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去吗?」
虽然内心深处一直有声音在跟她说,要记得报恩,要同样对曾帮助她的人付出,而不是只接受他人付出,但在面对可能危及自己一条小命的抉择时,卢筱希还是忍不住退缩。
要报恩,没人规定一定要拿小命去拚吧!
「对。」
「葛衣修,我们打个商量,你找别人一起去,这次就放过我吧。」
明明两人都已准备离开圣洛亚各,卢筱希现在才在讲这种话,葛衣修不禁怪异的睨了她一眼,说道:「这是社长的决定,而妳也答应了,假甚至都请好了不是吗。」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去啊……」听到这句话,卢筱希叹了一大口气,无声嘀咕着。
自从修分冒险团的任务中途中止,她和剩余的五个同伴回到学校来的那天,她因为会害死人的好奇,无意发现叶君落疯狂的另一面,她人并被逼到最后脱口答应帮他找回眼睛,一等人走,理智回归后的卢筱希实在不认为自己有那能力,又怕被某人催促去完成这个承诺,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避开叶君落,不要跟他碰面。
而在那之后的十来天时间她也幸运的都没见到他人,继续过着上魔药学课、吃饭、找李欧那伯爵、找何彣生、找修分冒险团的大家闲聊,甚至是收集小女巫最新指定的第四个女巫骑士人选资料的生活……谁知,放完假后的隔天,为了于岚海想转学进圣洛亚各,完成她能跟外星人当同学的心愿,卢筱希正打算去找同是地球人的齐宣磊探探口风,路上,她就遇到看似正常,眼睛是闭上的叶君落。
即使相距那一天已经有半个月之久,但一见到她的「债主」,尤其是想到叶君落曾以疯狂的语调对她说,如果她不遵守承诺帮他找回眼睛,他就要拿她的眼睛代替一事,更使得想以拖延战术拖拖拖的卢筱希的心跳不自觉增快,直接朝破百的速度跳动着,人也下意识想绕跑,不过叶君落一「望」向她,她的双脚立即动弹不了,只能露出讨好的笑等待某人的吩咐。
幸好,叶君落发现她,走向她,只是礼貌性的要跟她打招呼,并非是有什么事找她。
松口气之余,卢筱希不免想到在这之前,大多时候她都是被欧阳青宇拉着去参加社团时才会比较常见到叶君落,剩余时间,她能两、三个礼拜在校园路上偶遇他一次就不错了,加上叶君落的表现很正常,所以对这次的巧遇她并未放在心中。
当然,如果能不遇到他那最好。
这是卢筱希的心愿,但事情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因为此后的一个礼拜,卢筱希见到叶君落的机会莫名大增,即使她有心注意他的身影,即使她曾试图躲在宿舍中不出门,仍改变不了两人会碰到的现实──
上下课途中会遇到人,吃饭时间也会遇到人,就连她决定躲在宿舍中,依然会有以自我为中心的欧阳青宇硬把她拉出门,而这一出门就会见到叶君落,如果她铁了心,真不出门,欧阳青宇反而会改拉着叶君落、葛衣修等人直接到她的宿舍……
突然频繁的「偶遇」,尤其是之前就算欧阳青宇会拉着人到她的宿舍去,他拉的人之中根本不曾出现过叶君落,现在却……种种异样迹象令卢筱希不得不怀疑叶君落到底是不是故意的,而他又到底记不记得他要她找眼睛的事?
问题是,他们每次见面,虽说每每令她心跳加快了下,不过事实上,他们见面除了招呼声,除了随口闲聊几句外,见面时间根本不到三分钟,除非除了他们两人,旁边还有欧阳青宇等人在,但就算如此,就算大家聚在一起的时间拉长,从头到尾,她跟叶君落依然说不到几句话。
更别说,这样的例子不是一次两次,而是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他们两人都是这样的交谈模式,遂卢筱希不得不怀疑起她一开始的猜测,因为除了见面机会变多,叶君落还是她印象中的那个似乎遇到任何事都淡然处之的社长大人,期间,他还帮她找出如何利用小女巫精神力查阅校规的办法,进而彻底解决她会在校园被人莫名攻击的灾难,怎么看,他都没有丝毫叶君落疯狂一面的影子。
他记得?
