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房间门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姚千树赶紧推开梅天星,走去开门,一打开,发现是许林昊。
“小树,我没打扰到你们吧?”许林昊看了眼坐在屋内的梅天星。
“没打扰没打扰,我们又没干什么,你能打扰什么?”姚千树心虚地摆手。
“我难道没打扰你们讨论工作吗?还是你们没在讨论工作,而是在谈心?”许林昊冲她挤眼睛。
“啊啊,我就是说,即使……即使我们在讨论工作,你也可以随时过来咨询我们,不用顾忌会打扰我们!”
见她越解释越像掩饰,梅天星无奈走过来:“许先生,怎么了?”
“哦……我就是想问下,我之前过敏那会儿,夏医生替我找药时……有发现我背包里的病历本吗?”他脸上闪过一丝紧张。
梅天星看了他一眼:“嗯,她好像是对着你的病历本研究了一会儿。”
“这样啊……”许林昊下意识倒退了一步,对他挤出一丝笑容,“那谢谢梅导,我先回去了。”
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姚千树看向梅天星:“为什么要现在告诉他啊?小雪好像对毕易还挺有怨言的。”
“他们俩之间的窗户纸总是要捅破的,晚捅不如早捅。”梅天星道。
“好吧。”姚千树顺从地点点头。
倒数第二天的酒庄之行如期而至,大家坐在开往酒庄的车上,途经一片片种满绿色农作物的田地,心情也莫名轻松起来。
梅天星在车上为大家讲解:“法国是葡萄的发源地,考古发现的最早的葡萄籽化石,就出自法国南部的波尔多地区,距今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我们今天要去的地方,是香槟区兰斯市的玛姆酒庄,香槟的法语是Champagne,有快乐和欢笑的意思。玛姆酒庄是香槟区著名酒庄,也是2015年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酒庄之一,相信大家今天一定能喝个痛快。”
听到“喝个痛快”,叶秋秋悄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张清野。今天,要趁着喝酒,跟大叔表白自己的心意吗?
这时,她的手机又振动起来,是肖迪打来的,她直接挂掉了。
叶秋秋前面坐的是夏夜雪,她身边的许林昊要替她打开矿泉水瓶,却被她一把夺过:“不用了,我这种人哪有荣幸让明星给我开瓶盖,我自己来。”
“夏医生,你不要这样……”许林昊弱弱地说着,却不敢把瓶子抢过来。
夏夜雪火气这么大,是因为早上两人在一楼等其他人下楼时,新入住的房客不认识他们,边偷看边八卦他们:“哎哟,你们看看那一对,女的那么肥、那么矮,男的又高又帅,是不是有点像哪个小明星啊,啧啧啧,那个女的肯定是包养他的富婆!”
姚千树是后来才到的,并不清楚这个小插曲,她看了一眼梅天星,眼神传递的信息是“你看她知道真相情况反而更糟糕了”,梅天星却还是一脸运筹帷幄的笑容。
姚千树身边,孟沅跟赵即墨倒是越发暧昧。
“咦,那地上盖的白粉末是什么?”孟沅问赵即墨。
“是白石灰。因为香槟区的气候是法国所有葡萄种植区最严寒的,所以这一区的葡萄种植园地都由一层厚厚的白石灰覆盖,借此使得土地更热……”赵即墨耐心回答,最后冲她温柔一笑。
姚千树适时把这一幕拍了下来,之前的苦涩情绪早已经变成了淡淡的怅然,好像她现在也可以接受他们在一起了。
不知怎的,她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又飘到了昨晚她差点摔倒在梅天星身上的场景。
不行不行,感觉到自己的脸在飞速变红发烫,姚千树赶紧甩甩头,认真拍摄。
两个小时后,车子终于抵达玛姆酒庄,大家陆续下了车。
姚千树最后走下车,她看向远处的葡萄地,四月底的葡萄树叶并不茂盛,但放眼望去,也是满眼绿色盎然,春风吹来,带着一丝植物的香味,姚千树忍不住对着葡萄园拍了起来。
“小心!”旁边有人发出惊叫,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力量扑倒。
“咝!”梅天星在她耳边发出一声低吟。旁边许林昊也“啊”了一声。
姚千树这才看到,梅天星和许林昊背上都压着一个长长的木制楼梯,看起来像是修缮屋顶用的,其他人正齐心协力把楼梯扶起来。
梅天星的手被擦伤了少许,而许林昊是为了护住夏夜雪,脸被擦伤了。
“夏医生,你怎么样?”他扶起夏夜雪,仿佛没发现自己一直宝贝的脸蛋挂彩了。
“我没事,我帮你……们处理一下伤口吧。”夏夜雪看了许林昊一眼,在心疼要流露出来之前,她急忙撇开了头。
“你没事吧?”姚千树站起来,焦急地拉过梅天星的手查看。他的右手蹭破皮的地方,渗出一些血丝。
“一点小伤口,这么紧张干吗?”梅天星有些好笑,“你没被车撞到才是万幸。”
这个人,真的是温柔体贴到骨子里了。
完蛋了。
姚千树听到自己大脑里来来回回飘荡着这三个字。
“没事的,消毒包扎一下就行,梅导,你这只手这两天就不要碰水了。”夏夜雪从自己包里拿了药过来,替他喷药包扎。
酒庄的负责人对着梅天星一直鞠躬抱歉,最后决定一人送一瓶红酒,算是赔罪。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包扎好后,梅天星对大家笑道,“等下我帮大家多选一些好喝的香槟,反正今天要在兰斯这边过夜,明天就要回国了,今晚我们就不醉不归,怎么样?”
