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陈晓兰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格外的严厉,似是在敲打温雅琴。
温雅琴的脸更加红了,她虽然的确存在这样的想法,但也不代表她愿意在小辈面前被揭穿心思。
“妈,我没有……”温雅琴嗫嚅着说。
陈晓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自己的儿媳妇是什么样的人她知道,她今天这番作为虽然伤了温雅琴的面子,但也是无奈之举。
等她去了之后,悠悠嫁给夜白,温雅琴瞧着她手里的股份,还不得想法子弄到手?
刚想开口继续说什么,之前的那股铁锈腥味儿又涌了上来,陈晓兰再也忍不住,一把扯开站在床边的林悠悠,半趴在床沿上,大口大口的呕着鲜血。
旁边的人,被这样的景象吓呆了。
就连慕夜白也一改往日的冷静,大声朝着门外喊道:“秦逸!”
站在门口的秦逸,听到他的声音赶紧走了进来,待看到陈晓兰吐血的情形,心下一顿,赶紧从随身带着的小箱子里,拿出一根针剂,对着陈晓兰的脖颈注射了进去。
药效起了作用,陈晓兰没有再继续呕血。
慕夜白用力掰过她的肩膀,让趴在床沿的陈晓兰重新躺在了床上。
“好了,你们现在都出去吧。”秦逸说道,“病人现在非常的虚弱,稍微情绪激动,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更何况,病人,也只有几天的时间了。”
林悠悠握着手腕上的翡翠玉镯,一股酸涩涌上鼻头,眼睛再也止不住泪意,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秦逸话里的意思。
为了不再打扰陈晓兰,他们一个个离开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陈晓兰,也抵抗不住身体袭来的层层倦意,慢慢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奶奶她,至多还有多少日子?”慕夜白和秦逸走在最后,他开门见山的问道。
秦逸想了想,回答说:“如果不注射药剂的话,最多三天。如果不间断的每天注射两次我那个新型药剂,大概还可以有两周左右的时间。不过,结果也都是一样的。”
慕家老太太,救不了了。
慕夜白也清楚这个事实,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选择。
秦逸作为他多年的朋友,知道他现在情绪的复杂,但这种事情不是人力可以解决的,除非有奇迹。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的奇迹呢。
他轻叹了一口气,安慰似的拍了拍慕夜白的肩膀,摇头离开了。
慕夜白站在门口,转身看着躺在床上的陈晓兰,眸光渐渐模糊,他发了好长一会儿呆之后,才慢慢的将门关上,离开了。
慕文良怀里拥着伤心的温雅琴,林悠悠侧身站沙发的一旁,秦逸站在大门口,慕家老宅的仆人此刻都聚集在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非常的凝重。
慕夜白下楼,昏黄的阳光透过窗户琉璃玻璃,折射到他的脸上,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在此刻竟显现出一股莫名的哀伤。
“夜白……”林悠悠走到他的面前,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我没事!”慕夜白安慰她,接着对着堂厅里所有人说道,“从今天开始,慕家不得接待任何外人,不能让老太太受到打扰。若是有人敢背地里做什么小动作,得罪慕家的后果,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
说完,他眸子里发出摄人的冷色,环视了整个堂厅所有的仆人。
仆人们浑身激灵,赶紧点头答应。
慕夜白走到秦逸的身边,说了一句:“用药吧,麻烦你了!”
童童还没找到,奶奶肯定不会放心的离开。现在只能先想法子延长她的生命,两周左右的时间,将童童带回慕家。
这样,她才能够放心的离开。
秦逸点头。
……
晚上,凌茜花了好几个小时,给自己化了一个浓烈的烟熏妆,还用化妆品从视觉上适当的改变了自己五官的大小比例。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凌茜相信,就算是最熟悉的人,此刻也认不出镜子里的女人,竟然是当初的女星凌茜。
她戴上丝巾帽子,穿了一身西装,将自己整个人都裹的严严实实的之后,拿上手机还有一张银行卡,打开门离开了。
她的目标,在云城很多人都不知道的,黑市。
那里面,只要你有钱,什么交易都可以做。
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巷子深处,她朝着一个铁门轻轻叩了叩。
铁门上有一个窗口,在她敲过门之后,窗口打开,露出一张老女人的脸。
“夜深咯,啥子事?”老女人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道,她打了个哈欠,似是刚刚被人吵醒一般。
凌茜瞥了她一眼,随后回答:“有事!我朋友放了个东西,放在你这里,说让我凌晨一点过来取。”
老女人听到这话之后,不复刚才随意的模样,眼神瞬间警惕了起来,像极了一条在黑夜里的蛇。
她略微伸出脑袋,看了看凌茜的周围,等确定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之后,才问道:“哪果朋友喊你来的?”
“地下的朋友。”凌茜继续回答。
得到满意答案的女人,这才打开铁门,将凌茜放了进来。
凌茜很熟练的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这是对“看门人”的酬金。
老女人掂了掂手中现金的重量,知道这是位熟客,冲她咧开嘴,笑了笑。
随后重新锁好门,带着她往房间的深处走去。
其实,刚才凌茜和老女人的对话,是黑市的暗语。只有知道暗语的人,才能够顺利进入黑市。
凌茜曾经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让她非常清晰这里面的操作。
大概凌晨五点左右,凌茜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包里的银行卡已经不见了,只放着几张身份证明。
里面的东西关乎到她的性命,她紧紧的攥着包,从之前来的地方离开了。
等回到公寓之后,将门好好的锁上,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将脸上的妆卸掉之后,凌茜把拿到的东西,放在床的枕头下面,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