他不记得?
两个问号不断在卢筱希脑中交错,偏偏她却难以判别,偏偏她又没那个胆子出言试探,最后她决定顺其自然的假装没这回事发生!
◎鸵鸟心态。◎
做了决定,即使被小女巫骂了一句,卢筱希依然不管,至少有了决定的她能感觉到自己变轻松许多,尤其是接下来的见面相处,更让她觉得叶君落并没有他疯狂一面的记忆,遂她自然而然的放下心中那颗吊得老高的大石头,不再特别注意他,谁知,这一切都是假象。
一个突来的,「希望」她接下的社团任务就令他露出狰狞真面目,还以「眼睛」二字令她连说不都不能,谁叫她眉心处还有叶君落亲手种下的记号,谁叫她不能接受眼睛被挖出来的后果……
该死,当初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好奇?
啊啊,我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衰呀?
即使无奈、即使想退缩,卢筱希知道这纯粹是她的奢望,所以她唯有认命的坐上叶君落事前以社团名义向学校申请,并得缴纳一大笔保证金才能使用,有专人驾驶,能进行空间跳跃的小型旅行飞船。
这是她的第二次外星之旅,而且这次还是以不同的交通方式进行,有机会欣赏对她来说难得一见的宇宙美景,不过此时此刻的卢筱希压根没那心情,她整个脑中满是叶君落私下交代她的事:
他要她在任务中,尤其是在他们这次任务主要寻找的祭坛那想办法找出他遗失眼睛的下落线索,问题是,她什么都不知道,他又什么都不跟她说清楚,那她哪晓得他要的线索究竟指的是啥。
更令她想大骂脏话的一件事是,这次的「社团任务」是叶君落在遗失眼睛前曾去过的地方,这就表示说他交代给她的社团任务他很熟才对,结果咧,叶君落竟然给了她一个因为距离时间太久,相关细节他都忘得差不多,除了知道要找到任务地点的祭坛她必须通过三个区域,并分别找出通往下一区域的信道,此外,他无法再提供更多有关的任务数据……
妈的咧,社长大人,你故意耍人啊!
如果只是这样,她忍了,问题是,听叶君落后来话意,像是这样的地方他还有别的,这也就是说如果她这次没能在这回的任务中找到线索,就表示她还得进行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的「社团任务」──
妈的,最好是他妈的有人在眼睛被偷走前,还能去过这么多地方而没有任何感觉,这是眼睛,是看东西的眼睛,不是身上携带的物品耶,到底是要什么奇怪的外星种族才能出现这样强大的能力啊?