“好!不醉不归!”叶秋秋大声响应。
“那就跟我走吧。”梅天星带着大家往酒庄走去。
玛姆酒庄的大厅十分大气奢华,在参观正式开始后,大家先在投影室里,观看了香槟区种植的葡萄类型,以及玛姆酒庄的历史视频讲解。
姚千树才知道,市面上除了用白葡萄霞多丽做的金色香槟,还有用红葡萄黑比诺和莫尼耶比诺做的粉红香槟。
“梅导,等会儿我们可不可以试一下粉红香槟啊?”姚千树小声对身边的梅天星道。
“可以。”他轻声答道,声线里有莫名的磁性和温柔。
看完视频后,大家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下玛姆香槟的酒窖。酒窖在地下17米左右,因为这个深度的空气湿度、温度都是最适宜葡萄发酵的。玛姆庄园的酒窖相当大,分为若干小室,由甬道连同,整个甬道的长度将近20公里。
姚千树走在甬道里,觉得有些冷,梅天星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给她披上。
姚千树披着他的衣服,把脸躲在摄像机后,隐藏自己偷笑的嘴角。
“这里……应该不会突然停电了吧?”孟沅小声问梅天星。
梅天星猜到她是联想到了之前的墓穴停电,赶紧摇头。
“阿沅,我开了手机电筒,你放心。”赵即墨对她说道。
孟沅看了他一眼,笑着点点头。
最后,大家穿过了无数个巨大的装满了葡萄发酵汁的橡木桶后,回到了地上的品酒室。
“酒庄观赏完了,我们今天的游戏题目也出来了。鉴于昨天有人因为实力过于悬殊,消极对待比赛,”梅天星看了夏夜雪一眼,后者立刻装作在看风景,“所以,我今天不考大家品酒猜酒了,而是考刚才出现过的葡萄品种,全猜对的人,可以得到酒庄顶级红带香槟两瓶。”
关于香槟的分级,刚才在投影室里,姚千树也大致了解了一些。红带香槟就是有红绶带的香槟,红绶带是拿破仑时代用来表彰卓著功勋的荣耀象征。
爱喝酒的孟沅自然是对这个奖品虎视眈眈,一边的赵即墨也认真备战,然而,当三幅葡萄的图片出现在投影墙上时,张清野第一个飞快说完了三种葡萄的品种。
大家还没听过他用这么快的语速说话,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张清野有些不好意思:“秋秋一直想赢一次比赛,昨天她为了帮我找修琴店,所以才耽误了比赛,我就想着,一定要替她实现一次愿望。”
“谢谢你,大叔……”叶秋秋看着他,小声嗫嚅着,“明明是我自己中途逃回了酒店……”
张清野笑了笑,从梅天星手里接过奖品,递给她。
“好啦,既然游戏环节结束,那我们就安心品酒吧,”梅天星让大家坐下来,“我给大家挑了玛姆红带年份系列香槟和粉红香槟。”
这两种酒都价格不菲。年份系列香槟是以单一年份收成的优质葡萄所酿制,它的珍贵不在调配技术,而是不好的年份根本就无法生产年份香槟,而粉红香槟,是比年份香槟更罕见的香槟,通常是在香槟中混合红酒制成,因此在风味和口感上有点带红酒的重量感,色彩呈现梦幻般的粉红透光。
品酒师已经小心地替大家提前倒好了酒,让它们与空气充分接触,以将在酒窖保存时所吸收的气味散发干净。
餐桌上,除了酒,还有烤羊排和沙拉,作为大家的午餐一起享用。
姚千树拿着一杯粉红香槟,边摇晃边喝,一脸暗喜。这可是梅天星在她的要求下,开的酒呢。
“小树,你少喝点。”坐在一边的赵即墨怕她喝醉,偏头嘱咐。
“没事,梅导都说了,我们今天可以喝醉!”姚千树一脸开心。
赵即墨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即墨哥,你要说什么就说呀。”难道是多年前的那次喝醉,她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不好的事?
