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抉择
猫逻2019-06-04 11:126,853

  回到皇宫后,疲惫的众人倒头就睡,等到他们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幽帝将所有人召集到会议厅,不,也不算是所有人,迪亚目前仍在昏睡中,并没有出席这场讨论。

  「你们还打算继续吗?」幽帝问着在场的所有人。

  「是。」不多做考虑,夜伢率先点头响应。

  「你们经历过那么大的伤害,还是决定要再进去接受训练?」幽帝用着质疑的语气再次确认。

  「下次交手,我不会再输给那家伙。」欧罗用笃定的语气说道。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我在对战中有掌握到一些事情。」希杰用手支着下巴沉吟道:「我必须要再进去确认一次。」

  果力多随手顺了下头发,态度慵懒的斜靠在椅背上,「半途而废可不是本公子的行事风格。」

  「我在那人手上吃了闷亏,这笔帐可不能不讨回来……」三藏依旧是一副精打细算的态度。

  「好!我就是欣赏像你们这样的人!」幽帝赞赏的对他们笑着,他本来以为他们在吃过苦头后,就会打消这个念头,但是,没想到他们仍然坚持要继续接受挑战。

  安逸的日子过久了,魔族很多年轻一辈都不敢涉身冒险,像他们这样的人真是不多……幽帝感叹的想着。

  「我认为,迪亚不应该再进入试炼阵。」派斯突然开口说道:「你们也都看到她的伤势,她不适合……」

  「这要看她本人的意思。」夜伢虽然也担心她的状况,但是,他还是决定要尊重迪亚的意见。

  「难道你想看到她再次受伤?」派斯无法理解夜伢的决定,「我以为,你会同意我的想法。」

  「……」派斯的问题让夜伢沉默了。

  要是以前的夜伢,他的确会制止迪亚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但是,跟迪亚相处久了,他发现,这样处处限制的阻止,只会抹煞掉迪亚的光采。迪亚需要的不是保护者,而是能够支持她、跟她一同奋战的人。

  自从有了这个体认后,夜伢也连带调整自己的心态,心中更是抱持着「生死相随」的决心。

  「算我看错你!」派斯见夜伢不答腔,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无论如何,我都会劝阻迪亚。」

  「叩、叩、叩!」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打断他们的谈话,一名侍卫走了进来。「迪亚小姐醒了,可是,她的模样有点奇怪……」

  听到后面这句话,众人立刻起身走向迪亚的房间,打开房门之后,却看到迪亚飘浮在半空中,眼神有些涣散。

  「迪亚?」夜伢担心的想要上前探视,但却被幽帝抓着肩膀制止。

  迪亚轻轻挥动双手,一阵风开始绕着她的身周刮起,风速越转越急,最后转成了火。接着,她将右手手掌摊开,火焰笔直的窜入掌心。她再将左手摊开,三道水柱自掌心冲出,像是麻花辫般缠绕着她的身体,在她被水给包覆住的同时,那水在瞬间转变成土壤,跟着,纤细的豆芽自土中冒出,无数的豆芽连成了藤蔓,在藤蔓顶端长出一株花苞,当花瓣一瓣瓣开启时,迪亚现身在花心中央。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个状况。

  此时,坐在花朵上的迪亚像是醒过来一般,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笑着对众人打招呼。

  「早安!」

  「迪亚,妳在搞什么?」莉萨像是完全无法理解的问着我。

  「妳是说这朵花吗?」不太明白莉萨的问题,我反问道。

  「全部。」莉萨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妳刚刚做了什么妳知道吗?」

  「嗯……」我侧着头沉思了会。「大概记得。」

  我从花朵上跳了下来,在我站定的同时,身后的花与藤蔓随即化为粉尘消失。

  「我做了一个梦。」不等他们开口问我,我直接说出一切经过:「我看到一个精灵,他站在空地上施行一种法术,就是我刚刚做的那个,我在梦里学着他的动作,醒了之后就变成这样了……可是,好奇怪,他变出来的是树耶,怎么我是藤蔓跟花?」

  是哪边出错了吗?我困惑的回想着,但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迪亚,妳还想要再度进入试炼阵吗?」派斯用着异常严肃的语气问我。

  「当然要!」我一副理所当然的回答着:「我一定要再回去。」

  「为什么?」派斯眉头深锁,脸上充满担忧的说:「妳在那里面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我不是想诅咒妳,但是,要是妳这次再进去,说不定就……」

