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成长
猫逻2019-06-04 11:118,796

  精灵们听到我这么说,这才放下杀人的念头,转身走回到精灵树旁边。

  「这树还有办法救吗?」我担心的问着。精灵树现在已经萎缩成原本的一半大小,被轰出缺口的树身部位像是只要轻手一推就会断裂。

  「我们没办法救它。」不多想,羽皇简洁明了的答复我:「只有妳爷爷才知道要怎么医治精灵树。」

  「那你们立刻去请我爷爷过来!」听到精灵树有救了,我兴奋的对他们喊着。

  「我们从这里前往人界,然后再回到魔界来,大约要耗上两三天的时间。」明德尔回头望了眼精灵树,「这棵树大概只能再撑两个小时。」

  这句话打散了我原先萌生的希望,也连带让冈他们几个垮下了脸,现场陷入一阵愁云惨雾中。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头痛的问着。

  正当我们感到束手无策时,我突然听见一阵细微的声音,像是某种飘荡在空中的共鸣声响,又像是有人在低语呢喃着,但是,不管我怎么专注聆听,却总是听不真切……

  「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我不是很确定的问着其他人。

  听我这样说,所有人也集中注意力倾听。

  「是树灵的声音,它好像有话要说。」明德尔分辨出那声音的主人,他快步走到精灵树旁,将手贴在树身上,接触树身的掌心开始微微发着光。

  记得以前爷爷也常做出这样的动作,听说这是精灵跟大自然对话的方式。

  过了一会,明德尔向我们转达精灵树的话:「树灵跟我说,它有教导迪亚治疗的方法……」

  「咦?这是真的吗?」犽翼困惑的反问我。

  原来,我在梦中看到的景象是精灵树传达给我的?可是……

  「我刚刚有试过一次,还是没用。」我沮丧的低下头。

  「树灵说,那是因为妳的力量不够。」明德尔在结束跟精灵树的对话之后,回头向我走来。「如果加上我们几个的力量,就能救它了。」

  「真的吗?」听到还有这样的办法,我兴奋的抓着明德尔的手,急迫的问着:「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

  「这……」明德尔脸上明显出现犹豫的神情。

  「既然有方法就别犹豫了!快告诉我!」在我执意要了解的追问下,明德尔才用着无奈的表情说出办法。

  「简单来说,就是将我们四个人的力量注入妳体内。」

  「听起来很容易啊,为什么你一副很为难的表情?」我真是搞不懂明德尔的态度。

  我本来以为,会让明德尔感到犹豫的事情,应该是很刁钻、很困难的条件,没想到竟然只是要他们输送力量给我,这应该很简单啊!但是,在听到明德尔说出的办法之后,另外三个精灵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这事可不简单。」羽皇眼睛微微瞇起,唇边浮现一抹艳丽无比的冷笑。「要是妳的身体承受不住我们的力量,说不定会死喔……」

  「呃,有这么严重吗?」

  「有。」犽翼用着阴沉的脸逼近我,并且刻意放慢说话的速度,「当妳的身体承受过多的力量时,妳就会像灌了气的气球一样膨胀起来,妳的脸、肚子、手脚会逐渐胀大,然后,妳的身体会因为充满精灵力量,慢慢飘浮到空中,当妳的肉体再也承受不住膨胀的力量时……碰!」

  犽翼说到最后时,突然刻意大吼了一声,这突如其来的叫声让我吓了一大跳,心脏也激动的跳快数拍。

  「会爆炸成碎片……」负责替这段话结尾的蔚蓝星空,冷冷地说出我会面临的死状,脸上同时出现为难神情,「这样很难替妳收尸。」

  见他们一个个像是已经预见我下场的模样,我无奈的回给他们一记白眼。「要是不希望我炸开,你们传送力量给我时,就自己稍微控制一下啊!」

  明德尔大概是发现其他人说的过于恐怖,他们夸大的言词已经明显吓到了我,为了缓和我不安的情绪,他开口安抚着我。

  「其实,这种事情我们也没做过,并不能确定后果会怎样。」明德尔拍拍我的肩膀,想让我不至于太过担心。「刚刚说的,只是我们猜测的可能状况,说不定,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这句话不会早点说啊?害我刚刚害怕了一下……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其实,还有另一个比较安全的方法。」羽皇说出另一个建议:「我们先灌注一些力量给精灵树,让它暂时能维持生命力,然后立即回去找妳爷爷过来……」