“……晚点再跟你说,总之你少喝点,不然醉了我就不跟你说了。”他难得这么神秘,姚千树立刻点头。
“粉红香槟好喝,还是年份香槟好喝?”梅天星凑近她问道。他和许林昊因为受伤,都不能喝太多酒,以防伤口发炎。
“……粉红香槟吧。”姚千树低头答道。她其实不懂品酒,品不出其中的差别。
“你这个笨蛋,那个红带年份香槟贵多了,要喝的话,就多喝点年份香槟。”梅天星笑道。
“我不喝了,再喝就醉了。”姚千树站起来,开始拍摄。
赵即墨和孟沅并没什么好拍的,就是岁月静好地在品酒聊天吃饭,叶秋秋和张清野也是在开心地干杯喝酒吃饭,只有夏夜雪和许林昊,两人只是各怀心事地在喝酒,菜也吃得很少,那个架势,都不是在品酒,而是像喝啤酒一样,照这样喝下去,估计两人很快就会醉。
“好啦,我们中午就少喝点酒,晚上回到酒店,再不醉不归啊。”在梅天星的提醒下,夏夜雪和许林昊终于停止了灌酒。
品完酒后,梅天星带大家往路上见到的葡萄种植园走去。
许是因为刚才喝得有点多,夏夜雪觉得有些头晕,在一处草地上坐了下来,默默看大家去参观。梅天星走在最前面,跟大家在解说着什么,姚千树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拍了一张他的照片,然后继续跟在赵即墨和孟沅身后。
“小树,这边的视频素材应该拍够了吧?你可以陪我去散散步吗?”赵即墨对姚千树道。
这不像是赵即墨会做的事。姚千树有些奇怪,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孟沅,她正蹲下来看地面的白石灰,没注意到这边,于是她跟着赵即墨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很好奇赵即墨要跟她说什么,然而赵即墨只是一直往前走,并不说话,眼看离大部队越来越远,姚千树急了:“即墨哥,你是真的要我陪你散步啊?那我们别走太远了。”
赵即墨停下来,却没有转身,声音随着风传到她的耳朵:“小树,你还记得吗?你18岁生日那年,也是喝了酒邀请我去散步。”
“记得啊,”姚千树有些脸红,“那时我喝醉了,害你背我回家,最后还过敏了。”
“那你还记得你在我背上对我说了些什么吗?”
“我……有说些什么吗?”姚千树忐忑起来。
赵即墨微微一笑,在她面前蹲下来:“上来。”
“啊?”姚千树后退一步,“不要吧,等下你又全身过敏。”
“梅导之前有给我设计一个脱敏疗程,过敏症有好转,你要试试吗?”
“真的吗?”姚千树看了四周一眼,见没人看过来,于是爬上他的背。
姚千树紧张地盯着他的后脖子,发现果然没有起红疹:“即墨哥,你现在真的不过敏了!”
其实背部还是有发热的感觉,但赵即墨依旧背着她稳稳地向前走:“七年前,我背上的小女孩跟我说,她喜欢我,让我去了国外也不能喜欢别的女生,我当时其实答应了她,可是后来我没有做到,我以为她忘了,所以就当没发生过。对不起啊,小树。”
他的话,像是突然解开了记忆的封印,轰的一声,姚千树突然全都想了起来。
“原来,那不是梦啊……”姚千树喃喃着,却没有意想中的窘迫,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那个时候的我是不是让你很为难?即墨哥,你不用跟我抱歉啦,其实,我现在发现你跟阿沅姐才是最合适的,我以前对你的暗恋,也许更像是一种习惯性迷恋和依赖吧……”
“我也觉得。”赵即墨笑了笑,把她放下来,双手扶住她的肩,“其实,我觉得你跟梅导也很合适啊。”
姚千树转身道:“好端端的,提他干吗啦?!”
“其实,是他昨晚拜托我跟你说清楚的,好让你放下对我的执念。”
“他为什么要拜托你?”
“因为……我跟他说,我想跟阿沅告白,他怕你伤心,让我先跟你说清楚。”
“……哦……他真的很多管闲事。”姚千树小声道。
赵即墨似乎有些忐忑:“那你,支持我去告白吗?”
