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你不是这样整我吧?」
南陵好不容易在骆晓晓他们的帮助下,成功脱离若比亚市从少到老的女人团,却意外得知伊偌克此时并不在若比亚市,至于那个死老头做什么事去了,并没有人知道。
但就长老爷爷给她的讯息,伊偌克此时应该待在若比亚市才对,为此,南陵还从她的魔法空间拿出最后一块传讯的魔法石,向长老爷爷询问,才知道伊偌克在他们到若比亚市前,被卡达克斯公国的第一公主叫走。
好吧,伊偌克暂时不在,他们又不想追到巫罟首市的皇室找人,加上距离魔族破除结界的日子理论上还有两年,他们便决定暂时在若比亚市住下。既然要暂时住下,南陵就想趁晓晓他们在时,再一次鼓起勇气澄清她的真实性别,至少不要让恋女癖这个怪嗜好跟在她身边一辈子!
只是在有人证,澄清后的结果,迎来的却是一句句的不信、不信、不信……南陵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婆婆妈妈眼中升起的怜惜,还有她最熟悉的说教热火,似乎她们已经下定决心要拯救她脱离「恋女」的苦海……
就连晓晓等人,也受到婆婆妈妈关爱的炮火,不过他们被关爱的原因是,他们不该「助纣为虐」,顺南陵的意思说她是女的。
南陵清楚的看到晓晓他们忍笑的痛苦,如果她不是当事人,她可能也会想笑,但问题是,她偏偏就是那名当事人!
在等待伊偌克回来的时间,南陵澄清性别的下场就是面对无数的关爱眼光和恐怖的碎碎念地狱,而且是加深层级的那种,所以她不得不像一开始在若比亚市的生活一样,努力闪躲自救……
就像是现在,偷偷摸摸的南陵趁着天还未全亮就已经蹑手蹑脚的摸出伊偌克的家门,左看又瞧,就是为了确定周遭没有属性为女的人的存在。
「呵,陵小子,这么早就准备出门了呀。」唷,这话说得可全是调侃啊。
「哈哈,庄伯早呀。」南陵陪着傻笑,试图化解突生的尴尬。
很早之前南陵就知道老旧图书馆是阻挡婆婆妈妈们碎碎念的最佳去处,再度澄清性别不果,面对婆婆妈妈恐怖的热火,她唯一想到的就是躲过所有女人的视线摸到老旧图书馆。
第一天成功躲过,第二天却不小心惊动了隔壁的铁匠大叔,而铁匠大叔的大嗓门差点让她那天的偷溜行动化为乌有,幸好她够机灵,在铁匠大婶闻声过来之际,她就先跑了,不然她那天一定又没有自由的呼吸空间了。
第三天,为了怕被撞见,她更加小心自己的行动,谁知道,或许是因为第二天不小心露了馅,竟然一出门就看见几个大婶非常勤快的守在她家大门!吓的她当场发出哀嚎,不会吧……
这些大婶会不会太闲了一点?
既然前门有人顾守,她难道不能走后门吗?
这样一想,南陵更是放轻动作,只是她却忘了,伊偌克他家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后门。
在面临这样的窘境时,南陵的额头顿时滑落下三条黑线,她真想对着天空大声哀嚎,谁规定作为人家的「孙子」就一定得住在爷爷家?看看这世界有多不公平,晓晓他们六人是免费入住若比亚市最好的旅店,而她,在大婶们的威逼下,却只能乖乖住在伊若克那个死老头连后门都不做的破烂屋子!
