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陈飞白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飞夜,你的品位……的确非同寻常。不过你体验归体验,也没必要把声音放这么大吧?”
“在这深更半夜放出这么大的声音来,我可不想一会接到物业电话。”
“哦,这样啊。”陈飞夜挠挠头,摆出一副这才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的模样:
“那我一会把声音调小一点,绝对不会影响……你们的。”
可就在他挠头的这瞬间,陈飞白却蓦地发现他手腕上,戴着一串颜色鲜亮,造型独特的金属手环。
而这样的金属手环,他今天好像也在三亚那家大型企业里见到过。
于是他便有些好奇地问:“飞夜,你这手环哪来的?”
“手环?”陈飞夜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手环:
“是这个吗?这就是刚刚在大街上买的啊,三亚当地特色纪念品。是不是很好看?”
陈飞白这才想起来,三亚那家大型企业,平时也会顺带做些旅游产品。
看来他们的旅游产品市场很大,陈飞夜不过只是出去逛个夜市,都能轻易买到。
要是真能跟这样一家实力雄厚的公司谈拢合作,那对现在的他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
而此时都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早上九点就又要去谈合作;那他就不该再把时间浪费在,跟陈飞夜胡搅蛮缠上;
而是要赶紧利用这为数不多的时间,想出谈拢合作的办法来。
所以他终于对沈星辰完全失去了兴趣,就没有去主卧,而是直往书房走去:
“星辰,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还有点事,要去书房处理。”
“好的,飞白,你也别太辛苦。”听他这么一说,沈星辰这才像得到了特赦般,一颗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可问题是,刚刚她跟陈飞夜出去,好像根本就没买什么手环啊?
这手环陈飞夜是从哪来的,陈飞白又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她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过现在的确也已经很晚了。就在她准备回主卧睡觉之际,陈飞夜却叫住了她,语气还有些拽:
“沈星辰,你难道不该感谢我吗?”
沈星辰回头,看向他的目光不明所以:“感谢你?我该感谢你什么?”
“感谢我想尽办法,阻止我哥碰你啊!”陈飞夜说得毫无顾忌,那略显疲惫的目光还灼灼的:
“我看得出来,你也不想跟他……是吗?”
蓦地被他说中了心事,沈星辰顿时浑身不自在,也毫无底气地躲闪着他的眼神:
“你胡说什么?我跟飞白是夫妻,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你别胡思乱想了,早点睡吧。”
陈飞夜却眉头一簇,不依不饶:
“沈星辰,我上回跟你说过的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只要你跟我哥还没重新领证,就算不得夫妻。”
“你机灵点,别被人家卖了,还在替人家数钱。”
虽然沈星辰没说什么,还逃跑般地离开了;但陈飞夜却看得出来,他的话在她那儿多少起了些作用。
这让他顿时又多添了好几分信心,重新走回房间里,拿起手机便打电话给秦晋:
“秦晋,这回真的谢谢你了。不过只有今天还不行,明天我还得再请你帮个忙……”
……
其实自从陈飞白回来后,他的一系列变化,每一个细节,沈星辰都是看在眼里的。
女人向来都是非常敏感的动物,对方的心到底在不在你身上,其实她心里清清楚楚。
她能感觉到,陈飞白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爱她;
也能感觉到,他跟安若蓝的关系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更能感觉到,他或许根本不想跟她恢复婚姻关系,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却……
可奇怪的是,她心里非但没有多少难过;而且竟还有些期待,陈飞白跟她摊牌的那一天早点到来。
她甚至都不会去怪他。
因为她知道人心的瞬息万变。尽管他以前很爱她,但既然在他历经磨难之后,就已经找不回当初对她的那种爱了;
那还不如早些放手,也算是给彼此一个解脱。
她再等等吧。
如果等不到他跟她摊牌,那她就自己跟他说。
*
由于晚上睡得晚,沈星辰这一觉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把自己整理好后,她去书房和客卧都找了一遍;却不见陈飞白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了。
她正要下楼去问问,但走到楼梯口时,却听到管家恭恭敬敬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这位先生,我只是个下人,真不知道我们先生去哪了。如果您真的是陈氏集团的供应商,那就请直接打电话联系先生。”
紧接着,另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便传来:
“如果我能打得通陈董事的电话,又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找他?但我听说,陈董事今早已经偷偷去联系新的供应商,准备把我们给换了。”
“其实市场就这么大,自然需要竞争。可我们当初签订的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如果要更换我们,至少需要提前一个月告知我们,好让我们有所准备。”
“所以陈董事这种骑驴找马的行为,让我们老板非常不满意。”
“我们老板说,如果我今天见不到陈董事,讨不到说法;那我们公司就会单方面终止,跟陈氏集团的合作。”
见多识广的管家知道,如果一家公司的供应商突然终止合作,使得供应链断裂;那会对公司造成很大影响,甚至还会影响到公司运营。
可昨晚他休假,今天才回来的,实在不知道陈飞白在哪啊……这可怎么办?
楼梯口,沈星辰听得也着急起来。
她拿出手机,刚想打电话给陈飞白,说明一下这里的情况;
手却冷不丁地被,从后面伸过来的一只手给按住,伴随着一个笃定的声音:“沈星辰,别打电话给我哥。”
沈星辰回头,看到陈飞夜不知何时,就已经站在了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