“嗯!”姚千树朝他微笑,眼圈却不可抑止地红了,“即墨哥有想好怎么告白吗?一定要很浪漫才行啊。”
“那你有什么好点子吗?”赵即墨笑着看她,眼睛也有些红。
姚千树回想起梅天星之前对她说过的分析,敏锐地抓住了“浪漫”和“感性”两个关键词,思索一番后,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
赵即墨听完,点点头,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两人往回走去,赵即墨走在前面,姚千树走在后面,默默拿出手机,把之前存在手机里的录音删掉了。那是她偷录下来的,梅天星跟她交代的撮合任务,之前她删的只是摄像机里的视频,而他不知道,她其实还偷偷用录音笔录了一份。
做完这件事,她正好看到梅天星居然跟许林昊在一起散步,她猜梅天星应该是在跟他了解情况,于是也没有叫他们。
姚千树和赵即墨回到了葡萄园附近,孟沅正坐在草地上陪夏夜雪聊天,张清野没了尤克里里,对自拍也没兴趣,干脆替叶秋秋拍起照来,变着各种造型的叶秋秋笑得格外灿烂。
孟沅看到姚千树和赵即墨一起走回来,说道:“我说怎么没看到你们,原来是偷偷一起散步去了啊。”
这话怎么听都感觉是在吃醋啊,姚千树心中好笑,却故意不解释,只是笑了笑。这样,晚上赵即墨的告白,才会有意外之喜嘛。
赵即墨当然是听不懂孟沅的言下之意,还蠢萌地点了点头。
孟沅没有理他,站起来,冲夏夜雪伸出手:“小雪,你好点没?好点了我们就先回去吧。”
夏夜雪拉住她的手,站了起来,这时,梅天星和许林昊也一起走了回来,大家便一起回了酒庄。
梅天星从酒庄带了两瓶红带年份香槟和两瓶粉红香槟回酒店,准备晚上大家再一起喝。他们今晚住的酒店位于兰斯市区,离酒庄半个小时车程左右。
离晚饭还有些时间,梅天星打算带大家去市区的兰斯大教堂参观,然而夏夜雪推脱有点晕,要在房间休息,她不去的话,许林昊自然也不去了。赵即墨也罕见地说要处理点工作,抽不出时间去,最后,梅天星就带着剩下的四个人去了教堂。
“兰斯大教堂在法国历史上的地位举足轻重,重要程度不亚于巴黎圣母院。因为这里曾经是法国第一位国王接受洗礼的地方,而从1027年开始,一直到法国大革命,这里也是几乎每个法国国王举行加冕仪式的地方。”
伴着梅天星的解说,大家走到了教堂前的开阔广场上。
由于兰斯城里并没有高大的建筑,所以教堂有种拔地而起的气势,高大而雄伟,远远看去就已经十分震撼。走近看时,可以看到在飞拱柱烘托的教堂顶部,密集而细长的大小尖塔重重叠叠,浑厚繁复的石头层层递进,直上云霄,绵无尽头。
这几天看了许多建筑,姚千树也有些摸清了门道,对梅天星道:“梅导,这座教堂也是哥特式风格吧?”
“对,哥特式建筑的特色就是尖形拱门、肋状拱顶与飞拱,只要记住这个特点,你就不会认错。”梅天星道。
“哇,小树姐,你也太厉害了吧!要是你在巴黎再多转悠两天,可不得成一个建筑大师啊!”叶秋秋说道。
“你们东北人是不是都喜欢这么夸张啊?”虽然嘴里这么说,姚千树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我可半点儿没夸张呢,不信你问梅导,”叶秋秋看向梅天星,“梅导,小树姐是不是特别聪明,学习能力特别强?”
梅天星看了姚千树一眼,她正瞪着眼睛威胁似的看着他,他笑了笑,点点头。
姚千树莫名觉得有点甜,转头看向别处,偷偷笑起来。
“梅导,我可以自己逛一逛吗?”孟沅问道。
梅天星想了想,点头表示没问题:“不过,大家不要走远了,一个小时后我们在门口集合。”
“好的。”
孟沅独自向北部钟楼走去,叶秋秋则拉着张清野向西门走去,姚千树和梅天星留在教堂里,细细欣赏里面的花窗和梁柱。
“赵即墨留在酒店不是忙工作吧?”
“你跟许林昊聊得怎样?”
两人同时开口问道。姚千树狡黠地看着他,示意他先说。
梅天星无奈笑道:“许林昊当年不告而别是因为他听到夏夜雪跟别人说,只喜欢帅哥,于是高考之后,他考到了很远的城市,拼命减肥健身,可是他肠胃不太好,体形也经常反弹,身体留下很多问题,所以一直也没有跟夏夜雪联系。后来,他好不容易从朋友那儿得知夏夜雪的消息,于是跟着她注册了‘星星’,还没想好要怎么告白时,就被选上了这个活动。夏夜雪一直没发现他的真实身份,直到看到他的病历本。他在想,夏夜雪故意回避他,是不是就是不愿接受他。”
“妈呀,这曲曲折折的,跟拍电影似的……”姚千树叹道,“小雪为什么要拒绝这么好的许林昊啊!是我的话——”
“立刻就接受了?”梅天星挑眉。
“没有!我这是替夏夜雪选择好不好?!”姚千树不满道。
梅天星瞥了她一眼,继续道:“我让许林昊不要轻易放弃,直接去跟夏夜雪说清楚,因为,当你为一件事疑惑不安时,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
“他答应了?”