  「要是没有通过试炼,我就不能参加追捕 虚的计划……」我打断派斯的话,认真的说道:「我绝对不要因为这样的小事就放弃!」

  「妳……」派斯因为我这番话而愣住了。

  「迪亚,妳在里面有遇到其他人吗?」白眼伯伯突然开口问我:「妳的伤是谁治好的?」

  「就是跟我对打的人啊!」我开始对他们描述那个美少年的模样:「他是一个小孩子,长得很漂亮,脖子上戴着兽骨做的项链……」

  虽然那时候我陷入昏睡,意识不是很清楚,但是,我隐约能感觉到他在我身边照顾我。

  「妳说……是幻影治疗妳的伤口?」白眼伯伯像是无法置信般,又重复一次他所听到的话。

  「是啊。」我用着十分肯定的语气回答道。

  听白眼伯伯这样问起,我连带想起那个美少年,我这样不告而别,那孩子会不会觉得很错愕?他应该会很挂意我的离去吧?

  想起那孩子提到,他记得每一个人,但是每个人却视他为幻影时,眼中所流露出的那抹悲伤,又想起当我对他说,我们是朋友时,他眼中的光采及开心……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回去!」我再一次强调我的决心。

  我要实现我跟那孩子的约定,好好跟他打上一场,让他告诉我他的名字。然后,我要跟他说,我永远不会忘记他……

  「迪亚,我想跟妳单独谈谈。」派斯突然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往外跑。

  「等等,派斯,你要去哪里啊?」我勉强跟上他的速度,气喘吁吁的问着。

  「……」没有回答,派斯突然无预警的转身环住我的腰,带我往空中飞去。

  「喂,我会自己飞啦!不用抱着我。」派斯这样突然的举动,让我感到有些尴尬。

  派斯没有依着我的话松开手,反而将我抱得更紧了些,让我的脸颊直接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心跳好像有点乱?听着传入耳中的心跳声,我感到有些奇怪,那跳动的频率似乎稍微急促了些。

  飞行了一会,派斯带着我降落在皇宫外的一处小山坡上,九个硕大又明亮的圆月高高挂在夜空中,明亮的月光将大地映成一片银白色,青嫩的草地上长着形状如同铃铛的花朵,花的颜色繁多,令人目不暇给,在夜风吹过时,铃铛花随之摇曳,同时还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真是漂亮的夜景!望着眼前宁静平和的景象,我在心中赞叹着。

  派斯从腰间拿出一颗玻璃珠,随手往地上一丢,耀眼的白色光芒闪过,一块绣工精美的布块自动平铺在草地上,上面摆着香气迎人的点心以及冒着热气的茶。

  「请坐。」在一切准备好之后,派斯示意要我坐下。

  当我们两人都坐定位后,地毯的四个角落突然出现发光体,定睛一看,那是燃着粉色蜡烛的银制烛台,温暖的光线照亮了四周。

  「饿了吧?」派斯递上一盘蛋糕给我。「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嗯。」我现在真是饿得发慌,立刻接过手吃了起来。

  「慢慢吃。」派斯带点宠溺的对我笑笑,他拿起白瓷茶壶斟了杯茶,递上前给我,柔声说道:「喝点茶,要不然会噎到的。」

  「唔?」看到面前的茶,我才想将手上的点心放下,派斯却已经将茶杯送到我唇边。

  「就这样喝吧。」

  我点头对他表示谢谢,凑上前喝了几口,接着,派斯随手拿起纸巾为我擦拭唇边,这举动让我愣了一下。

  「妳的嘴巴沾到巧克力了。」见到我的反应,派斯用着和缓的语调不疾不徐的解释道。

  「嗯。」避开他望着我的奇怪视线,我缓缓的吃着蛋糕,脑中边思索着派斯的举动。

  我以为到达这里之后,派斯会开始对我进行一连串劝说,并且极力阻止我再度进入试炼阵,可是,他现在却只字不提,这真是让我感到困惑……

  他带我来到这边,应该不是只想找我喝茶吃东西吧?偷偷瞄了眼派斯,发现他也正望着我,不,他的视线好像没有从我脸上移开过。

  「你干嘛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不习惯这样的诡异气氛,我开门见山的问他。

  派斯笑而不答,但也不再继续盯着我瞧,他顺手为自己斟了杯茶,将视线转向夜空,态度悠闲的缓缓品尝着茶。

  这一次,换我盯着派斯看了……

  他那银白长发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极为耀眼,侧脸的线条如同雕刻品一般好看,蓝色的双眸澄亮而分明,品尝点心时的优雅姿态更是让人看得心悸。

  外貌姣好、个性体贴、出身又好……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我在心中感叹着上天对派斯的偏爱,像他这样几乎找不出缺点的人,除了令人惊艳之外,也会引人自卑。

  吃完手上的点心,派斯的视线再度回到我身上,本以为他准备要跟我谈那件事了,可是他嘴唇一张一合的却没说出半个字,只是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笑。

