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私有财产
上善若水2019-06-04 11:037,069

  唯恐没有表现的机会,伯格鼓舌如簧的详细讲解,那种生动描述连吟游诗人也会甘拜下风。

  根据他的说法,如今泰斯大陆正流传着一个谣言──在几个星期前,一个新崛起的魔王抢走了教廷圣女,并且依靠阴险的偷袭手段,残暴杀害了正义的红衣主教。

  调查取证之后,年近七旬的埃蒙斯教皇勃然大怒,当众宣布邪恶魔王莫林为大陆公敌,并且组建圣战骑士团准备征讨。

  虽然,局限于南方的光明教廷,还没有能力影响全大陆,但教皇的命令还是得到了不少公国的响应,尤其是深受魔界之害的紫荆公国。

  与此同时,考虑到魔王的残暴与阴险,教廷也以光明神的名义,号召整个大陆的勇者前往征讨,并且开出了相当惊人的赏格。

  正因如此,许多勇者都已全副武装的踏上征途,正从四面八方涌向拉罕沙漠。他们之中,大多数是实力平庸的冒险者,但也不乏七八阶的战士法师,再加上恐怖的数量,确实令人不敢小觑。

  而血鹰强盗团,也正是被这巨大利益所吸引,打算赶来碰碰运气,只不过事实证明他们的运气有够糟糕。

  「您是不知道,现在的悬赏已经升到多少了?」一提到钱,伯格顿时满脸放光,猥琐的胖脸也变得顺眼起来了,「十万金币啊!整整十万金币,天知道那个魔王有多邪恶,居然引发这么高的悬赏!」

  「多少?十万金币?」实际上,纳塔斯也被彻底击昏,龙爪甚至不由自主的搓了搓。

  不过紧接着,等他看到满脸古怪的莫林时,顿时打了个寒噤,立刻把胸口拍得砰砰作响,「殿下,请您放心,就算二十万金币我也不会出卖您的!」

  「伟大的主人,我也不会……」还没听清纳塔斯在说什么,伯格就习惯性的表功,但他突然怔了一怔,张大嘴巴僵立在原地。

  几秒钟后,这个深受冲击的胖子剧烈颤抖起来,脸色苍白得像是快要挂了,「伟大的……伟大的主人,难道您就是那个……就是那个……」

  「你说呢?」莫林挺起胸膛,满脸自豪的拍拍双手,「好极了,原来整个大陆都承认我是魔王了,而且还是最邪恶的那种。如果老爹和科斯林他们知道的话,一定会很欣慰的。」

  「是……是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奉承了,伯格看着兴奋不已的魔王殿下,突然怀疑这家伙的神经是不是石头做的?

  「殿下,您真的了解情况吗?」纳塔斯很无语的翻翻白眼,忍不住提醒道:「按照我的估计,也许第一批勇者就要来了,然后是教廷的圣战骑士团,那可是足够摧毁一个公国……」

  「所以,才要用脑子。难道我是那种用蛮力的人吗?」漫不经心的招招手,莫林示意纳塔斯附耳过来。

  而听到他刚才的话,一群强盗却忍不住翻翻白眼──请问您刚才挥舞石柱暴虐横行的时候,难道用的是脑子?

  但与他们的反应不同,听完莫林低语的纳塔斯,突然阴险的搓了搓爪子,「殿下,我喜欢您的主意,这实在太棒了!」

  「我也这样觉得。」自恋的望着天空,莫林很愉快的站到土丘上,「那么开始准备吧,就让我来干掉这些混蛋,以证明魔王的职业道德!」

  这一刻,全场鸦雀无声,就连那些颤抖的强盗们,也不由自主的暗中腹诽──凭借一己之力,最多再加上这条魔龙,居然敢声称对抗整个大陆,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殿下,您是我看过最邪恶的魔王了!」纳塔斯还在继续奉承,同时向躲在栅栏后的村民们打了个响指,「都给我出来,三分钟之内列队集合!」

  还用他威胁第二次吗?仅仅一分钟不到,所有人就乖巧的排好队,就连身负重伤的强盗们也爬了进去。

  「好极了。」在几百个奴隶面前缓缓走过,纳塔斯如同检阅军队的将领,得意洋洋道:「从现在开始,你们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死人,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几百个「私有财产」面面相觑,只能勉强的单膝跪倒,整齐向新主人宣誓效忠。