“是啊,好啦,我回答完你的问题,你是不是也要回答我的问题了?他不是在忙工作吧?”
“嗯,他是没有在忙工作,你猜对了。”
“那他在忙什么?”
姚千树双手食指交叉,封住自己的口:“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接下来不能说了,秘密!”
梅天星笑了笑,懒懒道:“他在准备告白惊喜?所以你真的放下了?”
姚千树看向面前的雕像,语气有些惆怅:“你都分析了,他们俩在一起挺合适,又是互相喜欢,我放下不是最好的选择吗?如果他们能在一起,应该也是一段让人十分羡慕的爱情吧……”
“爱情?”梅天星似乎是发出了一声嘲笑,“你知道吗?这座教堂见证了无数法国帝王的加冕与皇室的婚礼,可是,它从来不敢说自己见证了爱情。爱情这种东西啊,太虚无缥缈了,你不纠结是对的。”
“喂,你作为一个媒人,说出这种话,不太好吧……”
梅天星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仿佛刚才的嘲讽都是她的幻觉:“好啦,我们去偷拍一下叶秋秋那一对吧。”
“……好的。”姚千树打开摄像机,跟在他身后。
唉,他一定是被那个前女友伤得太深了,才会说那种话。他该不会是,一直忘不掉前女友吧?
姚千树胡思乱想着,一不留神,撞到了梅天星后背上。
“你干吗突然停下啊?”姚千树从他身后走出来,看到叶秋秋和张清野正在前面。
张清野双眼微红,脸上是压抑的激动和感动,看得出他是想抱一下叶秋秋的,但碍于男女有别,于是只是拍了拍她肩膀。
梅天星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方斌发来了一个微博链接。
点开是一个有名的律师发出的警告函,声明他已经成为张清野的委托律师,鉴于可靠证据已经备案,网上关于张清野的一切不实谣言,他都会保持追责权利。
“这是你做的吗?”姚千树看完问他。
梅天星摇摇头:“应该是叶秋秋做的。”
“她?!”姚千树看向叶秋秋,一脸不可置信。
“张清野自己肯定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他宁愿被人污蔑都不开口解释,现在会做这件事的人,除了叶秋秋,我想不到别人。”
“你说,今晚会不会也是他们的告白之夜?”姚千树问道。
梅天星没有回答。
一行人从葡萄园回到酒店。一进酒店大厅,他们就看到了坐在咖啡区的许林昊,一脸不安的样子。看到他们,他立刻走过来:“你们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梅天星道。
“我给夏医生发消息,她一直没回我,我怕她出事,想敲门,又怕她只是睡着了吵到她……”
梅天星走向电梯:“那我去敲门问问吧,正好也要准备吃晚饭了,大家先回自己房间休息一下,二十分钟后,我们二楼餐厅见。”
许林昊跟着梅天星一起去敲门,其他人也跟在后面。门铃响了两声,夏夜雪就打开了门,看样子是早就醒了。
“你们回来了啊?都在我门口干吗?”夏夜雪问道。
“哦,许先生担心你有事,又怕你只是在睡觉,怕敲门吵醒了你,所以有些坐立不安,我们就一起过来看看。”梅天星道。
夏夜雪看了许林昊一眼,又对梅天星笑道:“我是一直在睡觉,刚醒。对了,这个点儿,要吃晚饭了吧?”
对吃还感兴趣的话,那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梅天星点点头:“二十分钟后,我们二楼集合。”
等大家都回了房间,姚千树悄悄敲开了赵即墨的房门。
“即墨哥,你做好了吗?”姚千树问道。
赵即墨点点头,将东西发给她先看。
看完,姚千树伸出大拇指:“即墨哥,你太厉害了,这波绝对稳了!”
门铃这时突然响起,赵即墨走去开门,发现是孟沅。
“你工作做好没?”她问道,看到姚千树,笑了笑,“小树也在啊。”
“嗯,我们已经聊完了,你们聊,你们聊。”姚千树赶紧溜之大吉。
十分钟后,姚千树跟梅天星一起先到了二楼,赵即墨已经在那儿了,正在跟餐厅服务员交流。
梅天星低头看了她一眼:“你让他在餐厅告白啊?怎么不选在下午的教堂,多么应景?”
