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月下长安2019-06-04 11:184,390

  凤栖宫内,一群太医站成一列,排着队一次上前给景殊号脉。

  一个太医院出来的太医,虽是各自医术水平不同,擅长的有所不同,有的擅长的是小儿,有的擅长的是骨骼经脉等等,但看诊的方式无外乎是这望闻问切四样。

  景殊被重复着看了一个又一个,就在她被这千篇一律的话烦到要赶人时,正在号脉的太医突然变了脸色。

  正在为景殊号脉的李太医皱着眉又探了探脉,却一言不发,摇着头退到那群诊完脉的太医中间去了。

  “诶,你这太医,都诊断出什么来了?”青碧被李太医的神色吓到,见他退了回去赶紧问道。

  李太医没有理会她,跟身旁的张太医耳语了一番,分开后,那张太医脸色也是不佳。

  慕容安踏进凤栖宫看到的就是太医们为难的样子,他这是来迟了么?

  青碧眼尖的发现了慕容安,忙上前行礼顺便提醒众人:“青碧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乱作一团的太医们这才齐整了起来:“微臣拜见皇上!”

  “都免礼吧!”慕容安挥了挥手,没再看他们,径直走到景殊。

  景殊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你来了!”

  慕容安笑着在景殊旁边落座问:“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指的是这群太医。平日里鲜少见他们,这大概还是他印象里第一次出动了几乎所有太医院的太医!

  景殊只觉得一下子找到了倾诉对象,一脸愁容抱怨道:“这也不知道今天刮了什么大风,他们大早就过来我这儿了,说去为了临渊国的江山社稷着想,要好好为我这个一国之母诊断下身子!”

  景殊伸了个懒腰,松了松久坐的筋骨,继续说道:“然后这群太医依次上来给我号脉了,然后一直持续到这会儿才结束!我真的觉得自己身体好得很呀!”

  慕容安观察着在一旁恭敬站着的太医们,这群人站在外面的一脸严肃,俨然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样子。景殊的一番抱怨他们听在眼里,外围的太医仍是端的治病救人的正经态度,而里面的,慕容安在他们的脸上居然看见了一种类似于苦不堪言的表情,大抵是觉得藏在里面并未有人看见吧!

  他心里有了猜测,这些太医是“受人之托”前来的。

  “那可诊断出来什么了?”他看向缩在角落苦着脸的李太医。

  李太医对上慕容安的眼神,穿过人群,上前回话:“启禀陛下,夫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此五者,天气之所生也,其气象天,故泻而不藏,此受五藏浊气,名曰传化之腑。此不能久留,输泻者也。

  六府者,传化物而不藏,故实而不能满也。所以然者,水谷入口,则胃实而肠虚;食下,则肠实而胃虚,故曰实而不满,满而不实也。”

  李太医一番长篇大论,景殊只听得犯困,叫住他:“你就说点具体的,本宫能听懂的!然后本宫需要怎么诊治就好!”

  李太医思索片刻后继续开口:“皇后娘娘这是五脏六腑不调啊,再加上皇后母国是苍穹国,与我临渊国气候不同,两相影响下,对皇后娘娘的凤体造成了很大的损伤!”

  “那该如何是好?”慕容安佯装信了他的诊断问道。

  “臣斗胆,皇后娘娘此病需要配上臣开的药,清心寡欲,吃斋静养!”

  “行,你们下去吧!”

  太医们得令离去,凤栖宫内殿一下子显得敞亮了不少。

  慕容安好笑地看着被太医唬住正一脸愁容的景殊,执起桌上的紫砂壶倒了杯菊花茶递给她。

  “呵…你还真信那帮庸医的话啊!”

  景殊接过茶,一口饮下:“他们可是太医,一大把年纪了,总不会骗我吧!”

  “若他们是被逼的呢?”慕容安转了转手里的茶杯,一脸讳莫如深。

  慕容安一点拨景殊突然就想起了被她气得跳脚的摄政王,他这么小气的么?

  慕容安看她已经猜出了是谁,将早朝上礼部侍郎等老臣的进谏内容也一并告诉了她。

  景殊吃惊于皇帝宠幸妃子还要受制于这些条例制度,同情的看着慕容安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侍候的青碧反应过来提醒道:“娘娘,这摆明了是专门用来针对您,用来离间您和陛下二人感情的啊!”