  紧接着,按照纳塔斯的吩咐,老科克开始搜集强盗们的遗产,把那些马匹、装备、干粮和金币都汇集起来。

  「还不错的收获。」在众人的惊愕目光中,莫林心满意足的嚼着金币,又向习惯性挖坑的魔龙挥了挥手。

  「知道了。为什么做坏人的总是我?」纳塔斯郁闷的舔了舔爪子,向几百个村民发泄着怨念,「都听着!从现在起,你们获得的任何收入,都要奉献五分之四给殿下!」

  「五分之四?」老科克突然停止了搬运,那些村民也不由得面如死灰──五分之四!即使原本辛苦的耕种,也无法保证他们所有人都活下去,但现在居然还要拿走五分之四……

  「闭嘴!」恶狠狠的喷吐着龙息,纳塔斯在瞬间镇压了所有骚乱,「我不想听到任何抗议,除非谁想做我的晚餐!」

  能做什么呢?面对着咆哮的恶龙,村民们只能屈辱的跪倒在地,悲痛与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彻底淹没了他们。

  颤抖着长叹一声,老科克拖着僵硬的身躯,继续替魔王搬运那些物资──也许,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冒险从这里面偷走几袋干粮,让村里的孩子尽量……

  「喂,你搬错方向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老科克的计划。

  「拿回去。」

  在他的愕然视线中,懒洋洋的魔王殿下挥挥手,把几套铠甲踢回到村民面前。

  「除了金币,剩下的东西都由你们处理。」

  啪!正在搬运一套盔甲的老科克,顿时惊愕得丢掉了盔甲。

  顾不得脚背上传来的疼痛,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莫林,怔了许久才结结巴巴道:「尊敬的主人,您的意思是……您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都归我们了?」

  「怎么?难道还要我替你们处理这些垃圾?」迷惑的摸摸下巴,莫林不太明白,为什么村民们显得如此惊喜。

  马匹、盔甲、干粮……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魔界里多的是食物,而战斗只需要石柱。

  好吧,也许它们还可以卖钱──然而,伟大的魔王难道要兼职做商人,去斤斤计较的讨价还价,那简直是一种侮辱。

  「随便你们处理,但要交给我五分之四的收入。」毫不在意的挥挥手,莫林又想起了什么,「还有,在村口立下石碑,告诉所有人──从现在起,哪个混蛋敢来这里洗劫,这辈子就只能在沙漠里跳草裙舞了。」

  这一刻,原本喜悦的村民们,突然被这惊人的消息震得呆了。

  足足怔了几分钟,回过神来的老科克,这才小心翼翼的颤声问道:「主人,您的意思是,您会保护我们这个村子?」

  「很奇怪吗?」莫林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觉得用睡觉的时间来解释这件事,还真是浪费,「听着,就像你们在房间里放了私人物品,难道你们会打开房门,任由不相关的人来偷来抢吗?」

  毫无疑问,在年轻的魔王看来,这些村民都是自己的私人财产,当然没理由让别人来侵占掠夺,更何况还有一个没说出的理由──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若有所思的摸摸脸颊,莫林无奈的承认现实,「我或许、可能、应该、确实,也有一半是人类吧?」

  当然,对于陷入水深火热的村民来说,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内幕,但他们很清楚,从今天开始,再没有人可以在这里掠夺杀戮。

  毫无犹豫的跪倒在地,老科克热泪盈眶的颤抖着,「主人……伟大的主人,感谢您的仁慈,感谢您!」

  这是发自内心的赞美,即使是那些以仁慈闻名的贵族,也不会做得比这更好──两百多匹良马,几百套武器盔甲……即使还要上交五分之四,但剩下的东西也足够绿角村度过寒冬。

  更何况,如果还能保留几匹战马,那么到了春耕的时候,拉牦耕地也有了畜力,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妙?

  这一刻,几百个经历无数折磨的村民,终于忍不住抱头痛哭,那是对多年来非人生活的一种宣泄。

  而当老科克单膝跪地的时候,他心里甚至有了个极为荒唐的想法──也许,跟着邪恶的魔王,也未必是件坏事吧!

  但在不通世故的魔王殿下看来,这些人类显然是疯子,做奴隶也会做到泪流满面的程度,这不是脑子烧坏了是什么?