“我也想啊,可是他就没时间——”姚千树捂着自己的嘴。
梅天星知道她不会再说,便也没有再问。
赵即墨看到他们,走了过来,暗暗向姚千树比了个“OK”的手势。姚千树点点头。
其实她一开始也是跟梅天星一样的想法,只是她想着,赵即墨作为一个程序员,肯定还是结合自己的职业来做一个特色告白更有纪念意义,于是为了特色和个性,赵即墨只好抽了一下午的时间为告白做准备。错过教堂之行没关系,如果告白成功的话,他以后有大把时间可以跟孟沅再去一次。
其他人这时陆陆续续也到了二楼。
现在时间还早,餐厅只有零星几桌客人,空气中回响着大提琴的配乐,一个侍应生站在他们的桌旁,专门为他们倒酒。
姚千树坐在赵即墨旁边,比他还紧张,他们的告白计划约定在甜点端上来后。
然而,好不容易等到甜点上来,大家都快吃完了,赵即墨还是岿然不动,姚千树悄悄扯了好久他的衣服,他置若罔闻。
梅天星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举杯道:“来,明晚我们就要回国了,这是我们在法国最后一次开怀畅饮,我们一起碰个杯吧!大家今天一定要尽兴,不要留什么遗憾哦。”
“嗯!”“好!”“Cheers(干杯)!”“干杯!”
大家站起来碰了杯,坐下之后,赵即墨依然没有行动。仔细一看,姚千树才发现,他拿着杯子的手在微微发抖。
好了,姚千树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单身到现在了。不过她也是没想到,一向沉稳木讷的赵即墨,也有这么萌的一面,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神,而是她需要帮助的邻居哥哥。
正当她悄悄拿过他的手机,准备替他操作的时候,张清野突然站了起来,向卫生间走去,看样子似乎不太舒服。
“我过去瞅瞅哈。”叶秋秋跟了过去。
张清野虽然平时也爱喝酒,但酒量并不大,今天一连喝了许多葡萄酒,就有些晕了,叶秋秋跟在他身后,见他走进卫生间,站在门外,暗暗给自己打气。
到底是喝酒壮了胆,她决定等张清野出来,就向他告白。
张清野似乎是在里面吐,她犹豫再三,准备冲进去查看的时候,张清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立刻停止了呕吐,接通了电话:“……爸,怎么你们还没睡?”
巴黎的晚上八点,国内已经是凌晨两点。
“什么!囡囡没事吧?”张清野语气充满焦急,他立刻挂掉电话,给那边发过去一个视频通话请求。
那边接通之后,手机画面里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她睡在病床上,病恹恹地对着张清野叫了一声“爸爸”。
叶秋秋如遭雷劈,立刻将偷看的头收了回来。她从来不知道,张清野还有个女儿。
在她震惊呆立的时候,巴黎游的微信群里,赵即墨发了一个小程序,她还没来得及看,就见张清野已经拿着手机跑了出来,他看到她也来不及讶异,而是向梅天星跑了过去。
“梅导,我可以立刻回国吗?我女儿生病住院了!”他一脸着急。
梅天星安抚了他一会儿,问清缘由后,有些为难道:“张大哥,其实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机票定好了也不好改,您女儿现在在医院也有人照顾,您真的不急于这一时赶回去。”
“可我女儿突然流鼻血晕倒住院难道不严重吗?万一是白血病怎么办!”张清野推开他,上楼准备收拾东西。
其他人估计也是觉得梅天星太不近人情,饭没吃完,也都纷纷上楼了,连最爱吃饭的夏夜雪都没留下。
“梅总,你要不再考虑一下让张大哥先走呗,他一直担心女儿的话,你强留他下来,也做不了什么事。”姚千树弱弱劝道。
梅天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我先去看看张大哥。”说罢,姚千树也跑了上去。另外两个摄影师也跟着她一起跑了上去。
张清野一回到房间,就开始收拾东西,许林昊也帮着一起收拾。许是因为牵挂女儿的病情,他的行李不是这样漏了就是那样忘了,整个人好似无头苍蝇,在房间乱转。
“啊,我给囡囡买的那本童话书呢?刘摄像你看见没?”张清野问同住的刘明。
刘明帮着在一边找,张清野也一边找一边自言自语:“囡囡最喜欢听我讲故事,可是我大半年没回去给她讲故事了,她会不会认不出我来了……”
他脸上的担心和失神,让大家也都自发帮他找了起来。
夏夜雪一直站在门外,看着大家都忽略了最根本的问题,她终于忍不住走进来:“张先生,你家女儿有病历表和诊断表吗?给我看看。”
“对对对,夏医生正好是儿科医生啊,怎么忘了这茬儿了?!”许林昊停下来说道。
张清野看着她,像是终于回过神一般,赶紧给国内的亲戚打去电话。
“发来了!夏医生你帮忙看看吧,谢谢你了!”收到图片后,张清野立刻递给夏夜雪。
夏夜雪点开图片,仔细看了几遍,狐疑说道:“诊断表上说你女儿没有大碍,只是鼻孔毛细血管破裂而已,晕倒则是因为贫血。”
“啊?大叔,你亲戚为什么骗你啊?”叶秋秋道。
张清野沉默着,良久,他眼圈似有泪光:“我懂了……因为大家认为是我害死了阿洁,所以囡囡一直是她外公外婆在照顾。我也一直不敢回去看她,只是每个月按时打钱回去。囡囡外公外婆都是好人,他们骗我,是想让我回去吧……”
“原来是这样……好在现在真相大白,大家也都不怪你了,大叔,你就不要生活在自责中了。”叶秋秋眼圈也红了。
这群人里,最震撼的自然是夏夜雪了。她对男人防备心最重,所以才一直不待见张清野,可是经过今晚的事,她彻底原谅了这个隐忍的男人。
“估计你岳父母也是不知道你在巴黎才骗你的。既然没事,那我们今晚就散了吧,让张大哥也好好休息一下。”孟沅道。
“嗯……”见已经没事,姚千树赶紧重新提起今晚的重点,“对了,刚刚即墨哥你给我们发了个什么程序啊?”
