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对于凌茜的选择,俞子谦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像她这种充满野心,充满贪欲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他人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哪怕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例外。
“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俞子谦脸上不复刚才的笑容,眼神里含着一惯的无情,“给你两天时间,将新的身份信息弄到手,到时候我自然会让人联系你。”
说完之后,不等凌茜反应,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凌茜翻来手机相册,里面有一张慕童童的照片。
她的手指轻轻触碰在照片上,眼神里带着一抹迷茫,但很快清醒了过来,她决绝的说道:“童童,你不要怪妈妈!”
妈妈,也是迫不得已。
没有解药,妈妈就只能死。而你,还有慕夜白他们操心,不会有事的。
她闭上眼睛,面上有那么一丝的后悔闪过,可马上又被一股决绝给代替了。
……
此刻在慕家老宅
秦逸接到慕夜白的电话之后,从医院请了假,赶了过来。
严瑾在门口等候,一看到他的身影,就领着他走上二楼。
“不是请了国外的医生?”秦逸一边走一边问道,“那边医生怎么说?”
严瑾摇头:“情况不是很乐观。”
说着,两人到了门口。
秦逸走进房间,当看到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的陈晓兰,一瞬间惊呆了。
明明几个月之前他还见过这个老太太,多年的养尊处优,无疑让她的身子调养的很好,当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富贵家族养出来的珠圆玉润的老祖宗。
可如今,眼前这个瘦骨嶙峋,面容泛着淡淡青色的老人,哪儿还有半点曾经的模样。
他走到慕夜白身边,表情凝重:“现在具体情况是什么样?”
慕夜白将刚才弗兰克的话和他说了一遍:“那两个E国的医生的意思是,病毒导致大部分的器官坏死,他们没有办法了。”
“器官坏死?”他拧着眉头想到,如果紧紧只是器官坏死,那么还有一丝希望,只要找到能够代替的器官就可以了。
不过,这种东西并不好找,也不是有钱就可以马上找出来的。
匹配度完好且较少或者没有排异反应的器官,肯定是要花时间的。
只是……
他又看了一眼陈晓兰,否定了心中的设想。她明显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了,只怕到时候就算找到了完美的匹配器官,只怕人早就没了。
况且,他又想到,也无法保证,陈晓兰身体里的病毒不会感染新的器官。
“怎么?”慕夜白看到他沉思的模样,皱眉问道,“是想到了什么吗?”
“没有!”秦逸轻轻摇了摇头。
“你们先出去吧。”他对着慕夜白说道,“让严瑾派人将我车子里带的东西拿过来,我试一下。”
“好!”慕夜白点头,吩咐严瑾一番之后,便带着林悠悠走了出去。
几个人守在房间外等候。
林悠悠的眼眶通红,很明显哭了有一会儿了,慕夜白看着她这番模样,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
“夜白!你奶奶怎么样了?”
温雅琴踩着高跟鞋,慌慌张张的从楼下走上来,她和慕文良昨晚接到一个朋友的邀请,本不想过去的。
只是那个朋友的公司和慕氏集团有很大的利益牵扯,多番邀约,他们也不能太驳了人家的面子。
最后只能答应。
可慕文良怎么也没想到,也就这么一天的功夫,母亲居然就不大好了。
“夜白,你倒是说话啊!”慕文良走在温雅琴的后面,脸上不掩焦急之色。
“秦逸正在里面给奶奶看病,你们先安静!”慕夜白听着他们两个人有些吵闹的声音,不免皱着眉头。
温雅琴和慕文良互相看了一眼,只得安静下来。
几个人在外面等的心焦,好一会儿之后,秦逸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看着众人,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面上表情略微有些凝重:“老太太醒了,她让你们先进去!”
林悠悠听到这话,有些惊喜的看了看慕夜白,在他的示意下,推门走了进去。
温雅琴虽然有些不悦她第一个进去的举动,但也知道这是儿子授意的,况且林悠悠这样,也是在真心担忧老太太的身体,便也没计较什么,拉着慕文良的手跟在后面进去了。
门外,现在只剩下秦逸和慕夜白两个人。
“直接说!”慕夜白从秦逸踏出门的那一瞬间,就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情况可能不如人意。
秦逸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两个外国医生说的没错,老太太身体里的器官,已经损害一大半了。”他想了想,“如果一早发现,还有机会匹配别的器官,现在已经晚了。”
慕夜白想了想,直接问:“配方找到了吗?”
秦逸一愣,随后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摇头:“没有!但我有在重新研究,老太太之所以能够醒来,也是因为注射了我新研究的抗病毒配方。”
“只是……”他有些沮丧的垂下了头,“我研究出来的,作用并不大,仅仅只能让老太太意识清醒过来而已!”
慕夜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尽力了,谢谢!”
说着,转身离开,进了房间。
秦逸一个人待在原地,双手微微攥起。他,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之前欧阳雪的事情也是这样。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别人死去。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秦逸躲在地上,痛苦的垂打着自己的头。
房间里,陈晓兰半靠在叠的高高的枕头上,一群人围在她的床边。
“夜白!”陈晓兰第一个看见他的身影,虚弱的笑了笑,冲他招了招手。
“奶奶!”
慕夜白走到床边,脸上表情格外的僵硬。
“唉,这么大了,还是爱板着个脸!”陈晓兰瞧着他这副模样,叹了一口气,用干枯苍老的手牵着慕夜白骨节分明的手掌,她的声音沙哑而慈爱,“夜白啊,奶奶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