晓晓他们这几个死没良心的,怎么都不肯搬来死老头家陪她,还是她可爱的小龙最好,只要她喊一声,小龙就会乖乖待在她身边。虽然只要婆婆妈妈们一围上来,小龙还是选择一人逃命先……
呜呜,她怎么这么可怜呀?害她这几天在逃生时,也不想把小龙带在身边,免得看小龙悠哉逃出女人网时,她会觉得更哀怨。
咬牙切齿的南陵一点都不想放弃「逃生」的念头,只是脑袋一转再转,却还是找不出一个完美的方法,难道只能「杀出重围」吗?皱着眉,她依然轻手轻脚的偷偷张望着外头的情景。
或许天色还是有点早,大婶在看不到屋内有何动静下,有的都放弃回头睡回笼觉了,剩下的大婶只剩一两只小猫,评估了下状况,南陵相信以她的脚程绝对跑的赢大婶。
轻扬起了一抹笑,在察觉屋外只剩最后一位大婶,而且大婶不知为了什么背对大门时,南陵心一横,决定冲了。
或许她是太有自信,结果不小心在冲出家门时撞到一旁的小板凳,痛得南陵眼眶中都含了泪花在打转,小板凳翻倒的声响虽不大却也足以吸引了待在外头的大婶的注意,这时南陵也已经箭在弦上,不发不行,只好含恨的瞪了一眼那个坏她事的板凳,冲啊。
只是伤痛的小腿让南陵跑起路来一拐一拐的,看着大婶不死心的追了上来,更让她恨死那张板凳了,而且她突然想起这张板凳是从哪来的了?不就是正追在她后头不放的大婶带来的吗?
喔,为什么她总是这么衰呀?
原本只有大婶一在追南陵,结果在大婶一不断的叫喊下,她们似乎成了清早的报时器,一一叫醒犹在睡梦中的若比亚市人,尤其是大婶可厉害了,每经过一户人家,大婶一总能叫出那户人家的女人名字,天知道,大婶一她到底在若比亚市有多少姊妹淘啊!
有时候南陵不免怀疑,会不会是因为她的出现而让若比亚市的女人们都有了更深一刻的认识及了解,如今她重新回到若比亚市,让她们再一次重新熟悉起来?
结果,这场追逐赛似乎成了场接力赛,或是说耐力赛,从大婶一人到若比亚市的女人几乎都掺上了一脚,一个接着一个,累了,反正还有其他人在递补,根本不用担心。
天,这还是她头一次知道她的魅力竟是如此大……
南陵发出苦笑,却也不敢停下脚步,只因为现在追在她后头的女人真的太多了。
当然这场追逐,也引来了所有男人的注视,他们看她的视线可多了,有看戏、同情、羡慕、甚至是嫉妒……
唉……这有什么好羡慕嫉妒的啊?
南陵真想停下脚步大声询问,要是可以,她非常乐意把她现在这个角色拱手让给现场的任何一个男人,只是她却知道她根本不敢停哪。有了这样一场追逐战的开端,她的一举一动霎时成了全市最热门的焦点,所以这也是她会透早摸黑出门却不慎又遇到人时的尴尬傻笑。
「是很『早』啊,陵小子,我没想到你这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的睡眠时间竟然比我们这个老头子睡得还少哪。」庄伯似乎看不出南陵满脸的尴尬,还是半是认真、半是调侃的说道。
「庄伯您别笑我了……」南陵招架不了的求饶,一双眼更是四处乱飘,深怕那些恐怖的妈妈们突然现身。
「好好好,去吧,我这把老骨头可要去忙了。」
「庄伯再见。」
闻言,南陵溜得可快了,再见的声音还没响完,她人就已经一溜烟的消失踪影。直到进入老旧图书馆的范围,她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嘻嘻,凌,妳是不是忘了妳拥有一身高超的武技和魔法啊?怎么会跑得这样狼狈呢?」骆晓晓调笑的嗓音在她前头突然传来。
「晓晓,妳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妈妈们只是为了我好,而且这种情形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习惯就好。」虽然狼狈归狼狈,但这种单纯无忧的日子比起要她充当救世主,跑进魔界消灭魔族的使命要好得轻松!