赵即墨似乎并不想她在这个时候提这个,但阻止已来不及,大家已经点开手机看了起来。
房间里突然充斥着周杰伦的《告白气球》,这是孟沅在朋友圈分享过的一首歌。赵即墨发的程序是一个旅行背景的小游戏,让大家选出每一时期去过的地方,测试你是什么类型的旅行家。
一共有十个选择题,每个人做完后都是不同的答案。
姚千树的测试结果是:你是赵即墨眼里最可爱的旅行家。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孟沅,只见她一脸没反应过来的表情,于是姚千树抢过她的手机,只见孟沅页面上显示的是:你是赵即墨心里最爱的旅行家。而她选中的地方,也都开始冒出很多心形符合,在英国地图那里还有一个对话框:这是赵即墨对你一见钟情的地方。感谢你见义勇为,像女侠一样从天而降,感谢你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姚千树大声念道:“你是赵即墨心里最爱的旅行家!哇,即墨哥,你这是在向阿沅姐告白吗?”
话毕,大家都纷纷围过来传阅手机,脸上都是羡慕和开心的表情。
孟沅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作为赵即墨将近十年的老友,她从未预料过会有赵即墨主动向她告白的一天。
其实在英国做交换生的时候,她就很喜欢赵即墨了。
受家里开明的西化教育的影响,以前的孟沅,见到喜欢的男生,从来都是主动告白的那个,被男生拒绝后,她也会很快走出阴影,继续乐观生活。
认识赵即墨源于一次拔刀相助,那时他正在被一群英国同学欺负,她靠着手上的纹身和烟,成功吓退那些学生。之后,两人成为异国相持的朋友。认识赵即墨之后,她喜欢他,觉得他也喜欢自己,不过这些年,她也积累了一些经验和教训,感觉中国男生还是希望他们主动一点,所以她想把告白的机会留给赵即墨。
可是在一次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赵即墨被一个暗恋他的女生提问,问是否会喜欢交往过很多男友的女生,赵即墨的回答是,他觉得女生会不够长情,他会考虑一下。
所以,她觉得他不会喜欢自己,最终决定放弃这段感情,接受别人。
她本以为他保守,她开放,两人再也不会有可能了,可没想到他们会一起被选中巴黎游。到巴黎才发现,两人在国内鲜少交流的时间里,赵即墨居然跟她有那么多的共同爱好。所以,她才会在来巴黎的第二天,借醉酒主动去亲他试探,只是她没想到会被直接拒绝。
在机车意外时,她看出来姚千树也喜欢他,她觉得赵即墨也许也喜欢姚千树,所以干脆就开始躲他。
后来,梅天星在西岱岛上劝她,不要退让成全,赵即墨又对夏夜雪说他从来没有介意过她的开放,他觉得她很好,还在地下墓穴保护她,所以没有出息的,她又动摇了。
在猜到赵即墨也许是因为异性过敏症才拒绝她后,她是想主动告白的,却又遇上单明煦来求复合,意外一个接一个,事情拖到现在,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等到了赵即墨的主动告白。
但她更没想到是,他居然藏得这么好。他居然喜欢了她这么久,久到她都不敢相信。
眼下,姚千树一脸祝福,那她接受他,应该也不会影响三人的关系吧?