  「这方法也不错……」毕竟,我也很害怕自己真的会像精灵们说的,因为接收过多力量而爆炸。

  「可是,泫恐怕没办法撑那么久。」柳适时的提醒了我。

  倒在地上的泫似乎已经陷入昏迷状态,嘴巴一张一合,喃喃念着一些让人听不清的话,形体也逐渐模糊了。

  是啊!泫受的伤太严重了,没时间回去找爷爷……看到泫越来越虚弱的模样,我索性把心一横,快步走到老树前面,对身后的精灵们喊道:「把你们的力量给我!」

  「妳确定?」明德尔不是很确定的再次向我确认。

  「嗯。」我坚定的点头回应。

  「好。」不多说,精灵们各自在我的东西南北四方站定,距离我大约有五步远。

  他们各自凝神运气,身子周围逐渐产生一圈光芒,土精灵的光芒是鹅黄色跟黄棕色交错的色调,水精灵是深浅不一的蓝色,火精灵的彩光如同跳动的火焰,闪烁着橙色与红色的光芒,风精灵身上则是纯净如雪的白色。

  精灵们所发出的彩光柔和而不耀眼,随着四色光芒出现,周遭的气氛也跟着改变了,有一种像是心灵被洗涤过,清澈而又舒坦的感觉。

  在光芒扩张到一个范围之后,他们四个同时举起双手,彩光立即从他们四人的掌心注入我体内,像是四条连结我跟精灵们的线。

  「现在开始,大家要小心维持力量,一定要跟其他人保持平衡。」明德尔向其他三位精灵提醒道:「在迪亚结束前,我们不可以断了力量的传输。」

  「嗯。」其他精灵点头答应着,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

  接触到精灵们的力量时,我像是被温暖的气流包围,身子暖烘烘的,力量源源不绝的涌现,虽然四股精灵力是同时注入,但我却可以分辨出四股力量在我体内流窜的情况。

  风的力量正从肩膀流向手,火的力量在心口盘旋,水的力量在头部,土的力量在脚底……这真是很奇妙的感觉。

  『先将力量聚合。』爷爷的声音突然窜入我脑中。

  『爷爷?你怎么……』

  『我察觉到精灵树的生命力消失,所以传输意识过来查看。』爷爷对我解释道:『不用担心,我会一步步教妳方法,妳只要照着我的话去做就行了。』

  『好。』

  『首先,妳将体内的四股力量融合,让它们凝聚成一个……』

  依着爷爷的话,我开始调和气息,尝试将那四股力量拉在一起,让它们缓缓融合,但是,四股力量在接近时却产生排斥,那互斥的力量引起我体内气血逆流,全身顿时像是遭到重击般,痛得我脸色发白,跟着难受的咳出一口血。