「陵,妳真强,看来若比亚市的人都已经认定妳是一个有恋女癖的翩翩少年了!」紫渊也出声调侃。
「他们一开始也把你当作美女看啊。」南陵反讽着。
「是没错,但他们马上就知道他们搞错了。」紫渊扬起一抹眩惑人心的绝美微笑道。
「废话,你徒手把放在若比亚市的市中心的天使雕像一手击破,谁还敢说你是女的啊!」不怕被紫渊的怪力打死才怪。
「那妳也可以试试。」
「我如果照你的方法试,我这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掉『男』的性别!」南陵恨得牙痒痒的,白了他一眼。
「那就换个方法,晓晓不是平常最有鬼点子吗?妳怎么不求求她?」
「晓晓她不火上加油,我就要直呼幸运了。」南陵似乎忘了骆晓晓就在一边,毫不考虑道。
「喔,凌,原来妳是这么想我的呀,枉费我把妳当作我最要好的朋友,早早就帮妳想了一个摆脱恋女癖的好方法,现在看来,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了。」骆晓晓突然出声,娇软的嗓音暗藏着丝丝控诉。
「呃,晓晓,是我错了,我说错话了,妳别不理我呀,拜托妳,快把妳想出来的方法告诉我……」
「妳不怕我的方法对妳来说,只会是火上加油吗?」骆晓晓瞥了南陵一眼,一脸无辜的拿她的话堵她。
「晓晓……」
「哎呀,我突然觉得我的肩膀好酸。」
「我帮妳捏捏。」
「嗯,我口好渴喔,我记得从我们住的旅店一楼往右手边走过第二条巷子再左转,由左到右属来的第四家店的对面有卖若比亚市特产的莹晶酒液,我突然很想喝耶。」
「我帮妳去买……等一下,晓晓,莹晶酒液不是只有『圆满旅店』,也就是你们现在住的那家旅店有卖,妳怎么会说……咦,妳绕了一大圈所说的地点不就是圆满旅店吗?」南陵才想动身,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她停下踏出的脚,扭头,满是狐疑的瞅着晓晓。
「晓晓,妳又玩我!」南陵一脸哭笑不得。
「是啊,妳有意见吗?」
「不,没有。」骆晓晓坦然,南陵唯有摸摸鼻头,气势自动退却。
「那妳还不去买?还是说妳不愿意帮我跑一趟?那简单,我自己去……」说是如此说,骆晓晓却连一点动作都没有。
「别,我去,我去帮妳买。」
「不用,看妳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我还是自己去好了,我不想被人说我故意欺负妳,反正我又不像某人有个去也去不掉的恋女癖好。」骆晓晓以小手搧着风,凉凉道。
「晓晓,我是非常心甘情愿想为妳效劳的,妳就好心点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帮妳,我求妳啦。」
「是妳求我的喔。」骆晓晓的大眼睛对着南陵眨呀眨的,好不可爱,但看在南陵眼中,却是一只小恶魔正勾引着她走入晓晓布下的陷阱。
「是,是我求妳的。」
南陵很清楚听到一旁有人在窃笑,她眼儿偷偷往旁一瞄,紫渊偷笑最严重,整张美丽的脸孔都快变形,雷力和费哲尧则是唇角微勾,至于兰道斯,他脸上表情被散乱的银发遮住,看不清,不过他应该也是在看她的笑话……但她又能如何,只能在心底叹口气,认命的听从晓晓的要求,到圆满旅店替晓晓买莹晶酒液去。
「哈哈,晓晓,我突然发觉妳或许是我们这一行人中最厉害的人物。」一等南陵离开,紫渊就忍不住捧腹大笑,不由得对晓晓称赞一句,高。
「喔,那表示说你也想试试我的『厉害』啰!」骆晓晓笑得一脸甜美,闪着恶魔精光的黑眸更是明目张胆的对紫渊上下打量,看得紫渊全身鸡皮疙瘩排排站的向她致敬。
「晓晓,我可没有惹妳喔,妳还是把所有的注意放在陵身上,我呢,妳就不需要在意了。」
紫渊,你还真是我的好朋友啊。」南陵没好气的在紫渊背后出声,接着她走过紫渊身边,把手上那瓶莹晶酒液交给晓晓。
「哇,陵,妳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嗯,妳偷用魔法喔。」紫渊察觉到空气中魔法分子的波动,说道。
「不然我怎么能抓到你在背后出卖我呢!」南陵不反驳,径自送了个白眼给他。
「晓晓,妳现在高兴了没?可以跟我说妳的好方法了吗?」
「这……」骆晓晓故作迟疑,一双眼则眨也不眨的盯着南陵越来越焦急的俊美脸蛋。
「那个死老头回来了!走,到伊偌克的家去。」突然,南陵像是接到什么讯息,焦急的神色一敛,话一落,人也率先以空间魔法转移位置,消失在众人面前。
