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安王府,靖无双再次给他施针,想起今日进宫一时,还是忍不住的问他。
“太子是怎么想的,还是说只能是为了引你出手?”
从那日之后,太子怕是已经怀疑上来墨玉祁了。
“太子提议让我负责春祭安全,每年春祭,皇上都会前往百里外的宝华寺上香祈福,寺庙自然不比宫中,要是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安王无能,整个南疆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太子这样到底是为何?
“他怕是以为谁都会人他摆布。”靖无双道。
“徐贵妃在后宫多年,圣宠不断,子凭母贵,想要动摇他的地位,怕是难上加难,除非他自己露出马脚。”
靖无双不解,她对南疆的局势还是没有了解清楚,示意墨玉祁继续说下去。
“太子被立之时,我六岁,他比只比我年长两岁,坐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不知道他是否有耐心等到皇上驾崩的那天。”
六岁那年?她还记得沐太医说他正是在六岁那年摔断的腿,太子也是在那年册立的,这其中怕是有什么关联。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太子这么多年苦心经营,朝中一半都是他的人,皇上未必能忍,我们且静观其变,估计不用我们出手,他们自己就先斗起来了。”
墨俊忠看上去就是个多疑的人,即使立了太子,也不允许大权旁落。
如今局势不明,越能沉的住气的人,越能走的长远。
“好了,今日就先到这里。”
墨玉祁看着她手法熟练的拔掉银针,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
“好,也该用膳了。”
饭后见青铭端着一碗药,放在了墨玉祁面前。
“沐太医怎么说?”靖无双看见端上来的药,想起昨日他低热的事。
“不是什么大事,左不过说我思虑太多。”
思虑太多,怕是因为心里藏的事太多吧。
“若是你以后什么事憋在心里难受,不嫌弃我的话,就找我说说吧?”
墨玉祁一愣,微笑这说,“好。”
深夜,宫内。
玉隐宫中灯火通亮,不时的传来说话的声音。
“母妃,怎么不见五妹?”
墨子风送走墨玉祁后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徐贵妃宫中请安。
“前两日我说了她几句,跟我闹别扭呢,不用理会。”徐贵妃一点也不在意的说道。
“要不我去看看她吧,五妹一向脾气倔,母妃又惯着,让我去开导一下也好。”
徐婉柔想了想,凡事也不能闹得太僵,怎么说也是她名义上的女儿。
“罢了,都是母妃惯的,我们一起去吧。”徐婉柔状似无奈的摇摇头。
墨子风连忙扶着她朝墨白莲的宫殿走去。
守门的 人见事贵妃和四皇子一块来了,连忙进去禀报。
屋内的墨白莲正坐在窗边,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另一只手里攥着的手帕早已不成样子。
“公主呢?”
徐贵妃见没有人出来迎接,故而问门口的太监。
“在殿中,公主这几日一直都在房里。”
也不用太监打开门,徐婉柔自己推门就进去了,身后的墨子风连忙跟上,心中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母妃,你怎么来了?”
看着进来的徐婉柔和墨子风,墨白莲心间慌乱,略带惊讶地问道。
“来看看你,你这孩子脾性大,母妃不过说你两句,你就闹起性子来了,怎么说你也是母妃的孩子,总不能一直躲着不见吧?”
徐婉柔的语气十分的温和,跟之前凶狠的女人一点也不像。
墨白莲听后面色稍缓,有些恍惚地以为当初骂她的徐婉柔不存在。
墨子风也在一旁说道,“母说你是为你好,她毕竟是你的生母,哪有不疼你的道理。”
墨白莲低着头并没有答话,只是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徐贵妃身边。
“母妃心中可有我?”墨白莲眼神无辜,看上去十分惹人同情。
徐贵妃愣了一下,心中思忖着,这孩子莫不是知道了什么吧?
“你这孩子,尽胡说,你是母妃十月怀胎辛苦生出来的,母妃怎会不疼你?”想了一下,徐婉柔还是开口十分耐心的哄着。
“母妃此话当真?”墨白莲死不相信,再次问道。
碍于墨子风还在,徐婉柔不好当着他的面发作,只得耐着脾性。
“当真,母妃什么时候骗过你。”
墨白莲虽然心中还是半信半疑,还是心下稍安。
“嗯。”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整个皇宫最受宠的公主,母妃怎么会不喜欢自己呢。
“儿臣就说,母妃与五妹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了,现下儿臣也能心安了。”
墨子风见两人之间的气氛稍缓,松了口气,若是为了那日的事闹再下去,迟早会传到父皇耳朵里。
到时候父皇若是追查下来,定会牵连到三嫂,如今这样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墨白莲要是知道墨子风心中的想法,肯定会将靖无双在心里刮上几百遍吧。
今夜,母女两个暂且化开了矛盾。
第二日,墨俊忠在徐贵妃处用过早膳,就匆匆去了御书房,召集众人议事。
春祭即将到来,南疆上下不论京城富户,还是乡野平民都忙碌了起来,准备一年一日的春日祭典。
御书房连下三道圣旨,一是太子负责今年祭典的一切章程,二是安王随驾一同参加今年的祭典,三由安王负责整个祭典的安全。
三道圣旨连下,朝野震惊,纷纷猜测墨俊忠三道圣旨的用意。
春祭乃国之大事,皇上交给了太子,说明是对太子的重视,可是安王一直不受皇上待见多年,这个决定倒是让人琢磨不透了。
“皇上,太子求见。”
“宣。”
墨俊忠低着头看着奏章,头都没有抬起来。
“有何要紧的事情,春祭关系重大,没事别来朕跟前晃。”墨俊忠声音低沉,看不出来情绪。
“对了,安王随驾的旨意已下,希望却如你所言,不然朕也不是好糊弄的。”
墨子铭看了一眼高座上的墨俊忠,眼中只有不屑,没有看到子对父应有的敬重或是畏惧。
“儿臣定会向父皇证明,先前所说的一切并非虚言。”说着,双手抱拳,看上去十分的恭敬。
“礼部的官员儿臣已点好,特来向父皇禀报,若没有其它事儿臣告退。”
“跪安吧。”
高座上的墨俊忠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