  “是这样么?”景殊疑惑地看向慕容安,她和慕容安只是朋友,宠幸不宠幸有什么关系呢?

  慕容安读懂了她的想法,突然就笑了起来:“是这样,不过他怕是要失策了!”

  王忆情设计是想让慕容安去其他宫宠幸其他嫔妃,而景殊因为太医们的诊断不能侍寝,不得与慕容安亲近,长此以往,两人感情自然会淡了下来。说不定还会因景殊嫉妒闹出其他什么事儿来。

  可惜他怎么会知道,景殊跟慕容安压根就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两人的成婚是假的,关系也是止于朋友。

  摄政王计谋失效,慕容安很是高兴,与景殊一起用午膳时,胃口竟也因此好了不少。

  用完午膳,慕容安便回了乾清宫午休。

  乾清宫,元盛候在殿内,只见慕容安心情颇好的回到了宫里休息。

  他心想,陛下下早朝时脸色便是不好,一脸不大乐意宠幸其他妃嫔的样子,像是怕皇后娘娘吃醋生气。故而直接去了凤栖宫,看这情形是在宫里跟皇后娘娘相谈甚欢,用了午膳回来的,想是事情已经解决了。

  “陛下,宫里宠幸后妃的条例规定可是已想好如何处理了?”元盛腆着老脸好奇问道。

  慕容安被问得一愣:“哎呦!”

  他敲了敲脑袋,懊恼的看着元盛:“朕给忘了,这个条例对皇后没影响,但对朕要求颇多!”

  他对景殊没有那个心思,同样他对后宫那些女人也没有。况且,那些官家小姐们出身的妃子,哪个不是心机颇多,偶有像苏孟瑶那样的,却又过于任性跳脱。相比之下,还是景殊要好得多。

  慕容安揉了揉眉心,陷入了苦恼之中。

  “算了算了,你先下去吧!”

  见元盛还站在一旁,慕容安挥退了他,躺在龙塌上望着天花板,继续想着对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竟是睡着了。

  午休醒来,慕容安看着元盛送来的奏折,比往日竟是多了一倍有余,摞在桌上,竟像是一座厚实的墙,围住了他。他赶紧吩咐小邓子泡了杯茶用来醒神。

  他翻开奏折,奏折里竟也与往日不同了,开始出现了需要他这个陛下审批考虑的事儿了。他欣慰的认真研读了手里的奏折,开始细细思虑该如何处理,不知不觉,就已入夜了。

  “陛下……”元盛犹豫的开了口,“今日是您要宠幸良妃娘娘的日子!”

  慕容安惊得手一滑,紫毫毛笔在纸上画出了长长的一条红线:“怎么回事儿?”他怎么不记得今日要去良妃那儿,早朝上并未提及啊!

  元盛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这是早朝后,礼部侍郎等老臣们呈上来的时日表上安排的!诸位大人说希望陛下能按照此表来为江山社稷着想,大人们还说这时日是问过太医们再三斟酌的,对陛下龙体绝对不会造成不良影响。”

  “这…”慕容安无语的看了看满桌的奏折,都是这些奏折害得,让他一时忘了还有这个糟心事没有想出办法。

  龙体?慕容安突然想起方才元盛提到了龙体。

  “元盛,传令下去,告诉那些在时日表上的妃子们,朕最近身体抱恙,太医说要清心寡欲,休息静养。”这话确实是太医们说的,只是说的人却不是他。

  慕容安脸上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就算之后有太医过问,还可以推说道虽然是皇后的静养,他作为皇上理应陪同,以示他对皇后的一片珍爱之心。

  托病,慕容安窝在了乾清宫依恋数十日未去上早朝,当然也没有出过这乾清宫。

  每日用膳批奏折休息,日子变得极其单调。

  十日下去,慕容安觉得甚是无趣。

  突然,慕容安想起了景殊,她那时是怎么在凤栖宫里度过这漫长的一个月呢?她该有多无聊啊!

  他脑海浮现出景殊那极具感染力的笑脸,她总是那么容易开心和满足,她当时肯定有办法找乐子逗闷吧!