  「迪亚!」犽翼担心的叫着我。

  「别乱了气!」见犽翼分心,明德尔立刻出声警告:「要是现在力量没有保持平衡,迪亚就真的会死了!」

  「……」听到明德尔的提醒,其他几位精灵动也不敢动,只能用着担心的表情盯着我看。

  『迪亚,发生什么事情?』爷爷那边似乎也察觉到状况不对,紧张的追问我的情况。

  『我没办法将精灵们的力量融合,它们会产生排斥。』

  『排斥?怎么会……』爷爷沉默了会,而后才像是想到了什么般,语气沉重的说道:『因为妳不是完全的精灵血统,所以,妳没办法自动调合他们几个的力量。』

  『怎么会这样……』我完全愣住了。

  『我现在就动身赶过去,妳收手吧。』爷爷对我说道。

  『不行,这样太慢了,会来不及救人……』我担心的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泫。

  『迪亚,妳别乱来。』爷爷听到我这句话,紧张的劝着我。

  『无论如何,我都要再试试看!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固执的回道。

  我想,能够融合精灵力量的方法并不是只有一种,一定有其他方式可行……

  『好吧!』爷爷知道我的脾气,所以也不打算强硬要求我。『如果妳能想出办法,就跟我说一下,我们讨论看看。』

  『嗯。』得到爷爷的同意,我开始绞尽脑汁的想着各种将气融合的方式。

  对了!爷爷刚刚说,要有纯粹的精灵血统……那么,如果我将体内属于精灵的力量提炼出来……

  我立刻将我的想法跟爷爷说明,听了我的话之后,爷爷提出其中的困难度。

  『要将能力分离提炼出来,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失败机率很高。』爷爷的语气带着些犹豫,『要是妳失败了,恐怕会伤得很重。』

  『没关系,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好,我想试试看。』

  我想,既然我能够分辨出精灵们不同的力量,那么我也应该能分隔出自身的力量才对。

  闭上眼,我让意识在体内奔窜,努力分辨出全身力量的分布情形,找出魔、兽、人及精灵的气息,并驱动意识操纵它们,使这四个血统的能量分离开来,然后一点一滴的将我要的精灵能量汇聚起来。

  好不容易,我将精灵力凝聚成拳头大小,以它为中心点,让风水火土四股精灵力绕着它旋转,同时谨慎的缩小旋转的范围,让它们往中心点靠近,最后,我终于成功的将四股力量融入我自身的精灵力量中。

  「成功了!」顺利完成融合之后,我开心的叫了出来。

  『做的好!』爷爷赞许的笑着,声音中有种卸下担忧的轻松感,『接着,妳先用一把火烧了树,只留下树根部位……』

  『呃?要将树烧毁?』虽然感到很讶异,但我还是依着爷爷的话去做。

  摊开右手掌心,一道猛烈的火焰冲向精灵树,瞬间便将树给吞蚀,不一会,树身便成了灰烬,只剩下一小段焦黑的树根留着。接着,我又发出三道水柱窜入土中,将树根附近的土壤变成了泥浆地,很快的,土层像是有生命般的起了波动,以树根为中心点隆起一圈土墙,将整个树根包覆住,然后一个半圆形的泥球出现在我们眼前。就在这时,一股清风挟带着金色光芒绕着泥球盘旋,转了几圈之后,那股风冲入了泥球中,泥球开始发出耀眼的闪光。

  『妳成功了。』爷爷在我进行完所有动作之后,满意的对我说道。

  『太好了……』我这才松了口气,原先紧绷的情绪也得到纾解,精灵们在完成任务后也随即离去,眨眼间便不见踪影。

  『妳现在已经拥有纯种精灵的操纵力,这对妳往后的战斗会很有帮助。』爷爷的声音逐渐淡去,『不过,妳目前的熟练度还不够,需要多加练习……』

  在爷爷的声音消失之后,我跟着疲惫的跌坐在地上,全身的力量像是被抽干一般。

  「这……」望着眼前的大泥球,缕他们几个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这样能救泫吗?」冈困惑的开口问着。