没想到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旅行飞船已经把他们载到下船地点,一座由智能计算机控制的宇宙飞船端口,在下船时,看着葛衣修背影的卢筱希突然想问,「葛衣修,你也有把柄在社长手上吗,不然你怎么也会被社长叫来做任务?」
听到这一问话,葛衣修前进的脚步顿了一顿,人也奇怪的转头看了似乎很认真的卢筱希一眼,但他并未追问她「把柄」一事,径自回道:「我刚好要回族中一趟。」
他没说的是,知道他有事要回至善一族,而任务地点刚好距离至善一族并不远,叶君落亲自找上他,希望他在回族中前能帮卢筱希一把。
毕竟再怎么说,卢筱希的实力还是太低,就算因为社团其他人都刚好有事,因为他自己分不开身,加上祭坛开启的时间有限,只能选择让卢筱希去做这件危险性不高的任务,顺便磨练一下她,但他并不希望为了这件关系到他本身隐私,他藉由社团名义发布的任务而使得迫于人情等压力因此答应接下此次任务的卢筱希受到太大伤害。
葛衣修是不知道卢筱希跟叶君落之间出了什么事,但他觉得卢筱希好像误会了叶君落,因为叶君落又没命令她接下任务,明明是卢筱希自己要答应的,事后,叶君落为了她的安全,她的动力可是很上心的……
「你是说至善一族,葛衣修,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回去?」闻言,本来很心不甘情不愿的卢筱希顿时来了兴趣,她忍不住问道。
「废话,不然我何必跟妳一起走。」
「啊,对喔。」
被鄙夷了,卢筱希倒是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情绪,因为她现在一心都放在之后要去的至善一族上。
虽说葛衣修是至善一族的人,但他跟叔叔故事口中提到的至善一族形象实在差太多,加上圣洛亚各中,除了葛衣修这个至善一族,她还曾遇见叔叔故事中另一人物,「修煞鬼族」,而那名修煞鬼女的形象,性格跟叔叔说的故事人物根本一模一样,所以她一直很想知道至善一族的人中究竟有没有叔叔说过的那种完美人士。
「要走就快。」
「好好,我来了。」
不过在回至善一族前,他们必须先完成叶君落交代的「社团任务」,本来被能去至善一族,能近距离欣赏真正完美性格的至善一族族人,因而暂时忘记叶君落交代任务一事的卢筱希,当看着他们即将进入的地点,一处黑黝黝,又带点阴森气息的死火山口,她再度打起了退堂鼓。
「葛衣修,我可不可反悔?」
靠,这最好是社团任务!
她记得他们社团名称明明叫做「地球日常生活研究之贫穷人料理」,结果社长交代的「社团任务」跟社团名字毫不相关,任务地点不在地球,任务内容更是跟贫穷人料理相差一万八千里──
呜呜,我要退团啦!
「不行。」想也不想的,葛衣修道。
「葛衣修,我又不像你这么厉害……」
不等她说完,葛衣修想到临出发前,叶君落特地交代他的事,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她说道:「还钱。」
「啊?还钱?还什么钱?」没想到葛衣修会突然天外飞来一笔,卢筱希顿时傻眼。
「妳身上道具的钱。」
「那些道具明明是社长跟欧阳青宇送我的。」卢筱希抗议道。
除了她在这之前不知向某人借了第几次钱装备在身的低等道具,临行前,欧阳青宇跟叶君落又给了只要面临危险便不懂得节制使用的她一些备用的,其中甚至有一样能自动护主的中级道具水幻影镜,不过水幻影镜护主次数只有三次,这也是为什么它会被归类为中级道具的原因。
「那是为了让妳能更好完成任务,既然妳打算退缩,妳当然要还钱。」葛衣修带着一点背书语调,理所当然道。
「哪有人这样的?」
「妳自己选择。」
「枉我一直对自己说不能只接受社长他们的帮忙,我也要去付出、去报恩,结果……」
「卢筱希,妳确定妳不是在说笑话。」清楚听见她的咕哝,葛衣修忍不住带着嘲讽道。
闻言,卢筱希先是一愣,而后意识到葛衣修话中意思,再回头想到她之前的作为,她一张脸不由得发红。
「妳的选择?」
「去,我去。」
不出某人事前便已意料到的答案,当他们准备进入死火山口前,葛衣修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古色古香,看起来就很贵重,约成人巴掌大小的扁平盒子,交给垮着张脸,不得不选择认命的卢筱希。
「这给妳。」
「这是什么?」
「传送卷轴。」
「靠,你是说真的还假的?」
闻言,卢筱希原先有气无力的语气顿时一扫而空,她双眼大张,第一时间把盒子从葛衣修手中抢过来,然后她打开盒子,怔怔的看着盒中摆放的一张看似朴实无奇的卷轴。
「这就是传说中的传送卷轴?」
传送卷轴可是有价无市的救命宝贝,进入圣洛亚各好几个月时间,她只听过这个名字,没想到如今她眼前会出现一个……葛衣修不喜欢开玩笑,她想,他应该不会拿个假的卷轴来耍她吧!