  「难道,是因为我长得不够凶恶?」全力摆出一副狰狞表情,莫林转头看了看那些还在颤抖的强盗,又向纳塔斯招了招手。

  得到他的指示,正为经济损失而心痛的纳塔斯,只能向着强盗们威胁咆哮,「都听好了!从现在起,你们也留在这里,按照殿下的指示修建三百间房屋,而且,必须在两个星期内完工!」

  「三百间房屋?两个星期?」仅仅听到这个可怕的词语,强盗们就面如死灰,这意味着他们将会全部累死在这里。

  「闭嘴!不许有任何意见!」纳塔斯喷吐着龙息,洗礼着强盗们面前的土地,「听着,任何敢偷懒或逃跑的家伙,轻则立刻处死,重则听殿下吟唱诗歌……」

  听魔龙说到前半句,强盗们顿时面无人色──他妈的!处死还是轻的,那重则又会怎么样?难道是绑在沙漠里曝晒三天?

  不过紧接着,等听到最重惩罚也只是听魔王吟唱诗歌,他们顿时长舒一口气,心道这又有什么可怕的。

  实际上,伯格都已经暗自打定主意,只要自己撑不住就消极怠工,到时候听上一整天的吟唱,还是免费的……

  「你们会后悔的。」纳塔斯冷哼一声,转头望向没精打采的莫林,「殿下,看来他们很喜欢,不如您现在先唱一首给他们听?」

  「啊,可以吗?」原本还在打瞌睡的魔王殿下,立刻精神大振的拿出七弦琴,「好吧,既然你们这么热情的要求,那么就让我吟唱昨天刚创作……」

  几乎在同时,意识到危机的魔龙已直接腾空,捂着耳朵逃命似的离开了。

  而在他身后,伴随着刺耳的吟唱声,早已是一片鬼哭狼嚎……

  混乱中,伯格的凄凉惨呼回荡夜空,代表着所有人的心声──

  「主人,求您杀了我吧,主人!」

  在充分欣赏过魔王殿下的吟唱水平后,包括伯格在内的一百二十名强盗,终于意识到这世界上有些事比死亡更可怕。

  「毫无疑问!殿下您的吟唱,比谁都好!」当被询问听后感时,伯格如此痛哭流涕的竖起大拇指,这确实是他的真心话──很显然,听别人的吟唱要钱,而听莫林殿下的吟唱却要命。

  于是,在这种恐怖威胁的刺激下,一百二十名强盗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工作热情。仅仅花了十二天时间,他们就按照莫林的指示,在绿角村里搭建了三百间房舍,而且在质量上完全可以入选最佳建筑。

  与此同时,绿角村的村民们也在继续自己的耕种,老科克带着那些马匹装备,去了趟紫荆公国,换回了金币和农具粮食──虽然其中的五分之四都进了莫林的胃,但剩余物资却还是让他老泪纵横。

  依靠这批物资,村民总算在三年里第一次吃饱,而原本残破的农具也得到了更换。即使还深怀畏惧,但现在他们经过莫林身旁时,却总是会由衷的鞠躬行礼,然后暗自嘀咕几句,「魔王殿下也没那么可怕……」

  毫无疑问,这让立志邪恶的莫林很受伤,但是考虑到魔王不能言而无信,他也只能将怒火发泄在那些倒霉的抢劫者身上。

  这一个星期来,大概是注意到绿角村的暴富,几股小强盗团很愚蠢的出现了。然后,他们毫无意外的被洗劫一空,连自身也加入了光荣的建设队伍,这倒是让血鹰强盗团的原成员颇为幸灾乐祸。

  总而言之,一切都显得很和谐。当晚秋的阳光洒落大地时,这个破败的村庄渐渐显现出生命力。不过,偶尔也会有咆哮声回荡天空,打破这午后的慵懒寂静,比如──

  「死螃蟹!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愤怒的喷勃着龙息,双眼赤红的魔龙挥舞双翼,擦着房顶呼啸而过。

  「他妈的!信不信我立刻红烧了你!」

  「唧唧!」发出不该属于螃蟹的声音,八爪在沙漠中横行无忌,完全无视身后的威胁,蟹螯里还夹着几颗闪闪发光的红宝石。

  「都给我闭嘴!」

  被吵得再也睡不着,莫林顺手抱起巨岩砸出去,然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不过他倒是很清楚,用不了半个小时,这样的追逐戏又会上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都是螃蟹「八爪」的错──天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只属性不明、等级不明的骑宠,居然有着偷窃的糟糕爱好。

  没错,就是偷窃。就像纳塔斯喜欢把东西埋起来,八爪的最大爱好就是把东西偷回来──短短两个星期里,牠把全村上下偷了个遍,连几个少女换洗的内衣都没放过!