  「目前还不行,要等上一天一夜精灵树才会恢复原样。」我用着虚弱的语气回答道。

  「要等一天一夜?」缕突然放声嚷了出来:「那泫不就死定了?」

  「你不是说,就算他死了也无所谓?」我斜睨着缕,提醒他,之前他所说过的话。

  「那、那是因为我们死了以后,原本可以进入树里面治疗啊!可是现在……」说着,缕竟然红了眼眶。

  见到缕这模样,我真是感到好气又好笑,不管外表如何装酷,他的内心还只是个孩子啊……

  其实,我本来就打算在救活精灵树之后,下一步就是要医治泫,只是我已经耗尽了大半力气,现在连行走都有困难。

  「扶我起来。」我将手往上举高,示意要他们将我拉起,几个人一听我这么说,立刻七手八脚的扶我起身。

  在他们的搀扶下,我缓缓走到泫身边,将手贴在他的额头上,自掌心传输力量给他。

  看着我的动作,冈不解的开口说道:「刚刚就跟妳说过,外界的治疗术对我们没用││」

  才说出这句话,他就止住了,因为,泫腹部的伤口已经渐渐痊愈了。

  「为什么妳现在的治疗术可以医治他?」柳瞪大了双眼,惊讶万分的问着。

  「我不是用魔法医治他,我是将大地的力量传输给他。」此时的我,一手放在泫的额上,另一只手则是贴在地面,吸取土地的力量转传给泫。

  经过刚刚的状况后,我发现自己的体内有了转变,现在的我,能够自由操纵、吸取自然界的力量,进而转化成自己的力量。

  这应该就是爷爷先前所说的,属于「纯种精灵的操纵力」吧!我在心中猜测着。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体内变化的原因,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因为这件事情,我进步了不少,像是往前跃进了一大步。

  几分钟过后,泫的形体恢复了,人也马上醒来,我跟他们也到了该分离的时候。

  「妳有空要回来找我,听到没有!」在我即将踏出山洞时,泫突然追上来,对我大声喊着,斗大的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的掉落着。

  「一言为定!」看到他这模样,我跟着鼻头一酸,忍着眼泪,硬是挤出笑容,挥手答应着。

  山洞外,派斯、夜伢跟欧罗早已站在外头等待,虽然夜伢跟欧罗两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他们身上的伤势比起第一次轻微了许多,脸上全洋溢着过关的笑容。

  当我步出山洞时,眼前是一片黄昏色调,柔和的金色光芒遍布大地,几只归巢的鸟影出现在天际,夕阳已经有一半没入彼端的山头。

  先前白眼伯伯就已经跟我们约定好,要在太阳下山前出来,要不然,就算没通过试验,发现我差一点点就被归类于失败者,我心惊的呼了口气。

  呼,好险!要是因为后来的耽搁而被认定为失败,那可真叫人欲哭无泪。

  我们一直等到最后一道太阳光线消失,天色转为浅蓝色调之后,白眼伯伯才解除了试炼阵,走入山洞里将其他人带出来。最后,果力多、希杰跟三藏没有过关。

  虽然对这件事情感到有些遗憾,可是,他们几个倒是还满看的开,套句白眼伯伯说的││「要是这个试炼阵让你们五个毛头小子全闯过了,它就不会被称为『难度最高』的试炼阵了」。

  听白眼伯伯说,像我们这样六个人进去,能有三个人成功出来,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回程时,我们各自聊起山洞里的际遇,三藏嘴里愤恨不平的嚷着:「那个耍蛇的变态,用那什么怪招式啊!要不是我的防御动作够迅速,早就被轰成蜂窝了!」

  原来三藏的对手是缕啊……听到「耍蛇」两字,我立刻联想到他,三藏说的蜂窝那个招式,应该就是缕之前对付我的弓箭招式吧!

  顺应缕他们的要求,山洞里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其他人,虽然当初听到要我保密的要求时,我有点不能理解,但是当我听完柳的解释之后,于是也认同了他们的想法。

  因为外界的人都将他们当成幻影,所以,在众人进入试炼阵时,只会心无旁鹜的钻研对战技巧,要是让外人知道他们拥有意识,那么,有些人就会在其他地方使用小聪明,这样一来,就扭曲了试炼的本质。

  对他们来说,外界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也无所谓,他们只想要好好执行自己的职责,除了筛选好的人才之外,还能让参与试炼的人精进自身的战斗能力。

  「希杰……你还好吧?」莉萨担心的望着他,希杰在离开山洞之后,就没有开口说上半句话,这样的状况让莉萨有点不安。

  「呃?」希杰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脸上扬起跟往常一样的笑容,「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没听到妳说的话。」

  「你在想什么?」见到希杰没有任何沮丧神情,莉萨也才放宽了心。

  「经过这次试炼,我发现我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所以想要对自己加强训练。」希杰说话的神情十分认真,眼中闪耀着充满斗志的光芒。「而且,我也终于发现最适合我的战斗方式。」

