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白风飓这样想着的档口,战景砚就打来了电话,“还真是心急……”
他低声笑了笑,以一种漫不经心的速度缓缓举起手机,接通了电话,他还没开口说话,对面便传来了战景砚冷厉强硬的声音:
“她人呢?”
没有名字,也没有任何招呼客套,开口就是要人。
就好像对方肯定明白他的意思一样,甚至都没有确认过苏恬究竟是不是被他带走了。
当然,事实却确实如此。
白风飓很清楚对方说的“她”是谁,而他也很清楚对方肯定百分之百确定人是在他手里。
所谓“高手间的试探”有时候反而更加简洁。
他无视了对方几乎快要溢满屏幕的威胁和杀意,端着自己不紧不慢的语速道:
“凭战总的能耐,要找个人不是很容易吗?”
“没有人提醒过你,不要随便窥觊别人的东西吗?”
战景砚厉声警告道。
白风飓一笑,道:
“我没有‘随便’啊,我很‘认真’的。再说了,这年头,谁说现在‘属于你的’将来就会一直都‘属于你’?有能力者居之,不是吗?”
那含着笑意的语调里分明带着挑衅。
战景砚深邃的眼眸一沉,声音却反倒冷却下来:
“我只知道,‘不属于你的’永远都‘不会属于你’。还是说白总有抖M倾向,喜欢找虐?如果白总有需要,我倒是不介意再帮你回想回想‘上一次的滋味’。”
如果说刚刚的他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这会儿便是一块冰,冰冷冷,没有丝毫温度,但压迫力却比之前更甚,出口的话也是无形的威胁。
白风飓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顿时一下阴沉下来,他当然没有忘记“上次的教训”,虽然只是一次“试探”,但对方那绝对碾压的势力还是狠狠地挫败了他一场。
此刻听到战景砚用这样一副“轻描淡写”的口吻提起那件事情心里的感受无疑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
但也仅是一瞬,他就收敛了所有的情绪,道:
“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战景砚并没有回答,白风飓显得也好像并不是很在意,又接着道:
“把‘那个东西’交给我,我就把人还给你,怎么样?”
“呵……”战景砚低笑了一声,“白总就是这样来扩展自己的事业版图的,利用女人来威胁自己的对手?”
“要论‘利用女人’,难道战总不是‘鼻祖’吗?‘那份东西’究竟是怎么到了战总的手里,战总不是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吗?”
白风飓反讽道。
“呵……”
战景砚哼笑一声,没有答话,更无半句辩解。
不是因为被白风飓戳中了“同脚”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是在他看来他根本没有必要做任何解释,是不是“利用了苏恬”他自己很清楚,并不在乎旁人怎么看待。
白风飓虽然同战景砚算不上熟稔,但他几乎不用脑子也能想到电话对面那个冷傲的男人的这一声轻笑是个什么意思,简直……狂傲霸道到了一个极点!
如果不是他的个性不允许,这会儿他估计会忍不住对着手机屏幕翻一个白眼。
但他不得不承认,其实他还蛮吃这一套的,如果两人不是“对手”,或许有机会成为朋友。
他收起了剑拔弩张,道:
“放心,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我还不至于无聊到去做两次。”
上一次的事情就已经足够证明了“威胁”对于战景砚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又怎么可能再一次重复这种行为?
他这次“接”走苏恬的本意确实不在此处,刚刚不过就是故意想要刺激刺激对面那个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男人罢了,想看看他失控的样子。
可惜依旧没能如愿。
不过,现在他玩也玩够了,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了,他很快又接着道:
“我不过是想接她到我家去做做客罢了,你放心,我会代替你好好照顾她的。”
说完他便自顾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战景砚也没有再继续打过来,很显然,对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即便他再打来自己也不会再透露任何消息了,他要接人回去就只能自己找到苏恬的所在了。
“是谁啊?”
白风飓才刚挂断了电话,一旁的白风飏便开了口。
他能够隐约感觉到这一通电话与苏恬有关,但听白风飓说话的语气……好像同对方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中间还提到了什么“利用”“交换”,他怎么觉得……自己的哥哥突然提出要带苏恬去别墅休养是存了什么“阴谋”的呢?
现在仔细想想,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古怪了,就算不信任医院的护士,也可以请看护到医院去照料啊,何必连夜将还在受伤昏迷中苏恬从医院带走?
白风飏虽然不想怀疑自己的亲哥哥,但眼下的情况却又令得他不得不怀疑。
白风飓倒也没有隐瞒,直言道:
“苏恬的男人。”
说完,他瞥了满脸怀疑和担忧的白风飏,调侃道:
“那样的男人,竟然也会这么重视一个女人,看来这个苏恬的魅力很大啊。”
听出自家哥哥话中的暗示,白风飏微红了脸,但想到白风飓口中提到的“苏恬的男人”,他又很快皱起了眉,语气里满是不悦嘲讽:
“重视?那种到处拈花惹草的男人?做出了这种背叛的事情现在还跑来假惺惺的关心,也太虚伪了。”
所幸听那时苏恬同燕蔚儿的对话她显然已经看穿了那个男人的真面目,不会再被他欺骗了。
白风飓一愣,“拈花惹草?”
战景砚吗?
那个男人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饶是他都有所耳闻,说是曾经有过想要同他合作的合作商为了讨好他悄悄往他的床上送了女人,结果那女人被战景砚直接毫不留情地丢出了房间——据说那女人当时甚至都没有穿衣服。
那人与“拈花惹草”完全不相干吧?
“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他不解地问。
说那个男人无情无爱,他倒是相信,拈花惹草?实在……无从相信。
“不可能弄错,是苏恬亲口说的,那个男人和她的闺蜜……”
说到这里白风飏皱了皱眉,那种事情他连提起都觉得肮脏,厌恶地打住了话只总结了一句:
“肮脏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