被捉弄的正主儿跑了,骆晓晓他们互看一眼,也分别往伊偌克的家飞奔过去。
「死老头,你终于出现了!」南陵施展空间转移的地点就是在伊偌克的屋子,小龙的身边。
一大清早为了躲避婆婆妈妈碎碎念的南陵,让小龙在屋中睡觉,自己偷溜逃生,伊偌克回来的消息就是被吵醒的小龙传心念给她的。
「宝贝孙,妳怎么会在这?」伊偌克愕然,不过他对南陵表现出的高强魔力倒没有一点惊讶。
因为费雅已经跟伊偌克说过有关南陵安好从暗龙亡谷回来,而且和龙族存有某种关系一事,还有好友阿鲁克斯曾对他提起壬生法人对南陵的评价,所以对发生在南陵身上的不正常他都不觉得有哪有问题。
这次费雅找他,除了告知南陵实力大增的遭遇外,另外就是想从他口中获知有关南陵的来历。费雅更准备好一支人族精锐,打算交由从暗龙亡谷出来,她便完全看不清的南陵指挥,因为费雅有种奇怪的预感,要完全消灭魔族的主要关键就是在南陵身上。
这也是费雅找伊偌克的另一个原因,要伊偌克找出南陵,把这支精锐部队交给南陵,结果他一回若比亚市,南陵就带人找上门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南陵对伊偌克说话口吻都是老大不客气。
「不是不能啦,只是妳怎么会突然跑来找我这个老头子?而且妳这是对爷爷说话的口吻吗?一点礼貌都没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算出去磨练得再多,也依旧是小孩子心态,完全不知道要尊敬长辈……」伊偌克吹胡子瞪眼的,一张嘴碎碎念时,一颗极端眼熟的水球突然出现在他手中。
「哇咧,你又来同一招……死老头,我不说话,你还当我真是你的孙子训,你自己摸着良心自问,你这死老头有哪一点像是当人长辈的?不只胡乱造谣破坏我的名声,故意把我丢进那鬼空间折磨我,还不顾我的意愿硬把我送进洛樊尼雅学院……你说,你这样有哪一点值得让人礼貌以对?」
清楚瞥见水球攻来,南陵可不会像前两次那样在他手下吃亏,一道光壁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挡下水球攻击的同时,她也招出同样的水球,不过体积却比伊偌克那颗大上一倍,对准他甩出。
「唉,老头子我这样用心良苦,妳怎么一点都不懂呢?」
面对南陵的还击,伊偌克依旧不慌不忙,一道冰盾遮住他全身,连声通知都没有,三道初级鸣雷蓦然劈向南陵的头顶。
「用心良苦?」南陵冷哼。
灵巧的身手配合熟练的轻功,南陵几乎足不沾地的转移到伊偌克身后,把那三道鸣雷当作空气,理都不理,黑灵不知何时被她拿在手中,往还没反应过来的伊偌克的脖子划去。
「老头子我当然是用心良苦,妳可是我唯一的宝贝孙耶,我所做的一切完全都是为了妳好,不然妳自己回头想想,妳有现在不符合妳的年纪的超强实力不就是靠着老头子辛苦为妳打下的基础吗?」可惜伊偌克早有警觉,一发现她人躲过鸣雷,他跟着施展空间转移,远远跑到屋子的一角。
「照你这样说,我不就还得感谢你啰!」南陵发觉攻击落空,抬眼朝向伊偌克现身的地方,阴恻恻的道。
「哈,宝贝孙,妳就不用那么客气,谁叫老头子我只有妳这样一个乖孙子呢,我不为妳着想,还有谁能替妳想呢。」
「该死的臭老头,说你胖,你还真的喘起来了,我会有如今的衰运,全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还敢在我面前邀功?」面对伊偌克厚颜的话,南陵简直快被气疯。
「奇怪?宝贝孙,妳没有发烧吧?」
「死老头,你干嘛?」乍见伊偌克突然出现在南陵眼前,一只养得肥胖的手掌就往她的额头摸去,吓得她连忙退了好几步。
「老头子我是关心妳,妳想想妳现在可是拥有平常人修练几百年都不可能达到的超强实力,而且妳身后还有一个谁也不敢轻易触碰的超强靠山,这样天降下来的好运却被妳说成衰运?妳如果不是发烧烧坏脑袋,就是神经出问题,不然哪有人会像妳这样?」伊偌克一脸正经的道。
「你……」见状,南陵嘴角微微抽搐。
「嘻嘻,凌,我知道你们『爷孙』重逢很感动,我也不是想打扰你们爷孙特有的招呼方式,但妳是不是忘了我们这次前来的正事啦?」在敞开的大门屋外看了一会儿戏的骆晓晓,笑嘻嘻的提醒。
「啊,对喔……」
「妳放心,早在你们玩起来时,费哲尧已经布下结界,不用怕有人会闯进来或是听到我们的谈话。」骆晓晓一瞥见南陵后知后觉的神情,不用她问,晓晓已经替南陵解惑。
不然南陵以为他们在屋中弄出这样大的阵仗为何都没有好奇的邻居前来探望?
