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觉得这里与南疆不太一样,与记忆中的北靖也不太一样。”靖无双自顾自的说着。
“东浩更干一点,北靖又太湿,只有南疆好,干湿适中,不过我更喜欢出去转转,老呆在一个地方久了,也是会闷的。”她原本是不在乎气候什么的,只是在南疆待惯了,更习惯了那里的气候。
不过这话听到墨玉祁的耳中,倒是十分的适用。
“你若是喜欢,以后我就陪你走遍这天下,可好?”墨玉祁满目的柔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靖无双愣了一会,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为什么要你陪我,我自己不是也能去吗?”
她并非是转不过来这个弯,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墨玉祁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只是经历了上一世的事,她不敢在轻易的去相信别人了。
马车中一时陷入了沉默。
二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避着外边的风华等人,众人都齐齐的叹了一口气。
过了半个时辰,马车才到了事先安排好的驿站,从外成来看,东浩与南疆相差甚远,待到进了内城,临界的铺子都开着门,因为内城人多,便没有清道,看上去也是一片的繁华之象。
“三哥,到了,大皇子先去府邸整理行囊了,带到用过午膳后便进宫拜见东浩帝。”
墨子风指挥车马停下,让人准备一应的器物,因所带的侍卫不能超过百人,所以一应护卫都留在了城外,此刻倒是没有那么多人了。
闻言,墨玉祁在青铭的帮助下下了马车,超准备好的厢房而去。
靖无双吩咐人整理好一应的行囊。
“东浩帝特意将整个驿馆的人全都清理了,倒也安全些。”
靖无双看着门口很是冷清,想来里面的人都已清理干净了,由此可见东浩对南疆还是礼待的。
墨子风认同的点了点头。
如今东浩国力大不如从前,再加上这次远放已过质子回国,东浩在面子上自是欠了一个人情,在招呼方面也是不敢马虎,早早的便派人收拾了一处驿馆出来。
“院子我已看过了,北面的院子向阳,三哥的腿一向畏寒,三嫂就与三哥住在那里如何?”
墨子风考虑的周全,这一路上基本上没有怎么叫墨玉祁费心,便应了下来,吩咐风华将一应东西搬入了北面的院子。
院子不大,只有两进,安置好一切名将无双发现了一个悲催的事情。
除了北角的偏房,在没有多余的屋子了,这就以为着这几日她都要与墨玉祁住在一个屋里,不过好在里面有软塌,可以将就一下。
午膳过后,几人便出了驿站,东浩玥已经等在了门外。
约莫过了两刻钟,便到了东浩的皇宫,按照规矩众人卸下了随身的所带的刀剑,不过靖无双的银针藏在发髻中,倒是不易被发现,再加上是南疆来的贵客,也不敢搜查的太过仔细。
靖无双觉得所有的皇宫都是一样的,宫墙高高,红墙黄瓦,看上去很是威严。
墨白莲跟在后边,看上去倒是老实了许多,该是前些日子路上太过颠簸,这会也提不起什么精神,只是看向靖无双的时候眼中带着嫉恨与幽怨,若是眼神能够杀死人,靖无双不知道在她的眼神下死了几次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靖无双也懒得与她计较。
越靠近皇宫的中心,守卫也越是森严,几乎是十步一岗,还有禁卫军巡逻。
靖无双心下疑惑,“不知为何,这东浩的皇宫守卫竟这般的严。”
“东浩帝年迈,年逾六十,底下一众皇子成年的不少,他自然是要防着。”墨玉祁出声解释。
简单来说,是怕底下的儿子们那一日等不及了,来个谋反什么的。
所以这次东浩帝费劲心思的让东浩玥回国,这其中的用意的确是值得人揣摩。
大约过了一刻钟,才到了大殿的门口,待太监通报后,忙将众人迎了进去。
屋中烧着几个火炉,倒是不觉得冷,地上铺着毯子,踩上去软软的。
打量了一眼殿中的摆设,浓浓的皇家气派。
“儿臣参见父皇。”东浩玥首先参拜,声音满是激动。
接着是墨子风与墨白莲,不过他们是贵客,只象征性的醒了个拜礼。
待一应礼节走了一遍,呈上准备好的礼品单子,靖无双才打量起上位坐着的东浩帝。
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身子瘦弱,面色发黄一看就是病了许久的样子,一身宽大的龙袍像是挂在身上一样,好在看上去十分有精气神,自有一股天生的帝王气派,却不叫人觉得压抑。
靖无双单从第一眼看,觉得他比墨俊忠给人的感觉要好多了,褪去那一身的龙袍,倒像是一个闲散的老人。
“有劳安王与誉王殿下走着一趟了,一个小小的寿辰倒是惊动了二位王爷亲自前来。”声音苍老,说话十分客气。
不由的让靖无双生起了好看,比起墨俊忠板着的脸,东浩帝倒是显得和蔼多了。
“皇上客气了,父皇听闻今年乃您六十大寿,也遣本王和三哥前来,以示两国交好。”墨子风起身,没有一点的紧张不安。
“本来今年的寿辰不想铺张,却劳烦贵国皇帝还挂念着。”说着打量了一众人,视线落在靖无双身上,道,“这位便是先前嫁入南疆的北靖长公主吧?”
靖无双没想到这样的场合还能提起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今日靖无双身着正二品王妃命服,头发束起,且站在安王的身边,故而东浩帝猜测她就是先前和亲的北靖长公主。
“是,不过现已家给了安王,就只是安王妃,再不是什么北靖的长公主了。”靖无双随口回答。
“倒是朕糊涂了,看着安王妃的气色,想来安王在南疆的日子,过得也算是顺遂的。”东浩帝立刻改了称呼,脸上堆满了笑意。
靖无双一时摸不清他的用意,心想天下的皇帝果然都是一般,这东浩帝看上去和蔼,反倒不好揣摩他的意思。
若说顺遂,天下谁人不知安王懦弱,人人可欺,即便是他的王妃日子有能好到哪去。
若说不顺遂,岂不是暗示北靖与南疆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