「这是社长给妳的,能直接把妳传送至刚才我们下船的地点。」见她一副不敢相信的惊奇样,葛衣修接续着把话说完。
「是社长──」
「卢筱希,发什么呆,还不快把卷轴收好,如果妳真的感激社长替妳设想的一切,就认真点完成社长交代的任务。」
「我知道了。」
一走进死火山入口,靠着葛衣修的帮助,卢筱希才幸运的没一踩进死火山口就因其异常陡斜的地形直接滚下去,只是当他们小心翼翼的滑落到底,还没来得及透过手中照明打量四周令人感觉冷飕飕的环境,一簇簇身上燃烧着墨绿色火焰的「鬼火」已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突然在阴暗空间见到漂浮鬼火,配合着冷森森的空气,寒意大起的卢筱希忍不住更靠近葛衣修。
「妈呀,这些是什么东西啊?」
看着逐渐围过来的墨绿色「鬼火」,丝丝电流在他指尖上跳跃,闻言,脸上没有任何担忧之情的葛衣修,他头没回,径自以指点的方式回道:「无瞳火魔,体表的墨绿色火焰没有任何杀伤力,牠们的身体很脆弱,利用雷射剑就能轻易刺死牠们。」
而他在对付因为他们两人的出现,躁动起来的无瞳火魔时,因为清楚叶君落想藉此磨练她的用意,他有意无意的拉开跟她的距离,再把少量的无瞳火魔驱使到卢筱希那,让她有机会出手攻击,增添一些实战经验。最起码不要像她出一次冒险团任务,她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就把所有事前准备的道具给使用到报废,要不是后来冒险团任务突然中止,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或许是之前在校内竞赛时已习惯葛衣修的发号施令,加上知道出现眼前的并非鬼火,而且伤害不了她,面对那三、五只的无瞳火魔,卢筱希倒是没有多少惊慌,乖乖拿起雷射剑,试着刺死牠们。
只是她很努力了,对葛衣修故意放过的无瞳火魔她也成功的一一刺死牠们,问题是,对卢筱希的效率葛衣修实在很不满意,因为他放了三批,总共十三只的无瞳火魔给她练手,她竟然能杀到他都把剩下的无瞳火魔给解决了她才顺利结束……
对葛衣修不满的想法,卢筱希不知道,因为她这时的注意都放在死掉后,体表那一层燃烧火焰也跟着消失,然后露出大大的眼珠子本体的无瞳火魔上,而她看半天,她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牠会叫做无瞳火魔。
「无瞳……但牠明明就有瞳孔啊……」
不用去看,因为曾在其他地方遭遇过这等弱小魔兽,加上无聊研究过牠,因而对无瞳火魔算得上是熟悉的葛衣修马上意识到卢筱希指的是什么,他随口回道:「那是嘴巴。」
「嘴巴?」
「妳最好小心点,就算牠死了,牠还是会咬人。」
眼角余光瞄见卢筱希似乎有想伸手去碰无瞳火魔的「瞳孔」的意思,葛衣修也不阻止,他只是轻飘飘的丢出这一句话,然后他人的注意就继续观察着这一灰黑色的阴暗空间。
闻言,卢筱希想也不想的就把手中的无瞳火魔尸体给丢掉,发现她跟葛衣修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她人更是快速小跑上前。
「喀喀。」
就在这时,卢筱希一直听到她后头传来奇怪的声音,当她来到葛衣修身后,她这才放任好奇,转头看去。
「该死,无瞳火魔不是被我们杀死了吗,牠们怎么还会动?」
这一看,卢筱希顿时吓了一大跳,因为本该死去,被他们随意丢弃在地上的无瞳火魔尸体竟然随着嘴巴的一张一合,赶在她后头,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是他们一路打死的所有无瞳火魔,其恐怖的景象令人不禁胆寒。
见状,早发现情况不对的葛衣修在试探性的放出电流攻击,然后轻易的把他锁定的一个利用嘴巴行动的无瞳火魔的眼珠子本体整个电焦,并发现牠不再动后,他突然显得若有所思。
「有人在操控。」
「这里还有其他人?」
妈呀,不会是小说中的亡灵法师吧?
