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有信心在战场上能赢燕尘?那可是他的主场。”看着他这般自信满满的样子,玉琬琰却高兴不起来。
“这才是更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吗?”白廉笑了一下,轻轻地按住了她的肩膀,轻声道,“不过不管怎么样,最后的赢家都会是玉启琛,这个回答公主满意吗?”
“我不满意!”玉琬琰一把打开了他的手,连退两步看着白廉,急道,“我只要你没事,要你平平安安地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你知不知道?”
突然大起伏的情绪,弄得白廉愣住了。
玉琬琰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滑落,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们要争夺那些?我只是想你们都好好的,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方受到伤害啊……”
白廉忽然起身一把抱住了她,心疼不已,轻声安慰:“我知道。我不会有事的,你在家里好好等我。”
玉琬琰没有说话,只是靠在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她的泪水不仅仅是因为担心,还有为他这些年所受到的质疑和误解,趁着这次的机会一发不可收拾地哭了出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竟然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然是下午。想起上午的事情,她有点后悔自己的举动。
明明决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却还是在面对他的时候情绪控制不住,她怎么这么没用啊!
转眼两天过去,这两日白廉早出晚归,几乎没怎么过来找她,她也按捺着自己没有过去找他,她怕再次面对他的时候无法管住自己。
花无心的伤恢复很快,至于他的毒,似乎也算平稳,并没有什么变化。
九月初八,宜嫁娶。
迎亲队在南世子的带领下入了京城,南宫桃夭在公主府已然梳妆打扮好,只等着婚队将她接去。
玉琬琰一直陪着南宫桃夭,她看着镜子里的娇艳美人,不由得惊叹道:“桃夭,你今天真美!陛下看到的话一定会很惊艳的!”
南宫桃夭端坐在镜前,害羞地垂下了头:“阿姐尽拿桃夭打趣。”
“都说女子最美的时刻便是出嫁的时候,果然说的没错!公主,您真的好美!”南宫桃夭的贴身侍女芙蕖上前,手里捧着一顶璀璨夺目的凤凰流苏金冠。
“好了,你也跟着贫嘴。”南宫桃夭笑着瞪了一眼芙蕖。
“芙蕖说的没错。”玉琬琰笑着从芙蕖手里接过沉甸甸的凤冠,上前亲自为南宫桃夭戴在了头上,然后看着镜子里的她,“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从此以后你便是玉秦的皇后了,要扛起属于你的责任。也许前路还有很多的坎坷不平,但我希望你能真心对待陛下,希望你们的婚姻并不是政治的牺牲品。”
南宫桃夭透过金帘看着镜子里的玉琬琰,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没有说话,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吉时已到,上銮驾吧。”玉琬琰退后几步,让外面的喜官走了进来,迎着南宫桃夭走出了屋子。
一众西羌官员簇拥着南宫桃夭上了銮驾,上千人的婚队浩浩荡荡走上大街。
十里锦红铺就,一直到皇宫正南门。
皇帝大婚,普天同庆,京城中特赦了三天免费流水席供百姓享用。
大街上挤满了百姓,人人穿着崭新的衣衫,挤在接道两旁探头探脑,一脸的好奇模样,纷纷想一睹未来皇后的风采,沾一沾这皇家的喜气。
可守卫森严,寻常百姓又怎么可能看得见?
上千人的队伍前面是百名侍卫开道,随后便是各大礼官和司仪,紧接着才是南宫桃夭的奢华马车,镶金嵌玉,异常的光辉夺目。
豪华的马车,四周用金色的帘幔遮着,只能依稀瞧见车中那道倩影。
南宫桃夭端坐在马车里,双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视线放平直视着前方,唇角勾着最完美的浅浅弧度,仪态万千,端庄得体,拥有着一个皇后该有的一切姿态。
她的心情很是平静,已不像从西羌出境时的不甘和愤恨了。
既然在西羌已无她的容身之处,那么在玉秦,她便要做一个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街道两旁,云烟居三楼的窗户视野开阔,从上而下将街上的一切尽收眼底。
“萧景,你这兄弟可真是有本事啊,听说当初他可是得罪了摄政王,后来被喂了毒药,没想到还能活着,最后竟然还入了摄政王的法眼。”玉承兴端着手里的茶,淡淡地瞥了眼婚队为首的南世子,笑容讽刺。
玉萧景没说话,看向玉萧南的目光变得阴毒狠厉。
玉承兴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笑容更甚:“萧南自出生便被立为沐王府世子,后来作为质子一直居于京城……萧景,你常年陪伴在沐王叔身边长大,他对你就没什么寄望吗?”
玉萧景自然听出了玉承兴的话外音,偏头看向他,反唇相讥:“承兴兄与其关注沐王府,还不如想想自家的黎王府。你可是黎王伯的嫡长子,按理说该早早的封为世子才对,怎么到了现在连一桩像样的婚事都没有呢?”
一提到这个,玉承兴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冷冷地瞪着玉萧景。
他虽然是黎王的嫡长子,可母亲去世的早,新继的黎王妃也生了儿子,他根本得不到黎王的器重,只是空有嫡长子之名而已。
说到婚事,继母给他安排了黎州一个小吏的女儿,黎王也同意了,婚期已定,这趟回去就要成亲了。
如果娶了这个女人,那么他将彻底与世子之位毫无关系了。
“京城达官显贵的千金可多了,承兴兄你看上了哪个,我可以帮你。”玉萧景拍了拍玉承兴的肩膀,扬眉而笑。
玉承兴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道:“你来京城的目的是什么?”
“我?”玉萧景深深一笑,目光再次落在下面队伍的玉萧南身上,一缕锋芒从眼中闪过。
“萧景,你觉得今日的大婚可会顺利?”玉承兴转移了话题,视线也看向下面。
玉萧景敛了心神,笑着摇了摇扇子:“不管顺利与否,你我都只需在一旁看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