  「怎么了?」我困惑的开口询问他,派斯这样欲言又止的态度真是让我好奇,「你说有事情想跟我说,是什么事情?」

  「我││」派斯才刚开口准备说话,却又立即被我打断。

  「我先声明,试炼阵我一定要去, 虚的围捕计划我也一定会加入,所以,要是你想劝我不要冒险,你可以放弃这打算。」不想再继续绕在这个问题上头打转,我直接对他挑明我的想法。

  听了我这番话,派斯眉头微蹙的苦笑了下,望着我,他沉默了好一会,似乎正在思索着事情。

  他是在想要怎么说服我吗?我暗暗猜测着派斯的想法,心中同时为他的固执感到头痛。

  「我真的不希望妳去,不希望妳再发生危险,不过,看来我似乎是说服不了妳,我会尊重妳的决定。」派斯最后似乎是决定放弃劝说,这也让我稍稍松了口气。

  「迪亚……我想问妳一件事情。」说到这里,派斯的神情转为少有的认真,「妳觉得夜伢是个怎么样的人?」

  「呃?」派斯用这么正经八百的态度,却问出这样的问题,这样的反差让我愣了几秒,呆了一会才恢复思考。

  「虽然这问题很奇怪,但还是请妳务必回答我。」派斯再度对我说道:「我想知道,在妳的心中,妳是怎么看待夜伢?」

  「夜伢他啊……」我侧着头,开始回想关于夜伢的种种事情,「要是跟他不熟,会觉得他酷酷的、冷冷的,好像不爱理人、不爱说话,可是,跟他熟了以后,会发现他对朋友非常好,有困难他都会帮忙……他有他的做事原则,可是他也会看当时的状况调整自己,算是个很有弹性的人……」

  「虽然看起来总是一副沉稳的模样,可是他有时候也蛮搞笑的,有时我会很恶劣的捉弄他,将他逗得满脸通红,他那发窘的模样真是好可爱……」

  「之前校长突然要我整理药草百科,丢了几十本书给我,要我一星期内分析整理完毕,那时候夜伢他就陪着我通宵研究资料,我们两个将那些东西浓缩成一本书,但还是有点厚。那本『药草重点精华』交出去之后,我们两个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后来,听说老师要出考题都是从里面抓题目呢!我们好像被当成考题整理人员一样……」

  说着,我发现关于夜伢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有趣的、悲伤的、生气的……一件件不断从我脑海中冒出,说也说不完。

  派斯在旁静静聆听,没有打断我,只有在我说得口干舌燥时,适时的递上一杯茶,让我润润喉咙。

  「看来,他在妳心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在我好不容易说完时,派斯下了这样的评语。

  「嗯。」不否认,我笑着点头回应。

  「那么……」派斯迟疑了会,语气中带着期盼的问道:「我呢?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不过,妳心中应该还是有些想法吧?」

  「你是个很体贴、很好的人。」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想,这应该是公认的事实吧!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想法吗?」派斯似乎觉得我说的有些不足,一脸带点期盼的追问。

  「嗯……」虽然我不理解派斯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但我还是拼命在心中找寻答案给他。「你很聪明,跟你说话很轻松,很多时候我只要提一个开头,你就知道我下一句话想说什么……」

  「虽然你身为王室成员,却没有骄纵任性的脾气,这个很难得。」我笑嘻嘻的对他说道:「仗势家族权势,在外头胡作非为的人我看多了,我们学校也有一些是这样的人,总认为自己比别人高贵,说话颐指气使,目空一切。其实,除去一切外在条件之后,大家都是一样,只是个平凡人,脱离不了生老病死。」

  「妳真是个很特别的女孩,想法也跟其他人很不一样。」轻风伴随着花香吹来,派斯那圆滑清润的声音像是融在风中,悠扬而和缓的传入我耳中。「我现在还记得初次见到妳的模样,悲伤而又坚强,冷漠却又温暖,非常吸引人……」

  这种形容词未免也太两极化了吧?跟派斯初次见面时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让他这样认为?我困惑的回想着,只记得当时他有帮了我跟莉萨,而我对他真正的印象是在皇宫的欢迎宴会上……

  「刚开始,我只是觉得妳是个有趣的人,跟其他女生好像有点不一样,但是在后来的相处中,我看到了妳勇敢、聪颖、温柔等等不同面貌,我很欣赏妳跟同伴之间互信互谅的相处……」

  「……」派斯说的这个人真的是我吗?他是不是弄错人了?这一连串的称赞,让我错愕的无法答腔。

  「不知不觉,我越来越想待在妳的身边,想跟妳分享我所有的心情,这是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说着的同时,派斯往我这边靠近了些,握着我的手,烛光映在他那水蓝双眸中,折射出迷人的光辉。「我知道我这样或许有点唐突,但是,我不想隐瞒我的情感……」

  喔喔,气氛好像有点……听了这么一长串,要是我还不了解目前的情况,那我恐怕就跟笨蛋没啥两样了。

  「那、那个……」我紧张的对他笑着,心里更是不断犹豫挣扎的想着││我要不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可是,这样的情况下,要是我这么做了,恐怕会伤到他的心吧?