  “陛下,若是想皇后娘娘不妨给她写封信聊表相思!”元盛提议。

  慕容安坐直了身子,刚要提笔写却又突然想起景殊压根未曾上过私塾:“她不识字!写了她也看不懂!”

  元盛见他懊恼不已,识趣地退了出去,又吩咐小圆子去打听打听皇后娘娘近况如何。

  如此挣扎着,慕容安又过了两日。

  这日,慕容安又批了几个时辰的奏折,久坐身子僵硬、酸胀不已,捏了捏眉心,仍是觉得疲累。于是就起了身,准备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走到殿门附近,就听见门外元盛与小圆子在说话,他停住脚步驻足偷听。

  “打听的怎么样了?”是元盛在问小圆子。

  小圆子老实回答道:“近日,皇后娘娘与良妃娘娘经常往御膳房那儿去。听说皇后娘娘不单在那儿吃了御厨们的拿手好菜,还学了几道了。据孙大厨说,皇后娘娘天赋异禀,从他那儿学烧菜,学完烧的菜尝起来比他做的还好吃!”

  小圆子说着还咽下了口水,可惜他赶去的时候那菜早就被御膳房那帮人抢完了,真是可惜!

  慕容安听着小圆子打听的消息,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判断不出来是因为什么,他姑且将其归于他分析出来的原因里,那就是他在乾清宫里闷得慌,景殊却过得有滋有味,这情绪应该是心里不平衡导致的。

  想着想着慕容安不自觉地踏出了宫门。

  “对了!”外边的小圆子有想起了什么,继续补充道,“我昨儿个还听说,今日皇后娘娘不会去御膳房了!”

  元盛一向机警,慕容安一出来他就注意到了,他假装没发现,加大了声音问小圆子:“那圆子你问了皇后娘娘今日去哪干什么去了么?”

  小圆子被元盛挡着了视线,仍是没发现慕容安。他回道:“今日,玉酿阁可是要取出九酝春酒呢!皇后娘娘是跟着良妃娘娘凑热闹去了!”

  玉酿阁是宫中存放贡酒的地方,就与御膳房比邻。苏孟瑶素来爱酒,酒量也不错,这一点慕容安早就知道了,不过景殊酒量他倒是不知道,他从未见过她喝。

  慕容安心下一动,没再理会元盛和小圆子,直接出了乾清宫。

  元盛看了看,他去的正是玉酿阁的方向。

  玉酿阁人手不多,故而仅有的人手都用来搬酒了。

  景殊见他们忙,便自行跟着苏孟瑶进去参观了。

  玉酿阁表面上看着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阁内设立了一个个分门别类的隔间,用于放置不同种类的贡酒,隔间里不同年份的酒放置也有讲究。

  景殊顺着第一个隔间往后看去,每个隔间放置的也是不同,她对酒没什么了解,贡酒更不用说了,故而这酒摆置她分析了半天仍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第一个隔间就是今日要开的九酝春酒,苏孟瑶就是冲着这酒来的,所以她就待在了第一个隔间,并未随景殊往里走。

  景殊不识字,但她嗅觉一向灵敏,于是她一路闻着往着闻起来最好闻的隔间而去。

  她并未习过武,虽是体态轻盈,但在这木板铺就的玉酿阁地面上走着,仍是发出阵阵声响。

  这声响一声声逼近着,很快就来到了最后一个隔间——羊羔美酒。

  这酒融酯香、奶香、果香、药香于一体,酸甜适度,风格独特。

  藏在这木隔间里,景殊只觉得闻起来真叫人觉得开心。

  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闪过,景殊只觉得眼前一晃,还以为是眼花了,隔间里还和前面一样,没人,只是最深处放置的一坛酒被打开了,没有塞上。

  景殊反应过来,猛然转过头看向隔间的通道口。

  果然,一袭白衣从隔间深处往外掠去。

  这人身形修长伟岸,行动间白衣衣袂翻飞飘逸,竟是像极了景殊记忆里的那位仙人。

  景殊赶紧追着他往玉酿阁外跑去。

  那人身体轻巧地绕开玉酿阁里搬酒的太监们,转眼就出了玉酿阁。

继续阅读:第十六章 惊为天人方景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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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兽狂妃:邪帝,宠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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