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太过复杂,以后我与你细说。”墨玉祁看着她,眼中有一丝犹豫,但又很快的隐去。
“昨日没有施针,今日又耽搁了半日,这会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靖无双也装作没有看见。
说罢,从怀中拿出准备好的银针。
墨玉祁看着她一脸认真的神色,心中闪过什么。
他看不透她的心中在想些什么,明明此刻就在自己的面前,却摸不透她的心。
“我刚刚说,既然只要我在一日,安王府就在一日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靖无双状似无意的提起。
墨玉祁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不像是一时冲动才说的。
“若是我没猜错,墨俊忠并不是你的生父吧?”
墨玉祁默认。
靖无双看着他,眼中有浓浓的悲伤,一时有些后悔提起这个。
当年的事,她也只是听人说了个大概,具体的情况如何,无从知晓。
牢中昏暗,虽然大牢中有墨玉祁的人照应,但比之安王府还是差许多,靖无双只能尽力减轻他的腿疾。
“当年墨俊忠杀了还是太子的父亲,又暗中谋害皇爷爷才得以继承皇位,可谓是用尽了手段,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南疆的朝臣百姓都忘了,我永远都不会忘。”
说完,墨玉祁长舒了一口气。
靖无双听后心中震动不已,没想到南疆皇室藏着这样鲜为人知的秘密。
今日若不是他主动提起,怕是她费尽心思也难以查到什么。
“可能我给不了你什么,但是只要能给的,我都会给你。”
一时间牢内静悄悄的,靖无双还在心里消化刚刚所听到的消息,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
怪不得南疆皇帝不待见他,原来这其中藏着不为人知的秘辛。
“双儿,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墨玉祁忽然开口。
靖无双回过神来看着他,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针该拔了。”他出声提醒道。
闻言,靖无双才回过神来,帮他拔除腿上的银针。
“左右也是闲着,看起来天色已晚,不会再有人来了,我帮你做康复训练,恢复腿部的肌肉的力量。”
墨玉祁犹豫了一下,终是开口,“好。”声音中隐者淡淡的失望。
昏暗的牢房中依稀可见二人想扶持的身影,一高一矮,光看背影,很是般配。
牢房中静悄悄的,此刻的皇宫早已乱做了一团。
墨俊忠只在宝华寺歇息了一夜,就立即回宫,虽然马车中铺了很厚的毯子,但是经过山路时免不了颠簸,伤口再次裂开。
夜色已深,皇宫各处依然亮着灯,养居殿中,太医时刻守着,不敢有丝毫的的懈怠。
“娘娘,皇上已经睡下了,你要是不急的话,不如明日一早再来。”陈公公低声回到。
“无妨,本宫午膳后睡了会,谁知睡的太沉了,直到申时才醒,听闻皇上受伤,本宫这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今夜就让本宫来照看皇上吧。”
徐婉柔的脸上满是担心,倒像是担忧皇上的伤势,所以才睡不着的。
陈公公也不敢拒绝,便让她进去了。
徐婉柔刚走进去又转过了身,疑惑地问道,“四皇子呢,皇上受伤怎么不见他来侍疾?”
“回娘娘的话,皇上下令让誉王殿下查遇刺一案,这会子应该还在查案。”陈公公如实回答。
皇上没有将此案交给太子,而是交给了誉王,看来这宫里的风向是要变了,兄弟之间要是生了嫌隙,可不得了。
“知道了,皇上既然受伤自然是要清清静静的,闲杂人等还是不要放进来了,免得打扰到皇上。”
“是。”陈公公是徐婉柔暗中提拔上来的,对于她的吩咐自然会遵从。
徐婉柔不在停留,抬步进了养居殿。
太医们守在外间,见她进来纷纷行礼,屋子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墨俊忠躺在床上似是睡熟了,没有感觉到床边站了一个人。
夜色愈发的深沉。
墨子风带人循着通往宝华寺的管道上一路寻去,希望能找到些许的线索。
“殿下,在树林里发现了几个铁笼子,像是原来关老虎用的。”
“走,去看看。”话落,跟着向树林深处走去。
两个大铁笼,足足有一人高,用指头粗的铁围成。
从铁锈上来看,应该是熔铸不久的铁笼,若是想要铸造这样大的一个铁笼,不是容易的事,想要一点痕迹都不露是不可能的。
“去,查京中进来可有那个府邸购进过大量的铁,还有所有的铁匠铺,一个不漏,全给我查一遍,悄悄的不要打草惊蛇。”
一人领命而去。
“这附近可有村庄?”
这样大的铁笼,要存放在何处才能不被人发现。
“回殿下,前方不远处的山坡上就有一个小村落,不过只有几十户的人家。”跟随墨子风查案的刑部侍郎官员立即应道。
“殿下莫不是怀疑,这老虎早先是藏在那里的?”
“不急,先去看看,一户一户的排查。”
直到第二日,众人才朝村子走去。
此时已至午时,家家户户的烟囱上已升起袅袅的炊烟。
“殿下,有何不妥吗?”刑部侍郎小心的问道,以前很少与这位誉王殿下打交道,近几日接触下来,发现有些地方比太子还要谨慎。
众人所在之地是在村子对面的山坡上,由此正好可以将对面的村庄一览无余。
有一户人家引起了墨子风的注意,按理说现在正值午膳十分,烟囱中冒烟才是正常的,但是……
“走,去看看,其余的人继续排查,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
众人虽然不解,但是也不敢违反。
墨子风径直朝着那户有些奇怪的农房走去。
从外表上来看,只是不起眼的土坯房,房顶上盖着茅草,土黄色的泥墙上污迹斑斑,勉强能看出来原来的颜色。
刚走到院中,墨子风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连忙快步走了进去。
推开屋门,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身旁还掉着一个钱袋子,地上的血迹早已凝固,显然是已经死了很久。
屋内地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像是什么硬物所致。
“去,把这的村长叫来。”
“是。”刑部侍郎应声。
一会,一个年逾四十的老人被带了过来,看见地上的一幕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