  「迪亚,我喜欢妳。」派斯终于说出最重要、最令我害怕的一句话。

  他说出告白后便闭口保持沉默,我知道派斯在等待我的答案。

  派斯真的是一个很完美的人,能被他喜欢上,我应该感到快乐,因为他绝对会带给他所爱的人幸福,甚至,我应该感到荣幸,毕竟他可是魔界的万人迷,众女生心中的最佳情人,跟他成为情侣,可是女生们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可是我……

  我轻轻抽出被他抓在掌心的手,低着头,轻轻的说了句:「对不起。」

  在我说出答复之后,两人再度陷入一阵尴尬的静默,虫鸣声跟铃铛花的声音在我们身边响着。

  「妳不要对这件事情太过在意。」发现我一直低着头,派斯笑着托起我的下巴,让我直视他。

  他并没有露出伤心的表情,反而贴心的安慰我,「我知道妳心中的位子已经有人了,我只是想让妳明白我的心意,不想造成妳的困扰……」

  「我……」没想到派斯还反过来安慰我,这不禁让我心里有了更深的歉意。他未免也太善良、太体贴了吧?

  「不过,要是妳讨厌那个人了,我可是优先考虑的男友人选喔!」似乎是想冲淡这难受的气氛,派斯用调皮的语气对我说道。

  听他这么说,我也跟着笑开了。

  「好了,回去吧!」派斯率先站起身,并伸手将我拉起,「虽然『那个人』表面上不动声色,不过,实际上好像挺会吃醋的。」

  「是这样吗?」我困惑的皱眉反问。我当然清楚派斯口中说的那个人是谁,不过,在我跟他相处时,似乎从来没发觉到他有爱吃醋的一面。

  「回去妳就知道了。」派斯故意不对我说明白。

  我跟派斯缓缓飞回皇宫,才一降落在皇宫门口,一个身影就从入口旁的花丛走出。

  「夜伢?你怎么在这里?」我讶异的望着他。

  「我……」夜伢瞄了眼我身旁的派斯,「我出来散步。」

  「今天跟妳聊得很愉快,祝妳明天一切顺利。」派斯拉起我的手,俯身轻轻在我手背上吻了下,起身时,低头在我耳边说了句:「妳等一下注意夜伢的反应。」

  「呃?」在我还没会意过来时,派斯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目送派斯离去后,回过头对上的是夜伢略显僵硬的表情。

  「你怎么了?」见他那不甚开心的模样,我困惑的问着。

  「没什么。」夜伢牵起我被派斯亲吻过的手,像是不经意的,他的手指在我手背上抹了一下,像是想擦去派斯刚刚的吻,动作虽然细微,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呵呵……原来派斯说的是这意思啊?我嘴角扬起一个促狭的笑。

  「妳在想什么?」见到我突然笑了出来,夜伢脸上却出现紧张的神情,「他刚刚……拉着妳去哪里?」

  「一个很漂亮、很浪漫的地方。」我故意不对他说清楚,想让他悬着紧张的心情。

  夜伢握着我的手明显的握紧,而后又立刻放松了力道,「他……找妳有什么事?劝妳不要进去试炼阵吗?」

  「对啊!不然他还能说什么?」我刻意隐瞒另一个部分,同时眨着大大的眼睛反问他:「难道,你觉得派斯还有别的事情要跟我说?」

  「我……」夜伢被我这么一反问,顿时答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反手拉住他,笑着逼问:「该不会,你是特地在这边等我回来,想要知道我跟派斯聊了什么吧?」

  「没,我刚刚说了,我只是在这里散步。」夜伢像是要撇清般的极力否认。

  「真的?」我瞇起眼睛,状似质问的盯着他。

  散步散到皇宫门口,而且还刚好遇上我跟派斯?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很晚了,妳还是快点回房休息吧!要不然明天会没有精神跟幻影对决。」夜伢快速转移话题,顺势搂着我的肩膀,一路直接将我带往房间。

  「……」来到房门口站定后,我无奈的瞄了他一眼。

  「明天凡事小心。」夜伢伸手掠过我耳际,动作轻柔的为我将头发顺到耳后,脸上笑得温柔。

  「你也是。」我同样叮咛着他。

继续阅读:第四章 精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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