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夸自己的么?江亦忱忽然觉得这样的叶璃很可爱,看来以前真的错过了太多东西。
见他不说话,叶璃眼底闪过失落,“怎么?你不想要吗?”
其实要孩子也不过是她一时兴起,况且这个时间好像也不适合,但江亦忱的态度让她很不高兴。
江亦忱眸子闪了闪,立即解释:“不是,我当然也很想要,但比起孩子,你的身体更重要,等你身体好了,我们生十个八个。”
“什么嘛,又不是养猪,要那么多干嘛,况且我打算好了,以后也只要一个小棉袄就好了。”叶璃说着,眼睛泛着憧憬的光。
“好。”江亦忱俊脸多了几分柔意,心里却沉了沉。
如果不是这场意外,或许他们的小棉袄这个时候应该快和他们见面了吧。
“我好像有点想多了。”叶璃乐呵呵地笑了几下,外面那个小孩子已经被他的妈妈牵走了,她的心也好像空一瞬。
菜品上来了,叶璃却皱眉了,江亦忱给她点得都是养胃的补品,原以为在外面终于不用吃张妈准备的那些药膳。
“怎么?不喜欢吗?”江亦忱疑惑地转了转眸子,“那我让人来撤掉重换。”
“不,不用了,我喜欢。”撤掉重换江亦忱还是会吩咐做一样的,只是不同花样而已,“其实……我更想吃辣……”
她声音极低,江亦忱却听清了,眸色十分复杂,“以后让你尽情吃。”
叶璃叹了叹气,果然男人在这个问题上,软硬都不吃。
吃到一半,叶璃实在觉得口中太寡淡了,于是她想了个借口逃避,“老公,我想去下洗手间,你在这等我。”
江亦虽然忱眼底划过一丝狐疑,但显然被‘老公’两个字取悦了,还是忍不住同意了,“快去快回。”
“遵命!老公。”像是终于解放了般,叶璃扬起笑容离开餐桌。
江亦忱看着她背影,也蓦地笑了。
叶璃故意在洗手间耗了许久,终于到了江亦忱几乎要把她从卫生间捞出来那一刻,出来了。
然而,门外却站着一个她最不想看见的人,貌似她还是特地在这等着她。
“叶璃,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于熙努力压着怒气。
叶璃自顾自地洗手,烘干,挑了挑眉,“你觉得呢?”
“你!”于熙咬着牙,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你以为亦忱很爱你吗?你以为他现在对你那么好都是源自内心的爱吗?”
又是一通废话,叶璃听得头有些发疼,“还有什么要说得吗?没有我就要出去了,不然时间久了,我老公进来找我就不太好。”
叶璃平淡地说着于熙这辈子都奢求不来的东西,她再也顾不了其他的,“叶璃,我想你现在大概是忘了你的孩子吧?也是,将杀掉自己孩子的仇恨忘得如此干净的,也只有你叶璃能做到了,你不是觉得外面那个人很爱你吗?那你去问问他你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于熙勾着阴邪的笑,在看到叶璃的反应时,她就知道自己这句话给出的误导信息是成功的。
“你……你说什么!”叶璃僵硬的神色反问,熟悉的头痛感加剧了,她拧紧眉心,抓着于熙的手,“我的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呵,叶璃,我说你天真还真是天真,你扪心自问,晚上就没做过噩梦吗?”于熙得意地继续嘲讽,“你的梦里有没有出现过一个婴儿的哭声?你和亦忱不过是因为爷爷的压迫才在一起,他又怎么会让一个充满心机的人来做他孩子的妈妈?”
不等叶璃开口,于熙继续趁热打铁,“叶璃,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很难再有当母亲的资格了?”
这些话也是于熙偶然听到江亦忱和医生交流内容,当时她的心里是狠狠松了口气的,有了这个把柄在,她就不信江家还会要一个不会下蛋的人。
虽然知道于熙的话不可信,可这莫名的真实感是怎么回事?而且刚才她提到孩子,江亦忱也明显表情不对。
叶璃唇色抑制不住泛白,她确实不止一次做过这种梦,梦里都是血淋淋的场景,以前只觉得是因为脑中的淤血,现在好像一切都解释得通。
看着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于熙勾唇笑着,甩开叶璃的手,“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而已。”
说完,踩着高跟鞋从偏门出去了。
叶璃还愣在原地,直到江亦忱真的来洗手间捞人了,她才从痛苦中抽离出来,眼神迷离地看着江亦忱。
“小璃,你不舒服吗?”江亦忱眸色深了深,伸手在她额头碰了下。
叶璃微微躲开了,眼睛闪了下,“没事。”
江亦忱错愕,此刻的叶璃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了。
后来,叶璃除了笑了那几下,全程没有表情,透着浓浓的疏离。
沉静了一路,叶璃终于受不住安静,“亦忱,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江亦忱握着方向盘的手倏地一滞,车的速度放缓了许多,“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他这样的回答无疑是默认了他有秘密瞒着自己,叶璃的心凉了好几分。
她摇头,把自己的情绪掩藏了起来,淡漠地开口:“没什么,你专心开车吧。”
江亦忱不放心,但脑海里同时又响起德国医生的话,不要让她受刺激,他只好收回了疑问,静观其变。
“刚才在餐厅你都没吃什么,我让张妈做了点东西你吃。”江亦忱牵着叶璃的手,正要往餐厅走去,然而身后的女人却止步了。
“亦忱,我不饿,吃不下。”依旧是淡淡的语气,眼睛的神色却是十分坚定。
江亦忱眼睛眯了眯,转头看着叶璃,“告诉我,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事情?”
“什么事情是我不该听的呢?”叶璃忽然抬眸,对上江亦忱怔愣的眼神,
“没什么,既然你不饿的话,那我带你去早点休息吧。”江亦忱转换方向,朝向二楼。
这次叶璃没有拒绝,跟在他后面,缓步上楼,心情却越来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