「喔,那就好……死老头,把你上次送我跟其比瑞那个臭老头到洛樊尼雅学院的魔杖交出来。」南陵心放下,随即转向伊偌克道,其说话口气依然听得出她的不爽。
「凌,妳是在打劫吗?」骆晓晓无奈的大翻白眼,她只好把南陵往后一拉,径自接下说话主导权。
「嘻嘻,这位想来就是硬要收凌当孙子的伊偌克大魔导师啰,您好,我是骆晓晓,是凌的好友,我们这次前来是想和您借一样东西,就是您施展空间转移魔法时所用的魔杖,我想大魔导师爷爷应该不会那么小气不肯借吧?
「毕竟凌是您的宝贝孙,而我是凌的好友,换句话说,我也是您的宝贝孙女,孙女向爷爷借一个小小的东西,爷爷您身分又是如此崇高的大魔导师,您应该不会拒绝吧!」骆晓晓笑得一派纯真,伸出嫩白的小手,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女孩在向爷爷撒娇般。
「尊敬的大魔导师先生,您的魔杖关系到全大陆生灵的安危,请您务必把魔杖借给我们。」紧接着,紫渊一整神色,恭敬的道。
「你们可不可把话说清楚?」嗅出众人的认真,伊偌克一改先前的嘻皮笑脸,转为严肃道。
原本他们就不打算隐藏这整件事情,所以南陵在脑中整理好所有事后,便一五一十的把有关次元之刃一事告诉伊偌克。
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伊偌克也是爽快的答应借出魔杖,但等众人随着他走到屋子的地下室,看到一根又一根堆在一起的魔杖后,南陵忍不住瞪大眼,冷汗涔涔。
南陵记得很清楚,智书老人的手稿中曾提到次元之刃是那些达到一定内力或魔力的强者其视若性命的随身武器、魔杖……但看着眼前随意丢置的一堆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木杖,她突然对自己先前的猜测感到一丝不可信任。
不只是南陵有相同的感觉,看到眼前那一堆木杖小山,骆晓晓、兰道斯、雷力、紫渊、费哲尧全都唰的把头转向南陵,视线中有着和南陵一样的疑问││伊偌克的魔杖有可能是智书老人提及的魔法师视若性命的次元之刃吗?
「姊姊,为什么相同的魔杖有这么多?次元之刃又在哪?」小龙拉拉南陵的衣袖,直接把疑问问出。
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啊?
「死老头,你要不要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形?」南陵铁青着脸,指着那堆木杖,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
她,她不会这么衰吧?那个死老头的魔杖压根不是她所想的是次元之刃,而只是单纯的魔法杖……南陵不想把事情想得那么悲观,但问题是她的运气好像从来都没好过耶!
