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墨玉祁拱手,拉着靖无双离开了青云楼。
“你和行云是哪来的火药味,一点就着。”靖无双心中很是无奈。
“有吗?我觉得和行云公子相交甚欢,今日来的匆忙,改天一定要和他小酌一杯。”
“相交甚欢我是没看出来,我只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看来以后还是少让两个人见面的好。
“放心我和他不会打起来的。”
这个她倒是相信。
靖无双掀开车帘想外面看去,此刻天色已经不早了,往常这个时候大街上已经没有人了,今日却还有行人来来往往,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再过几日就是春祭了,每年这个时候南疆上下的百姓都会前往赴近的寺庙祈福,以求得一年风调雨顺。”
见她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墨玉祁十分贴心的出声解释着。
“想去吗?”
“不感兴趣,我一向不信这些东西,与其祈祷别人保佑,还不如自己强大起来,想保护谁就保护谁。”
这种见解倒是第一次听见,古人信神,对这些事一向深信不疑,且朝廷多年以来十分重视宗庙祭祀,对佛道之事也未曾加以管制,春祭又是多年流传下来的习俗,每年到了这几日南疆上下会十分的忙碌。
“祭奠只是个仪式,寄托百姓们的愿望罢了,若是不想去也没什么,只是今年的情况,怕是躲不掉了。”
说着用手敲打这轮椅,发出轻微的撞击声。
“怎么说?”
靖无双很少见到他因为一件事而脸上发愁,将表情外露与人,这是不是说他没有防着自己?
“一个残废王爷,且不受皇上宠爱,是没有资格参加春祭的,不过,今年太子突然上书皇上让我参加祭典,如何能不让我多想?”
想着这些年来,众人好像是故意的遗忘了墨玉祁,从未有人提起过。
往年的祭典上少了一个同样是皇子的墨玉祁,更无人敢提起,如今太子冒着触犯龙颜的风险让他参加祭典,如何不让人多想。
“你是说,太子想借春祭来试探你?”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它,或许不只太子,墨俊忠能够轻易的就同意,怕是有他自己的思量。”
靖无双心中觉得这一切的事情没有她想像的那么简单,想到那日在青楼听到的传言,墨玉祁的生母在入宫之前已与前太子成婚两年了,若说墨玉祁不是皇上的亲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前太子乃是墨俊忠侄子,墨俊忠趁老皇帝病入膏肓入宫逼宫篡位,并叔抢侄妻,其中肮脏不论,让人心寒。
不过这些事情,靖无双暂时还是不知道的。
“有些事情太过复杂,以后我在和你慢慢讲。”
墨玉祁眸光深邃,眼底有淡淡的悲伤。
“不急,以后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在告诉我就行了。”
看着他的样子,靖无双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心中到底埋藏了多少事是她体会不到的。
许是墨玉祁周身的悲伤太过明显,靖无双坐到他的身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看来她有必要弄清楚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车中陷入了沉默。
第二日,墨玉祁醒来的时候,靖无双已经离开安王府前去青云楼了。
不过半日的时间,城中就已传遍,青云楼开张,三日内免费的消息,一时间青云楼内人满为患。
靖无双看着面前这一幕十分的,满意,免费祁起虽然会陪进去不少的银子,不过俗语有云,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有这样才能吸引住人。
至于青云楼的饭菜都是江叔请的最好的大厨,在加上靖无双又添了一些现代的菜种,定能吸引到人。
“主子,时候不早了,王妃走的时候说您身子不好,今日开张免费,人员混杂,若是不想去有无妨,晚膳前她再来施针。”
“无妨,本王这身子还撑得住。”
或许是因为昨日提到了春祭,使墨玉祁有想起了多年前的事,因此昨日半夜身子发热,汗水湿透了身下的床被,青铭发现时吓了一跳。
深夜请太医来治定会惊动太医院,故而青铭找了靖无双来,费了好大的劲才展示控制住了病情。
“可是王妃说她的医术不到家,让您一定要再请沐太医看看。”
“青铭,你如今倒是很听王妃的话了。”
“属下不敢,属下是为主子的身体担心。”青铭连忙请罪。
墨玉祁心下稍暖,虽然面上斥责了青铭,但心中却很开心。
她如此的关心自己,是否心中还是在意的呢。
“罢了,知道你是为我好,就依王妃的请沐太医看过再出去吧。”
“好。”青铭应道,看来主子还是听王妃的,心想着越快越好,施展轻功朝着沐府的方向前去。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青铭就带着沐太医回到了安王府。
沐太医深深的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在被这样折腾几次,恐怕也要扛不住了。
“辛苦沐太医跑着一趟。”墨玉祁略带歉意的说着。
“王爷不必挂怀,老臣这身体还能撑几年,倒是王爷的面容看上去不大好。”
说着,拿出药箱,给墨玉祁把脉。
沐太医脸上的表情逐渐的凝重。
“王爷近日思虑太多,忧则伤身,老臣劝王爷早日放下过往,莫要思虑太多。”
“若是能够那么容易就放下了,本王也不会有今日这般境地了。”
“一晃都过去二十年了,若是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不忍见你这般模样。”说着轻叹了一口气。
“母妃聪慧,本王相信她不会轻易的就死的。”
不管事情过去多少年,墨玉祁都不相信他母妃会那么容易的死去,因此多年来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却至今无果。
“老臣今日一时多嘴,本想宽慰王爷,却不想……王爷勿怪。”
“无妨,如今这南疆敢提起母妃的已经寥寥无几了。”
只希望墨玉祁能够早日想通,不在纠结与过往。
“药已经开好,王爷这几日切莫在过于忧思,照着方子调养几日,自会康复。老臣觉得王妃倒是个聪慧的人,一些事王爷与其憋在心里,倒不如与她说说。”
她么?
“多谢沐太医。”
“哪里,老臣多年前曾受已故太子恩惠,又是看着您长大的,自会尽力保住太子殿下唯一的血脉。”
墨玉祁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遂也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