了来时行了礼,什么话也没说过了。
又是一颗大大的汗珠滚落在地,晋华驸马顾不上擦,只觉得双腿快要站不住了。
“不知摄政王……您找在下来……所为何事?”晋华驸马顶着巨大的压力,壮起胆子询问道。
白廉似是没听到他的话,依旧全神贯注在这局棋上,略一思量,将手里的白子落于天元的位置,定乾坤。
晋华驸马一怔,看了眼那绝地反击的白棋,顿时松了一口气。
“本王很忙便开门见山了。”白廉转头看向晋华驸马,语调清淡如水,“晋华驸马可想过当东隆皇帝?”
晋华驸马一惊,双腿一软吓得跪了下来,连声道:“摄政王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驸马,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是不敢想,还是不想?”白廉的指间把玩着一枚棋子,清凌凌又缓慢的声音令人心慌。
“摄政王别拿在下开玩笑了……”晋华驸马颤巍巍说道,冷汗已经湿了后背的衣衫。
白廉淡淡道:“本王可以帮你坐上东隆皇位,但是作为条件,东隆必须向玉秦年年上供,且任凭本王调遣。”
晋华驸马闻言一惊,但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人自然也不是傻子。他定了定神,谨慎道:“东隆本就是小国,自然该岁岁上供,摄政王严重了。”
“本王可没时间与你打太极,若驸马无意,本王也不会强人所难,想来东隆有意与本王合作的人还有很多。”白廉丢下了棋子站起身。
晋华驸马一愣,立即也跟着站了起来:“摄政王所言当真?那不知摄政王打算如何帮我?”
“这是本王的事。本王会在三个月内送你回去登基,不过你得签了这份协议。”白廉说完,一旁的玄雨上前将一份协议放在了桌子上。
晋华驸马走过去看了看这上面的内容,顿时脸色大变,连连摆手:“这个我不能签,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就是谋反卖国啊!”这上面不仅要他在位时就对玉秦俯首称臣,还有许多不平等的条款。
白廉轻笑一声。
晋华驸马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脖子上一凉,再低头时却发现已有一把冷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晋华驸马觉得不签的话……还能离开这间屋子吗?”白廉抚了抚微微皱起的宽袖,言语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