唯一庆幸的是,在把智书老人的手稿还给吸血鬼族时,她已经把第十八张的羊皮纸上的内容背得一清二楚,或许她现在已经该开始想她要怎么去制造属于她自己的次元之刃了。
「你们不是要借老头子的魔杖,真的魔杖就在这里面,至于其他的都是我闲来无事复制出来的,是我用科学的方式尝试制造的,看看,这就是老头子我的成果,只可惜复制出的魔杖功用总是不如真的……」
「死老头,我们没兴趣听你的丰功伟业,你说,你『真的』魔杖在哪?」南陵特意加重真的二字。
「老头子我刚不是说了吗,真的魔杖就在这之中。」
「在那堆魔杖之中?」
众人缓缓的目光放到那堆少说有百来根的魔杖上,想到要从中找出他们要的那根魔杖,一颗心都凉了。
「死老头,你不是在耍我们吧?好的魔杖对魔法师来说不是很重要吗?像你之前为了施展远距离的空间转移魔法,你不就是特意使用魔杖增幅你的魔力吗?为什么你会把真假魔杖都放在一起啊?」南陵快抓狂了,喷火的对象当然就是伊偌克那个死老头。
「魔杖对当上大魔导师的老头子我来说可有可无,所以我才会想利用魔杖来做复制的实验,而且妳说老头子我上回施展空间转移魔法时手中有拿一根魔杖,那根魔杖也是临时从那之中抽出的,不过你们很幸运,老头子我抽到的好像就是我原本那根魔杖。」伊偌克得意道,完全没考虑到听的人的感受。
听到伊偌克后半段话的南陵,想到她曾经从鬼门关走过一圈,额头顿时渗出滴滴冷汗,一双燃着熊熊怒火的眼更加狠狠瞪着压根不觉自己有错的伊偌克,她再一次确定那死老头一定跟她有仇,不然他怎么会不时拿她的小命开玩笑?
「宝贝孙,妳没事吧?妳的脸色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难看?」伊偌克一脸无辜的问。
「死老头,你别明知故问。」南陵这话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面对众人同情的眼光,她必须要很努力的压制胸口怒火,才不会失手把眼前的死老头掐死。
「快说,我们要怎么把真的魔杖从这一堆复制品中找出?」即使南陵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她还是想试试。
「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一股猛烈的魔力突然从南陵身上发出,施压的唯一目标当然就是伊偌克。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老头子我都还没回答,妳就已经失去耐性……」伊偌克连续施展空间转移,避开她的魔力挤压,嘟嚷着。
「快说。」
「好好,算老头子我怕了妳了。」伊偌克边说边往那堆木杖山走去,胖胖的手伸进木杖中搜索,不多时,他手中已经拿着一根魔杖。
「这就是你的魔杖?」
南陵接过伊偌克手中的魔杖,仔细观察了一下,察觉不出有何特别,接着她二话不说的往屋外走去,摸到费哲尧设的结界后,在众人紧张的注目下,她催动体内的魔力,拿着魔杖划向结界……
「怎样?」
「不行,它不是次元之刃。」南陵一张脸苦得不能再苦。
得出结果,所有人都有点丧气。这时伊偌克不知何时又从木杖山中摸出一根魔杖,大叫,「啊,老头子我搞错了。」
「什么?」众人有志一同的把注目的焦点放在大叫的伊偌克身上,伊偌克或许是当惯众人的焦点所在,脸色丝毫不改。
「宝贝孙,妳手中的魔杖是我复制得最完美的成品,我手上的这根魔杖才是真的!」
南陵感到她的理智濒临断线的危机,手中一用力,竟然把伊偌克自称复制得最完美的魔杖硬生生折断,她可不是紫渊,拥有一身恐怖的怪力,所以每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瞪大双眼。没有人,包括伊偌克都不愿在这时得罪南陵。
南陵把手中变成两截的魔杖随便一丢,她一步一步走近伊偌克,还不忘试图深呼吸着,「你确定你这次没弄错?」一字一句带着令人发毛的寒冰语调。
获得伊偌克确定的答案,南陵接过伊偌克给的第二根魔杖,却突然对着伊偌克笑了。
「风之障壁。」
下一秒,南陵在伊偌克没反应过来前,对他施了一个风系的防护结界,然后她一手凝结体积庞大的水球,一手拿着魔杖划向风之障壁,在感觉到风之障壁被手中魔杖划出一道裂口时,她手中庞大的水球瞬时朝着裂口丢进,淋了伊偌克满身湿。
「恭喜你,你的魔杖是真的!」南陵笑靥如花的望着宛如落汤鸡的伊偌克,众人也跟着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