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办公室点拨了战景砚之后,丁艋山原以为这两人肯定要和好了。不想,第二天再见到战景砚的时候,他的表情丝毫不像是“和好”的样子,这几天反倒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了。
所以,他今天才下定了决心约苏恬出来见面。
但苏恬的反应无疑让他十分不满。
一直以来,战景砚对苏恬所做的一切他在一旁可谓是看得清清楚楚,她如此不屑、不关心的态度让他怎么不替自己老板不满?
“您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丁艋山问,语气分明比方才多了几分冷冽。
苏恬一愣,“说什么?”
她有什么可说的?又有什么能说的?
“总裁为您做了这么多,难道您就没有什么感觉吗?”
丁艋山又问。
“……”
苏恬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她当然会感动。但事到如今再听到这些,她只愈发觉得难堪罢了。
丁艋山看着她这种始终不咸不淡的反应,心中堆积的不满不觉更甚,语气也不善起来,甚至连敬语都没用了:
“你只顾自己的感受,你可知道为了你又付出了什么承担了什么?你知道,那个霍真真是什么人吗?”
霍真真?
听到这个名字,苏恬的表情也变得不太好看起来,还能是什么人?她不就是战景砚心头那个白月光的妹妹吗?
非要在这个时候还要在她面前提醒她一遍那个女人对于战景砚来说有多重要吗?
苏恬沉吟着,没有回答,但那双眼睛里却分明写满了自嘲。
丁艋山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她这样的眼神无疑更进一步刺激了他的不满和怨愤,他沉声道:
“她可是‘那个人’安排在总裁身边的人,你以为总裁为什么一再对那个女人这么容忍?还不是因为她背后有靠山,动不得。
“可上一次,就因为你,总裁说什么也要将霍真真送走,如果不是我及时拦下,事情只怕早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承认,这件事情我也有错,如果我当时没有拦下总裁,说不定就不会发生前些天的那件事情了。
“但是,当时总裁做出那样的选择也是迫不得已。之后更是为了你,不但送走了霍真真,连娄梓芸也一并处置了,害得‘那个人’大发雷霆,更连战家那边也留下了隐患。
“最后要不是总裁主动向‘那个人’请缨,说自己有办法可以在半个月之内成功收购国外一家竞争公司,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够见到总裁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吗?你以为那些日子总裁真的只是普普通通地外出出差吗?”
说到最后的时候,丁艋山的神情越发显得激动,最后甚至染上了些许的恨意。
像战景砚这样的人是不应该存在弱点的。
他应该无坚不摧,冷血残酷,这样才能够成为一代商业帝王。
可她的出现却改变了战景砚,她让他变得心软了,变得有了弱点。
他原想,如果战景砚能够因此而得到他想要的幸福,那倒也不算一件坏事,至少他开心了,脸上的笑容变多了。
可如今他又看到了什么?
他只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辜负战景砚对她的好,一次又一次践踏战景砚的心意。
这叫他怎么能不痛恨?!
苏恬却被丁艋山的这一番话说得给懵住了,什么叫“霍真真是‘那个人’安排在战景砚身边的人”?什么叫“娄梓芸也一并处置了”?
他口口声声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从他的语气里好像连战景砚那样的人都要听“那个人”的话的样子?
恍惚间,苏恬猛地想到了一件事情,“那个人”,她并不是第一次听说有“那个人”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对啦……她曾今听娄梓芸提到过,不止一次……
第一次在战府,后来在书房,她听到娄梓芸曾一次次用“那个人”的身份来威胁逼迫战景砚。
这么说来,娄梓芸和霍真真竟然都和那个神秘人有关系?而他们竟然又都同时和战景砚有关系。
苏恬陡然一震,只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
娄梓芸。
霍真真。
神秘人。
战景砚。
战家。
这一系列之间,显然并非单纯的关系。
她倏然一惊,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呐呐地问道:
“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个人’究竟是谁?”
丁艋山愣了一下,似乎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神情间竟有几分懊恼。
好似不该在苏恬的面前提及“那个人”的事情。
“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我之前也听娄梓芸提起过,这个人显然不是什么普通人。我还知道,景砚也要听这个人的安排。他到底是什么人?霍真真和这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苏恬追问道。
她先前一直以为霍真真的存在不过就是战景砚对曾经所爱之人留存的一个念想,但从刚刚丁艋山透露的信息中看来,事情根本没有这么简单!
眼见自己都已经把话题扯开了,要瞒也瞒不下去了,丁艋山只好开口:
“那个人是总裁的义父。”
“义父?”
苏恬吃惊地重复。
别说这一世她不知晓战景砚还有一个义父,饶是她前一世在战景砚的身边呆了好些年也都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还有一个义父?
怎么不震惊?
“想来你也知道一些,总裁和老夫人以前被‘流放’到了国外。当时总裁还年幼,老夫人也不是什么精明能干的人,他们几乎在国外过着流浪的日子。
“后来总裁遇到了那个男人,那男人欣赏总裁的个性,自己膝下又没有孩子,所以就认了总裁作义子。
“其实我对那个男人的信息知道的也不多,总裁很少提及,只知道是他抚养总裁长大,对总裁有恩。所以,对于那个男人的要求,总裁也几乎是有求必应。”
丁艋山解释道。
“可……那个人既然是景砚的义父,那你刚刚为什么说霍真真是他安排在景砚身边的人?难道他还担心景砚会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吗?还找个人来监视他?而且……那个娄梓芸又是怎么一回事?”
苏恬不解地问。
既然是战景砚的义父,这个人为什么要如此处心积虑地安排人跟在战景砚的身边,甚至还在战府里安插自己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