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景砚别院,战母住所。
娄梓芸此刻正站在院门口,她眼带恳求地看着眼前的汪妈,“麻烦你,就让我进去见伯母一面好吗?”
从那一天战母听到了她和苏恬的对话将她赶出去之后,战母便一直拒绝见她。
她已经前来拜访过很多次了,但是却没有一次见到过战母。
今天,战母又一次拒绝了她。
但是,都已经这么多天了,她怎么能让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
她今天说什么也要见到战母!
“很抱歉,老夫人说她不想见您,娄小姐还是回去吧。”
汪妈拒绝道。
那一天,娄梓芸和苏恬在门口说的话,不单单只是战母听到了,她跟在战母的身后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一直在老夫人的面前装得体贴又善良的娄小姐背地里竟然存了这样不堪的心思。
更没有想到她如今竟然是战家那位老爷子的“小夫人”,这真是太可笑了。
像这样的人,她又怎么能允许她继续纠缠着他们家老夫人?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见见伯母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娄梓芸再一次道。
“很抱歉。”
汪妈依旧还是那三个字。
反正,她绝对不会放她进去。
“你……”眼见汪妈这么不给自己的面前,一直以来在战母面前善于伪装的娄梓芸终于撕破了假惺惺的脸皮,冷声道,“汪妈,你别忘了,我也是战家的人!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个下人,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
汪妈虽然心中不喜娄梓芸,但出于礼貌她在同她说话的过程中始终都还是保持着客套的笑容,但不想这会儿娄梓芸却单方面打破了这层表面关系,竟然拿自己的身份压她?
既然这样,她又还有什么必要同她客客气气的?
虽然她的的确确只是一个佣人,但也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划脚的地步!
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声音变得强硬起来:
“娄小姐,我的确是一个下人,但我是战先生请来照顾老夫人的,并不是‘战家’的人,自然也不是您的下人。老夫人不想见您,还请娄小姐自重。”
“如果我说,我今天偏就要见到人呢?”
娄梓芸沉声反问。
“那就不要怪我得罪了。”
汪妈上前一步,死死地挡在了门口。
“你!”娄梓芸怎么也没有想到汪妈竟然会态度这么强硬,她气得铁青了脸,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让开!”
汪妈也并不退让,“请娄小姐离开。”
“我说让开!”
娄梓芸再一次道,声音里压抑的怒气已经越来越明显,甚至隐隐带了几分颤抖,好似随时就要爆发出来。
汪妈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显然并没有因为她的怒气而感到退缩害怕。
她这样的反应落在娄梓芸的眼里无疑就是一种挑衅,她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忽地伸出手一把狠狠地推开了汪妈。
“啊……”
汪妈怎么也没有想到娄梓芸竟然会真的动手,一时没有防备竟生生被她一把推得摔了出去。
娄梓芸却没有丝毫反省自己的行为,更没有任何自责抱歉,竟然趁着汪妈摔倒的空隙就这样直直地从她的身体上跨了过去!
直奔向屋内!
原本就不希望她再继续纠缠战母的汪妈在见到她撕破伪装之后的真面目居然如此傲慢无礼之后又怎么可能还会让她见到战母?
她顾不得被摔痛的身体狼狈地半爬半扑地冲过去一把拉住了娄梓芸的腿:
“站住!你不准进去!”
她今天说什么也绝对不会让这个坏女人打扰到老夫人!
“滚开!”
娄梓芸怒喝一声,竟然直接一脚踹向了汪妈!
汪妈虽然身子骨还算硬朗,但怎么说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娄梓芸又穿着一双高跟鞋,她这一脚直直地踹在汪妈的胸口,痛得汪妈一阵窒闷,眼前一阵阵发黑,抱着娄梓芸的双手也跟着无力地垂了下来。
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娄梓芸居高临下地看着,面上竟无半分悔意,只有满面的嘲讽。
“哼,都是你自找的!”
她冷嗤了一声,抬脚离去。
此刻坐在屋里的战母还不知道门外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她让汪妈出去将娄梓芸请走,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见回来。
她正想着要不要起身去看看的时候,门口就走进来了一道身影——竟是娄梓芸。
“梓芸?怎么是你?汪妈呢?”
她愣了愣,随即站起了身,眼神朝娄梓芸的身后看了过去。
却并没有见到汪妈的身影。
娄梓芸没有回答战母的话,反倒是直直朝她走了过来,与以往面对战母时总是一副温婉的样子不同,她慢慢走着,周身却带着一股压抑的气势,令人不觉有几分害怕。
战母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整个人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你……你要做什么?”
“伯母,您这是在做什么?我不过就是想来看看伯母而已。”
娄梓芸笑着道。
但那双眼睛里却看不出任何笑意,只会愈发觉得她不怀好意。
战母稳了稳心神,道:
“我不想见你,请你离开。”
“那可不行,怎么说您也是景砚的母亲,就算是为了景砚,我也不能不来看望您。”
娄梓芸道,那一副同战景砚熟稔亲密的口吻,怎么听怎么觉得暧昧。
以前战母还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可能还不觉得她的这话里有什么问题。但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对战景砚才心思,甚至还一心企图破坏战景砚的婚姻,她就怎么听怎么不顺耳了。
想到儿子,再想到苏恬这个好儿媳,她心中对眼前人的不满顿时就压过了害怕,她立刻冷声道:
“我的儿子不需要你来关心!你走!”
不想,娄梓芸竟然冷笑了一声,自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毫不在意地道:
“这可由不得您。景砚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管您乐意不乐意,我以后还是会经常来看望您的。所以,为了大家好,我希望您不要这么执迷不悟。”
那一副刻薄又嘲讽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过去在战母面前的温柔体贴?
既然她对她如此无情,她又何必还处处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