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宋愉顿了片刻后突然轻声笑了起来,好半响,她才停住了笑,道:
“好,我知道了。现在我要带爸爸回家,之后我们见面再谈。”
“好,你先带叔叔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去看望他。”
“那明天见,拜拜。”
“嗯,拜拜。”
挂断了电话,苏恬忍不住一阵心喜,她实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容易解决。
她几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见到战景砚,然后抱住他狠狠地亲上一口,好好地奖励他一番!
不过想到自己已经连着两天去公司打扰战景砚工作了,她便忍耐下了心中的这股冲动,乖乖地直接回家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当她满心雀跃地回到家中不久,战景砚竟然也回来了。
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整个人都扑了上去,她抱着他,半个身子几乎都挂在他的身上,“你……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虽然战景砚也不是每天都加班,但也不会这么早。
战景砚笑笑,没说话。
他不会说,刚刚在同她通过电话,知道她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之后他便也提前下了班,赶了回来。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要谢谢你。”
苏恬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这个话题,现在要像战景砚传达她的感谢的心情已经超越了一切,她笑说着,不等他反应就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她突然这么热情,战景砚倒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他微微张大了眼睛怔愣着,直到唇上的温度消息了他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扣住怀中的人,捏着她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亲都亲了,怎么能够让她刚刚吊起他的胃口就离开?
撬开城池攻入城门,一阵厮缠搏杀之后,他这才微喘着放开她。离开前,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眼神一暗,忍不住又凑上前去轻啄了一口,这才罢手。
苏恬口耑息着,双眼迷蒙地趴在战景砚的胸口,脑子里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这是?
她刚刚只不过是想给他一个“奖励”的吻,怎么就突然变成“厮杀”了?
嘶——
她的嘴好像到现在都还麻麻的。
有些不受控制地用手指轻抚了下唇,还不等她说什么,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笑声。
她一愣,这才想起小品译还在客厅里呢。
苏恬顿时一阵脸红,一转身果然就看见那小家伙正站在距离两人不远的地方,那双小手还装模作样地捂着自己的眼睛——事实上手指缝根本就没有合上——见她转头来看他还嘻嘻地笑着道:
“非礼勿视。”
既然知道“非礼勿视”怎么不直接转过身去?
苏恬撇撇嘴,在心里嘀咕道,但……这种话她是万万不会说出口的。
她怎么能说,她被一个小娃娃逗得红了脸?
她假装作不在意地轻咳了一声,从战景砚的怀里稍稍退出来,正儿八经地道:
“今天我去中医馆的时候白爷爷顺势给我把了个脉,然后开了药给我,他说让我以后喝他开的药方子。”
战景砚的眼眸微闪了下,关于那一日医生说的关于苏恬今后有可能会很难再有身孕的话,他还没有告诉她,他不想说出来让她平白操心担忧。
所以只是叫医生偷偷开了药方给她调理身体。
不过,这样看来,白家那个老头已经知道了。
而且也选择了隐瞒。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交给白老好了,他在中医方面的造诣还是很值得肯定的。
“也好,”他点点头,道,“白老医术高明,又很关心你,有他帮你调理身体我也很放心。”
“嗯。”见他不反对,苏恬也很高兴,这样她也就不用辜负白老的一番好意了,“对了,我还和小愉儿说好了,明天去看望宋叔叔。”
“好啊,我陪你一起去吧。”
战景砚轻勾了下唇角,突然道。
“欸?”
苏恬稍微愣了一下,她刚刚那样说也只是想要告诉他自己明天的去向罢了,压根没有想过他会跟着去,毕竟……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这么客套礼貌的人。
——虽然这句话好像不是什么好评价。
“怎么?”
“不,我只是以为……”
知道她要表达什么,战景砚笑着道:
“怎么说宋愉也是你最好的朋友,她父亲出了事情,我去看望一趟不也是应该的吗?”
“你愿意去,那当然好啊。”
苏恬立刻道。
第二日苏恬便早早地从中医馆下了班,带着战景砚一同去了宋愉家里。
看到进门的是苏恬和战景砚两人时,宋愉显然也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招待道:
“来,请坐,要喝点什么?”
“不用这么麻烦了,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啊?对了,宋叔叔呢?”
苏恬笑着打断了对方的客套,问道。
“我爸在房间里。”
“叔叔在休息吗?那我们……”
“也没有,就是想着他这两天受惊了,所以让他多在床上躺一阵,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这会儿应该坐在床上看新闻吧。”
其实宋大业的身体是真没什么事,只是宋愉这个做女儿的难免会有些担心过头。
虽然她以前总是口口声声说对宋大业这个父亲彻底失望了,要和他断绝往来,可真正到了关键时刻,她却比谁都要更加关心焦急。
这种父女天性,不是说能斩断就能斩断的。
“看到你能来看他,他肯定很高兴,我现在就带你们进去吧。”
她说着,将苏恬和战景砚两人引进了房间,果然就看见宋大业正靠在床头上拨弄着手中的平板在看着什么。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放下平板转过头来,却在看见跟在苏恬身后的战景砚时一下怔住了。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的事情是由战景砚出面解决的,但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战景砚竟然会亲自到他家里来看他,他惊得一下直起了背脊,手脚僵硬着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才好。
上一次见面时他还能应对自如是因为那个时候他还不清楚战景砚的身份,眼下他早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再见他,那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莫名的紧张,不受控制。
不过,宋愉和苏恬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唯有战景砚在看到他神色间偶然闪过的慌乱时轻轻勾了下唇角,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