见孟沅没反应,赵即墨脸上的一丝紧张,变成了十分紧张:“对……对不起,阿沅,要是吓到你了,我……我撤回那条消息。”
“给了人家的东西,再撤回,也太不礼貌了吧?”孟沅慢慢勾起嘴角,灯光下的红唇明艳不可方物。
“那……那……”赵即墨词穷了。
“那就恭喜你们牵手成功,祝你们早生贵子,百年好合!”姚千树急得脱口而出。
“恭喜恭喜!”许林昊带头鼓起了掌,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来。
姚千树端着摄像机拍完这一段,环视一圈,发现梅天星错过了这出好戏,想了想,对大家道:“我去找梅导,他如果知道我们团有两个人脱单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其实,刚才他也很担心张大哥的女儿,估计这会儿正在忙着帮张大哥提前改签机票呢。”
“那我们一起去找他吧,让他别改签了。”张清野道。
大家一起向二楼餐厅走去,没看到梅天星,倒是听到有声音隐隐从二楼的楼梯间传来,姚千树想到他那些打不完的满是玄机和秘密的电话,转身想阻止大家,黄贺和刘明却已经率先走了上去,梅天星的声音传来:“别担心,既然他们找的代言嘉宾是《终于等到你》里面的明星CP,那肯定比不上我们‘星星’的‘最不可能在一起情侣’的真实嘉宾代言。”
完了。姚千树大脑一片空白。
梅天星听到响动,转过身,看到大家都一脸震惊又疑惑地看着他,冲着电话那头说道:“我晚点再跟你们说。”
“梅导,请你解释一下,刚刚的那通电话。”孟沅冷冷道。
梅天星挂掉电影,并没有慌乱,微微笑道:“大家应该还记得,你们来巴黎之前,就签署过同意‘星星’使用你们的视频素材,作为商业宣传视频吧?”
“可是梅导,”孟沅也笑了,“你是从哪里下的结论,我们六个人可以变成恋人,还是最不可能在一起的情侣?莫非,你暗中有在做什么?而且,我一直在纳闷,为什么‘星星’这么一个交友APP,会拍一群人的旅行视频去宣传,难道你刚刚的那通电话,才是你们最终的目的?还有,你真的只是导游吗?”
孟沅不愧是职场御姐,不只有美丽的外表,还有犀利的分析能力。刚刚她跟赵即墨牵手成功时,梅天星不在场,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叶秋秋和张清野、许林昊和夏夜雪,此刻虽然还没在一起,但也快了的势头。梅天星能如此笃定他们会在一起,加上她后面的疑问,“星星”抽他们来巴黎旅行的动机,以及背后可能的动作,都变得引人深思。
“孟小姐,刚刚你说的,都是没有证据的猜测。我在电话里那样说,是因为小树下午说漏了嘴,她说赵先生要向你告白,我看你俩关系挺好,早就觉得你会答应,你们会在一起,我真没有暗中做什么。”梅天星露出一个诚恳的微笑。
“小树,是这样吗?”赵即墨看向姚千树。
姚千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梅天星一眼,见大家都在等着她的回答,她咬咬牙,最终低头“嗯”了一声。
唉,她本以为自己以后都可以不用撒谎了,没想到,她现在又要为这个治好自己撒谎病的人开始撒谎。
“哎呀,梅导不会害我们的啦,我们都先回去吧,”夏夜雪开口道,“赵先生,阿沅,你俩刚刚在一起,也是喜事一桩,就不要想太多误会梅导了。”
“对啊,梅导这几天为了我们能好好相处,可上心了,就算……就算他有暗中撮合什么,这男未婚女未嫁的,能在一起也是美滋滋啊。”叶秋秋也说道。姚千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是吗?”孟沅冷笑一声,看向梅天星,“单明煦那天会那么巧出现在你安排我们去的巴黎博物馆,其实就是你暗中搞的鬼吧?他不出现,没看到我跟即墨单独在一起,就不会那么生气,我也不会那么干脆拒绝他。但你有没有想到,我其实有跟单明煦坐下来好好聊天?我问他怎么会找过来,他说他是在地上捡到了你做好标记的行程表,可是梅导,你一向谨慎,怎么会犯这种错误?而且,行程表怎么不掉大厅,不掉我们面前,偏偏等大家都上车了,再掉在了车门边?”
“没准儿……真的是巧合呢?”叶秋秋语气弱了一些。
“呵,”孟沅看了她一眼,“我记得今天早上,你在车上跟我们说过,肖迪有挽留过你,跟你解释,他是在超市买东西中奖,中了两张蓬皮杜中心展厅的票,因为不能跟你去看,又不想浪费,才找的同学同行。可是据我所知,展厅的门票很少会跟超市合作,而且昨天也是梅天星让你们去蓬皮杜中心的,我猜,你能看到肖迪劈腿的画面,也是他的功劳。”
孟沅这么一分析,连姚千树也后退了两步。她单知道梅天星有做一些安排,但并不知道他的安排会接近操控。
“啪,啪,啪。”梅天星笑着鼓起了掌,“孟小姐不愧是电视台制片人,这猜测都可以写一个精彩的故事了。”
“你大可以继续装傻,但是,我回去会查那个展厅的资料,只要我查到他们没有跟任何超市进行有奖合作,那我的猜想就都是真的。如果你打着好心的旗号,实际却是为了商业利益,随意操纵别人的生活和感情,那我们的旅行视频,我第一个反对你们使用,并且你还会收到我的律师信。”说罢,孟沅转身离去。
其他人因为过于震惊,也纷纷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