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后院传来,正躺在床上做着美梦的胡薇芮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并没有起床查看,而是缓缓的倒回到床铺上,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仿佛那声动人心魄的惨叫声是悠扬的催眠曲,她换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动作,让自己在软绵的床上慢慢沉溺。
“芮儿、芮儿,你快开门啊!”
可惜让胡薇芮不得安眠的惨叫声越传越近,胡母尖叫的声音来到了自己的房门口,她疯狂的捶着门,叫嚷的想要忽视外面的一切都不行的胡薇芮被迫慢慢从床上走了下来。
“干什么,我正在睡觉。”
胡薇芮有些埋怨的一边擦着眼睛,一边慢慢打开房门。
和她悠然的态度不同,胡母的脸上满是惊恐。
“芮儿、你的父亲、你的父亲被人杀死了!快点报警!报警啊!”
惊慌失措的胡母浑身都在颤抖,她拉住胡薇芮如同拉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急切,满身都被溅满了血迹,她惨白的脸上甚至都有点点血色。
“是吗?”
胡薇芮轻笑一声,脸上却是满意的模样。
看来洛丰疾的动作还够快,刚刚打完电话而已他就找人来把事情给办完了,也不愧对于自己为他出力,将那么多的军火弄进了京城。
那个人终于死了,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对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指手画脚,明明什么也没为自己做过,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你……你怎么还笑的出来?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胡母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女儿脸上绽放的渗人的笑容,心跳不可抑制的开始狂跳。
她到底生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儿出来,为什么她一点也看不懂她的表情?!
自己的父亲死了不是应该痛苦欲绝吗?
哪怕他们的感情没有那么深厚,至少也会为他的死流下一滴眼泪吧!
可是胡薇芮在干什么?
她笑的如此得意和满足,仿佛自己的心愿被达成,像是早就期待着自己父亲的暴毙。
“他不配!”
胡薇芮脸上的笑容在受到母亲的指责的时候瞬间消失,狰狞着狠狠瞪着胡母,胡薇芮扯着嗓子说出藏在自己的心底多少年的话。
“他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亲!”
凑近了胡母,胡薇芮几乎是冲着她的脸颊在怒吼。
这么多年来的怨气,她陪着自己的母亲一起默默的忍受着,可是如今他死了,她终于不用再掩饰自己的厌恶和怨恨,她要告诉所有人,他胡啸天根本就不配做自己的父亲!
“芮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凭什么这么指责你的亲生父亲?!”
胡母一脸的不敢置信,步步后退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已经过世的丈夫的影子。
从前他发怒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血红的眼睛、疯狂的眼神,仿佛能把人生吞活剥了下去一般可怖。
胡薇芮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血肉,她到底是谁的孩子自己淡然清楚。
除了胡副官还能有谁?
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让自己的女儿如此怨恨她的父亲,甚至他死也不能得到原谅?!
生平第一次有些怒气,胡母的眼神变得有些凌厉。
她不允许有人质疑自己的丈夫,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行。
“他养你这么大,你怎么能如此丧尽天良的指责你的父亲?是,他对你是严苛了些,可他都是为了你好啊,难道你还因为他是一个严父就如此怨恨他吗?”
胡母能够想的起来的也只有胡副官对胡薇芮的严厉。
这么多年以来,自己的丈夫从来没有展现过慈父的模样在自己的女儿面前,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女儿才对他产生了这么大的怨恨?!
“为我好?!”
胡薇芮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对胡母话的不屑一顾。
“你看看京城里的所有小姐,哪一位有我的父亲那般位高权重,明明都是在简家军里混了那么多年的副官,你看看温馨有什么,而我呢?!”
述说起对父亲的怨恨,胡薇芮的脸色变得铁青。
多年来的怨恨终于爆发,她对着胡母开始细细数落埋藏在心底的仇恨原因。
“他活着从来没有给过我一分好处,明明军营里每年补贴他的钱那么多,可是你看看我!”
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穿着,再拉住胡母走进自己的闺房。
胡薇芮的眼神里满是愤恨。
“我身上这一套睡衣穿了有几年了你算过没有?还有,哪一家的小姐像我这样,连一套能够戴出门的首饰都没有?”
“就连从前的温馨日子也过的比我好,更不要提她父亲死后!”
想到这里胡薇芮心中的恨更深。
“他和温馨的父亲明明一样都是简老爷子的副官,为什么温馨的父亲能够为了他老人家去死,可是他不行?!”
胡薇芮步步紧逼,质问着脸露恐惧的胡母。
“温副官死了能够让温馨进入简家,能够让简易之娶了温馨,可是他呢?他给了我什么?我现在的年纪多大了他知道吗?我也需要嫁人的他了解吗?”
“可是我们有在给你物色好的对象,不会亏待了你的……”
胡母有些瑟缩,不自信的语气显露了她的辩白多么苍白无力。
她私底下有跟胡副官提过这件事情,胡薇芮的年纪的确不小了,需要找个婆家嫁出去,可是每次跟自己的丈夫商量,他都一脸的烦躁将自己打发走了去,似乎对女儿的婚事根本毫不在意。
所以当胡薇芮此刻指责的时候,她想要为胡副官争辩几句都有些缺乏底气。
“我要的人是简易之,我要嫁进去的是简家!”
胡薇芮扯住胡母的衣领一阵咆哮。
“可是他呢?!在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靠自己的时候,事情败露被简老爷子抓到,他是怎么做的?他要我关进大牢,要让我依法处置!”
“他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亲,我胡薇芮也不会承认这种人是我的父亲!”
想起从前被关押起来的痛苦,虽然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是没有人知道她在里面受到过怎么样的折磨。
那么长的时间,自己如同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没有一个人过来探望,每日被人欺辱之后也只能默默承受。
这一切,胡母哪里会懂!
而让自己被逼着承受这一切的人,除了温馨就是这个被叫做父亲的男人!
温馨她要留到最后慢慢折磨,而这个男人,她是一眼都不想再见到,此刻的死正如自己所愿!
母亲妄想自己为他掉一滴眼泪表示哀伤??怎么可能?!她胡薇芮只有发自内心的兴奋和得意,哀伤?她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