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恬一愣，忘了回答。
他刚刚……是在求婚吗？
她显然都忘了，早在上一次齐询尘就曾当着燕蔚儿的面向她求过婚，她还收下了对方的戒指。
齐询尘完全是有立场说出刚刚那句话的。
“怎么了，你不愿意？”
见她许久没有答话，齐询尘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
刚刚那样一句话完全任何防备就那样脱口而出了。
说完之后，连他自己都惊讶了。
不是为了演戏，也不是为了讨好，在那一刻他是真的有感而发，发自内心说出那一句近乎“求婚”的话。
那样的感觉和冲动在他身上还是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涌现出来——就好像头脑发热一样。
但是冷静下来之后，他却并没有后悔，他反而开始期待苏恬的回答。
她，愿意吗？
“不是，我只是有点惊讶，你好像还是第一次对我说这种话。”
苏恬笑了下，找回了自己的冷静。
“我是认真的。你，认真考虑看看，好吗？”
齐询尘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苏恬，认真道。
他是真的想要和她结婚，然后过一些安安稳稳却又温馨和美的日子了。
不再去玩弄那些阴谋和手段。
“瞎说什么呢？你不是已经向我求过婚了吗？我不是也已经答应了吗？”
苏恬笑着道。
但实际上却逃避了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齐询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了起来，“对、对啊，你已经答应过我的求婚了。”
“来，既然你觉得好吃，那就多吃一点。”
苏恬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夹了一筷子菜递到齐询尘的碗里。
“好。”
齐询尘笑着应道，心情一片大好。
大概是因为刚刚成功拿到了合约，再上苏恬这番又是一阵体贴温柔，他也并没有多想什么……
回过神来，两人已经愉快地用完了午餐，更喝了不少酒。
“那你好好工作，我最近也要备考，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看你了。”
临行前，苏恬轻轻地抱了齐询尘一下，道。
每一次告别前，她之所以都选择自己主动抱上去，也是想要先发制人，免得对方要求做过分的事情。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很有效。
“恬恬。”
但今天齐询尘却并没有立刻放任她离开，反而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
苏恬疑惑地问，心里却有些突突起来，他该不会真想要做什么吧……
但事情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齐询尘只是拉着她的手，并没有再进一步动作的意思。半响，他才缓缓道：
“等我，好吗？”
苏恬一愣，“什么？”
“等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就结婚，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相信我。”
齐询尘道。
苏恬再一次被齐询尘的话和态度给震到了，好一阵她才回过神来，笑着道：
“询尘，你今天怎么了？”
“没有，只是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对啊，他只是突然觉得像今天这样可以每天和她一起吃饭，一起有说有笑，就很好。
连齐询尘自己都说不上来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这样的念头一旦产生了，他就再也无法从自己的脑海里挥散。
“等一切结束之后……”
苏恬笑了笑，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随后抽出自己的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但脸上的笑容却在走出门的瞬间就消散得一干二净，她微微侧头，瞥了眼身后办公室内的方向，最终还是毫不犹豫地抬脚离去。
如果是以前……如果是前一世，在自己还没有彻底心死的时候，能够听到他亲口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她应该会喜极而泣吧？
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除开他们之间仅有的仇恨之外，他们之间已经什么都没剩下了。
一切……都结束了……
从齐询尘公司离开后，苏恬正预备回家，但才刚一坐上车来不及发动车辆她的手机便突然响了起来。
她收回要拉下手刹的手，从包里拿出手机，发现是自家爷爷打过来的。
这倒是有点稀奇。
自家爷爷并不常给自己的打电话。
她微愣了一下后接起了电话：
“爷爷。”
“喂，恬恬啊，你和战景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电话那头苏老爷子的声音显得十分急切，劈头盖脸地便砸来一句质问。
弄得苏恬一阵懵神，“什么……怎么回事？”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还什么怎么？你说，战景砚的那个私生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别告诉我，又是收养的！你也别想骗我那就是小品译，就算照片的角度不是很清晰也能够认出来那不是那孩子！”
一个，他信！
两个，鬼才信！
苏恬却是一阵不明所以，“什么私生子？”
哪里来的私生子？
“还什么私生子？你还想骗我，你……”电话那头的苏老爷子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他一下停了下来，半响才声音低沉严肃地问道，“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苏恬不解地问。
“你……你自己看看新闻。”
苏老爷子道。
说完之后顿了一下，又缓和了语气补充道：
“总之，不管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你都先不要冲动。”
“……”
先冲动的人好像是爷爷你吧？
苏恬忍不住在内心里一阵默默吐槽，但面上还是乖乖地答应下来：
“好，我知道了。”
“还有……先听听看战景砚是怎么说的，万一……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记住，苏家永远都是你的家，我永远都是你的爷爷，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即便那个人是战景砚，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宝贝孙女儿受到一点点委屈！哪怕是拼上他这条老命！
虽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听到自家爷爷的这一番话，苏恬便只觉得心头一片柔软感动，眼眶不禁有些微微发热，“我……我知道，爷爷，你对我最好了。”
她知道的，自家爷爷比任何人都疼爱自己。
前一世，如果不是自己太混账，太让他失望，他又怎么会将自己赶出家门？
“我是你爷爷，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总之，这件事情你先和战景砚谈谈，不行你就回家！爷爷永远欢迎你回来。”
苏老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