  「累死了……」果力多捶打着肩膀埋怨道:「回去之后,本公子要好好泡个澡,休息一下,这阵子没有保养,皮肤都变差了。」

  「……」果力多不愧是果力多,也只有他会想这些事情。

  「欧罗,你在想什么?怎么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果力多瞧了眼身旁的他,欧罗脸上有着难得一见的严肃神情。

  「我想要将家族里的杀手成员全送到这里受训,这样一来,任务的执行力绝对会大幅提升……」欧罗的眼中闪过吊诡的绿光,唇边扬起的灿烂笑容,更是让人看了会不寒而栗。

  「听起来不错,江翠城的家臣们也该活动一下筋骨了。」果力多脸上出现跟欧罗一样的笑容,眼底更是闪耀着狡诈的光芒,似乎正在构思某项计划。

  该不会,果力多也想将他的家臣送到这里受苦吧?我开始替江翠城的臣子们感到悲哀。

  「迪亚,妳现在看起来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在试炼中,有什么样的心得吗?」白眼伯伯像是看出了我的改变,他好奇的问道。

  「嗯,我学到一个不错的能力喔!」我神秘兮兮的对他笑着。

  「喔?」其他几个人听我这么说,脸上全出现好奇的神情。

  「是什么样的技能?」白眼伯伯第一个开口问我。

  「嘿嘿……」我比了个封口的手势,打算暂时先对他们卖个关子。「等冥王进行测试时,你们就看的到了。」

  「……」众人听我这么回答,脸上全出现无奈的苦笑。

  不知道狂的训练结束了没?他……应该能撑过冥王跟哥哥的磨练吧?一想起冥王离开时,脸上那抹叫人发颤的笑容,我实在是有点担心啊……

  隔天,我们所有人聚集在皇室的练兵场,测试时,只有冥王一个人出现。听他说,哥哥跟狂还在魔界某处进行训练,没办法赶过来。

  比试台的最外围挤满了人潮,他们可不是一般观众,这些人全是守护皇室的士兵。

  「不是说只带一小部分士兵过来吗?」我看着周遭成千上万的人马,突然觉得有股压迫感。

  「这的确只是一小部分。」白眼伯伯笑嘻嘻的回答道:「这些人数还不到皇室士兵的十分之一。」

  因为我们的对手是冥王,白眼伯伯说这是个让士兵观摩的好机会,在得到我们跟冥王的同意之后,这一大群身穿轻型盔甲的士兵便出现在会场中。

  他们都是皇室的士兵,对于战斗一定很在行,要是我们打得很糟糕,会不会被取笑啊?感觉真是恐怖……还没开始,我脑中就冒出一堆奇怪的想法。

  输了还不打紧,可是,要是输得很丑、很惨,那、那……不就有损我的形象?想到这里,爱面子的我竟然开始盘算,该怎么输会比较美?跌倒时要摔哪种姿势才好……

  相较于我的紧张,欧罗跟夜伢倒是一副神色自若的模样。看了下时间,冥王缓步走到比试台中央。

  练兵场的中央处有着一个比试台,那是一个长宽约莫半公里的正方形,由一种质地坚硬的灰岗石制成,比试台外侧用草皮铺成一个宽敞的走道,士兵们则是站在草皮走道的外侧空地处。

  「谁要先开始?」问话时,冥王脸上依旧是一副淡然的笑容。

  「我先!」夜伢出声喊道,随后快步走上比试台,我们几个人则是站在草皮走道上观战。

  等夜伢一站定位,准备要开打时,原本轻松的气氛全没了,一股沉重的压迫感笼罩整个场地,原先站在我们身后愉快谈笑讨论的士兵们,此时也全噤口不语,静静的等着比试开始。

  接下来的战斗,进行得令人惊愕,两人的身影跟刀法都快得让人看不清,场上狂风大起,兵器撞击声不断传出,却没有人能看的清楚,他们一共出了几招、攻击了哪些地方。

  「好厉害……」对于夜伢彷如脱胎换骨般的模样,我们几个人感到讶异不已。

  「夜伢大哥进步好多!」希杰一脸崇敬的神情。

  「没想到人族竟然这么强,我本来以为他们很弱……」魔族士兵同样发出惊愕的赞叹声。

  「毕竟是通过试炼阵的人,程度当然跟其他人类不同。」另一个魔族士兵下了这样的评论。

  突然,场上的声音消失了,整个地方瞬间恢复安静,夜伢跟冥王两人停下动作,站在他们原先站定的位置。

  「你合格了。」冥王唇边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没想到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你就已经超越凡人的极限,我当初果然没有看走眼……」

