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战景砚微一挑眉,看向后面的苏恬,无声地问道:
你做了什么?
苏恬耸耸肩,表示与自己无关。
她虽然是当着小品译说了那么几句话,可如果小品译本身没有这样高的觉悟,那她的话也没有任何意义啊。
两人眼神一来一回间,倒是把低着头的小品译吓得不轻,他本来就有几分紧张一直不敢去看战景砚的脸色,眼下他说完了话始终听不到战景砚的回答,这叫他怎么不害怕?怎么不紧张?
在他差点没忍住想要向苏恬求救的时候,战景砚终于开了“金口”:
“哪里错了?”
“我不应该动手打人,妈妈说只有‘莽夫’才会用拳头解决问题,我应该学会用‘脑子’。”
小品译道。
莽夫?
用脑子?
战景砚再度将自己的视线转向站在小品译身后的苏恬,满眼都是戏谑:
这就是你教他的东西?
“……”
苏恬顿时一阵无语。
不过,戏谑归戏谑,战景砚还是很认同苏恬的“说教”的,简单粗暴,行之有效。
既然该教的他家小女人都已经替他教过了,那他也就听从她先前的“请求”不为难眼前的小家伙了,他松了口,道:“很好,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那就领罚吧,回头把《孙子兵法》用毛笔抄写一份交给我。”
“等等。”他话音刚落,一旁的苏恬就忍不住喊出了声,“你刚刚说什么?”《孙子兵法》?她没有听错吧?
“有什么问题?”
战景砚反问。
“不是,你……小品译才多大啊,你让他抄《孙子兵法》?”
苏恬不能相信地问,连她都没有读过《孙子兵法》全本呢,他竟然让小品译去抄写《孙子兵法》?他根本不可能懂得那是什么意思吧?
虽然后面的话她并没有问出口,但战景砚多少也猜到了几分,他道:
“不懂意思没关系,只是抄写罢了。”
“额……”
战景砚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苏恬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了,她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温柔的”“包容的”,很少会接受“惩罚”,更别说是这种“超过能力范围”的惩罚了。
但想一想,小品译在战景砚的教导下确实很优秀、也很懂事,她也就释然了。
他这么做肯定有他这么做的道理,家里总要有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不能太纵容了,于是点了点头,道:
“嗯,都依你。”
说完,她抓头看向小品译,又问道:
“品译,能做到吗?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我可以做到。”
小品译立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道。
“嗯,很好。”
苏恬赞许地朝他笑了笑。
果然他们家的小品译就是不同,比一般人家的孩子乖巧懂事多了。
小品译答应完也没有拖延,当下就去到自己的小书房,准备笔墨纸砚,开始认真地抄写起来。
苏恬在一旁看着,只觉得一阵感概,她小时候虽然也算得上是比较听话的,但相对比小品译来说那简直就差远了。
她在旁看了一小会儿后就悄悄地退出了小书房,等她重新回到书房的时候正好看见战景砚挂断手里的电话,但他的那双眼睛却从她进门开始就直直地定在她身上,眸底还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戏谑。
“怎、怎么了?”
苏恬有些不明所以,干嘛突然间这么看着她啊?
“听说你今天在学校发飙了?”
战景砚调侃地问道。
“啊?”发飙?
苏恬疑惑地眨了眨眼,什么发飙啊?
“过来。”
见她还是一副茫茫然的样子,战景砚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
苏恬虽然疑惑但还是朝战景砚走了过去,“你啊……”她在他身边站定,正要开口说话突然感觉腰上一沉,整个人一下跌坐进了战景砚的怀里,她惊了一跳,一下没忍住叫出了声。
等回过神来,她立刻没好气地朝战景砚的胸口捶了一拳,怪嗔道:
“干什么啊你……”
突然间的,吓了她一大跳。
战景砚笑着握住了她的手,对于她的这一拳他显然毫不在意,权当是撒娇了——所谓“小拳拳捶你胸口”。
“听说你今天在学校的当着老师们的面发表了一篇‘长篇大论’,并且还提出了十分‘刁钻的意见’?”
他浅笑着,问道。
苏恬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男人口中说的“发飙”是什么意思,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她好奇地问道。
“学校的董事刚刚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
战景砚道。
“这么快?”
苏恬再次被惊到了。
这前前后后不过就她回家一趟的时间,她的那一番话竟然这么快就传到了学校董事的耳中,甚至……还给景砚打来了电话?
“那他们给你电话是什么意思?向你‘告状’吗?”
她问。
“告状?”战景砚好笑地刮了下苏恬的鼻尖,“谁敢啊?”
她这个小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她能够作为品译的“妈妈”这个身份出现在学校,那就已经等同于从侧面坐实了她“战氏总裁夫人”的身份了,学校那些人讨好她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敢告她的状?
“那不然他们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苏恬不解地问。
总不会说就因为她随口的一番话,他们觉得有道理极了,然后准备召开会议商讨对策吧?
她在心里随意地吐槽道。
但她万万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一语成谶,战景砚接下来的话便直接验证了这一点,他说:
“他们说你给出的意见非常有‘建设性’,他们会好好考虑以后在学校里多增加一门关于‘道德与礼教’的课程。”
“真的假的?”
苏恬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她刚刚就是随便想想的好吧?怎么会……
“当然是真的,刚刚校方的董事已经打电话过来向我确认过了。并且还特别询问了,品儿是否会选择继续在他们学校就读。”
战景砚道。
想起刚刚那位校董在电话里的那个语气,他甚至不免有些好奇起来,他的小女人究竟在学校里做了些什么?居然把对方的校董都惊动了,还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
嗯,看来回头他可以把阿烈找过来详细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