虽说在圣洛亚各中就读的各星系学生,拥有的能力大不相同,魔法、斗气、秘术、高科技技能……什么都有,但她好像没有听过有亡灵魔法这一魔法分支,现在这个阴森环境,配上已经死去还会动的无瞳火魔尸体,卢筱希怎么想都只想得到这个答案。
「未必是人。」葛衣修双眼微瞇,随口应了一句。
就他所知,无瞳火魔是一种很奇特的魔兽,虽说牠们很弱小,但牠们却拥有特别的灵魂力量,只是牠们自己不会使用,要不,牠们的实力不会如此弱小,不过其中还是有例外,而例外的无瞳火魔在挖掘出己身的灵魂力量后,除了实力会增强,牠们还多了另一项本领……
听到这话,想到她脑中第一时间闪过的猜测,下意识更靠近葛衣修的卢筱希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她带着些许颤音,带着些许疑神疑鬼道:「妈啊,所以真是亡灵法师?」
想到小说中的亡灵法师大都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恐怖样子,他们应该已经不算是人了吧。
「卢筱希,妳在说什么啊?」猛然听到这一回答,葛衣修不禁回睨她一眼,其表情和语气都怪怪的。
「我说错了吗?」难道,外星人不学亡灵魔法?
「喀喀。」
「喀喀。」
「算了,那不重要──葛衣修,你有没有跟我同样的感觉,我们好像被包围了耶,可是我们刚刚有杀死这么多的无瞳火魔吗?」这时,傻傻笑的卢筱希突然意识到周遭越来越奇怪的气氛,她干脆转移话题。
只是葛衣修明显没在听她说话,他一直试图从四周寻找着什么,这时,他终于捕捉到他想要的答案。
「绿色,果然是……」
「什么?」
「妳站在这,不要乱动。」
「那你呢?」
听到这话,本来就很靠近葛衣修的卢筱希丢出反问的同时,人也下意识伸手抓住他,实在很怕下一秒葛衣修直接把她丢在原地。
她可以很快接受一堆她认知之外的稀奇古怪的事,可以接受葛衣修丢过来的命令,并尽可能去完成,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个女孩子,她才不要一个人待在这么可怕的地方。
葛衣修本想甩掉反应有些过度的卢筱希抓来的手,谁知,她抓得很紧,他甩了几次竟没能成功甩掉她的手,眼见他刚好不容易捕捉到的绿色火焰身影快要消失,他不得不多说明一句。
「我去杀死控制牠们的王。」
「我也要去。」
没想到他说完了,卢筱希的手反倒抓得更紧,而就因为这下拖延,那道绿色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失去这次良机的葛衣修突然转过身,毫不客气的道:「妳去干嘛,当累赘啊,而且牠们的王这时都消失了,去,是能去哪啊。」
「对不起。」知道错误,卢筱希垂下头道歉,不过面对四周依然不断传过来的喀喀声响,以及越来越接近两人的无瞳火魔尸体,她真的没那胆量自己待在这等他回来啊。「但我,牠们……」
虽然她话说得很不清楚,但葛衣修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而也就是因为明白这点,他才感到很受不了。
「卢筱希,妳的胆子怎么还是这么小啊,牠们活着的时候妳都能杀死牠们了,现在死了,妳是有什么好怕的。」
「我也不想啊。」
「卢筱希,现在我给妳两个选择──第一个我把妳打晕,让妳身上的道具自动护主;第二个妳乖乖放手,自己保护好自己,反正这些死了的无瞳火魔除了吓人外,根本伤不到妳。说,妳要选一还是二?」
「没有三吗?」卢筱希弱弱的问。
「妳说呢?」葛衣修瞪她一眼,同时他手上跳动的电芒突然变大,威胁意味极浓。
「我选二。」
「那还不放手。」
「葛衣修,我放手后,你一定、一定要快点回来我身边喔。」
「放、手。」
「葛衣修,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