  「谢谢你的赞美。」夜伢收起刀,对冥王微微一鞠躬,随即走下台。

  第二个上场的人是欧罗,跟他原先的近身战斗方式不同,欧罗只是静静站在原地,正当我们纳闷他为什么不展开行动时,冥王脚边的地面突然像是被某种力量重击,平整的地面被打出几个窟窿。

  「这是怎么回事?欧罗不是没有动吗?」我百思不解的问道。

  「他动了。」白眼伯伯已经看出欧罗的动作,开口为我们解说道:「他将他的气化成无数条线,台上的凹洞就是被那些线打出来的。」

  「线?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莉萨瞇着眼,努力想瞧出个端倪。

  「线的移动速度很快,妳没有练过眼力当然看不到。」白眼伯伯对莉萨笑了笑,接着,又转头对身后的士兵喊道:「你们要是有人看不出线的行走方式,往后的训练加倍!」

  「是!」听到白眼伯伯的这道命令,士兵们全都努力的瞪大眼,紧紧盯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在集中精神之后,我看到欧罗身边绕着如发丝般的线,那些线像是有生命般不断攻击着冥王,但即使面对毫不停歇的绵密攻势,冥王还是一派轻松的模样,巧妙的将攻击一一化解掉。

  「欧罗他打算用这招跟冥王决胜负吗?」见到欧罗仅仅只是发动线攻击冥王,自己则是一动也不动的站着,这不禁让我好奇了。

  「不,他在观察。」果力多像是早已洞悉欧罗的想法,说话时,他的视线没有离开台上的两人,「等到他找到时机下手,他就会行动了。」

  正如果力多所说,场上的欧罗逐渐有了动作,在发动大量攻击的同时,他的身子一闪,眨眼间便现身在冥王背后,手上的线聚成一束快速朝冥王刺下,没有阻挡下,那束线成功贯穿了冥王的身体,但是,也就在这一瞬间,欧罗像是警觉到什么似的,快速往后退开,身子周围的线迅速张成一道防护屏障。

  「碰!」一声巨大的声响传出,欧罗用来防护的线墙消失了,他被爆炸的威力震退了数步,原本被他刺穿身体的冥王安然无恙的现身在他面前。

  「观察力跟警觉性很优秀,」望着他,冥王脸上扬起一个无害的笑,「防御反应很敏捷,你合格了。」

  轮到我上场了!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缓步走到台上。

  「别紧张,这只是一场比试,尽力就好。」冥王用着安抚的语气对我说道。

  「嗯。」发现被冥王看穿情绪,我尴尬的笑了笑。

  「要是妳因为太过紧张,没有发挥出该有的水平,瑞恐怕会很失望。」冥王跟着说出老哥对我的期待:「瑞他一直认为,妳可以通过我的考验。」

  「……」也许他是想激励我,但是,这句话只是让我的心情感到更加沉重。

  「相较之下,狂的反应就比较冷漠了。」冥王像是没有察觉出我的心情,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出发时,我问狂有没有什么鼓励的话想对妳说,我可以帮他带话给妳,结果他只是对我哼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

  好样的,该死的狂,我都还会稍微担心一下他,结果他竟然……听到冥王这番话,我真是气得火冒三丈。

  「迪亚?妳还好吧?」发现我脸色不对,冥王关心的问道。

  「没事,我们开始吧!」我气呼呼的回着。

  可恶的狂,等我合格之后,我一定会冲去找你算账!

继续阅读:第六章 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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