  当然,鉴于偷窃品的价值,八爪的最大目标还是纳塔斯。于是,每当魔龙偷偷挖坑藏起几个金币时,紧随其后的魔蟹就会挥舞大螯,把那些东西再挖出来,偷偷藏进自己的特殊空间里。

  埋了挖,挖了埋……整个绿角村因此变得满地陷阱,莫林昨天甚至跌进了深坑。到了最后,发现真相的纳塔斯当然勃然大怒,开始疯狂的追逐八爪,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可恶啊,打扰别人睡觉的人,死后会下地狱的。」看着又要追逐的两个家伙,莫林终于放弃了阻拦,转而把几个金币塞进嘴里,继续着自己的魔罗之源修习。

  纳塔斯很心痛的在旁看着,每当莫林吃掉一个金币时,他脸上的肌肉就会颤抖一下,「殿下,您知道您这两个星期吃了多少吗?老科克上交了两千个金币,而您现在已经吃掉了一千六百三十八个!」

  「啊,已经这么多了?」莫林也吃了一惊,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咀嚼速度。

  几分钟后,等到最后一个金币消失在嘴里时,他终于无奈的长叹一声,「该死的,就像老爹说的那样,这是世界上最费钱的修习了。」

  实际上,随着魔罗之源的持续修习,莫林已逐渐的意识到,自己需要的金币数量正在不断提升,而且已经根本不能停顿了。

  到了现在,他每天需要的金币已从六十枚上涨到一百二十枚,而这还仅仅保证了基本的金元素需求。按照这个速度,莫林预计当自己到达魔罗之源巅峰时,吃掉的金币将足够养活半个大陆。

  不过,昂贵的代价也不是没有得到回报,随着两周来的充分供应和疯狂修习,魔罗之源的效果确实变得越来越明显。

  比如此刻,当莫林按照法诀修习时,他能清晰感受到金元素在体内的活跃,隐隐带来无穷力量的震荡。除此之外,原本就强悍的魔族身体,也似在悄然发生变化,甚至在全力爆发时会闪耀出金光。

  「这是否意味着,我的魔罗之源将会升阶了?」莫林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突然很期待第一次升阶会为自己带来什么。

  「升阶不升阶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快破产了。」郁闷的交错着爪子,纳塔斯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殿下,我刚刚飞往紫荆公国侦察,在通往拉罕沙漠的小镇上,已经聚集了几百名勇者。」

  事实正是如此,大批的勇者已经聚集起来,并且正源源不断的涌入沙漠,如潮水般冲向魔界塔门。

  纳塔斯一路飞过,甚至听到他们在叫嚣「杀魔王、救圣女、得悬赏」,还有几个混蛋直接发射火球箭矢,险些让猝不及防的魔龙受伤。换句话来说,那些勇者也不全都是废柴,更何况数量还那么多。

  「越多越好,这样我们才能转亏为盈。」莫林懒洋洋的打着呵欠,无所谓的挥挥手,「对了,纳塔斯,我让你做的那些事情,你都做完了?」

  「当然!我可是把整个沙漠都逛了一遍!」自豪的昂起头,纳塔斯笑得像一只狐狸,「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您说那些勇者真的会……该死的!八爪你这混蛋,信不信我红烧了你!」

  再次发出红烧威胁,魔龙顾不得再多说什么,直接冲向又找到一个藏宝坑的魔蟹。看着他们两个带起滚滚沙尘远去,莫林很无语的翻翻白眼,将目光转回到身旁的石柱和巨岩上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当然更喜欢现在的石柱,因为这东西的攻击力更强。不过,对于第一件武器巨岩,莫林也舍不得就此放弃,或许能够给它找到一个新用途。

  「也许……」若有所思的拍了拍巨岩,莫林突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接着,他又把目光移回到石柱上,彷佛感受到他的注视,古典石柱突然微微颤抖,如同有生命似的轻轻响应着呼唤。

  「真奇怪,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轻轻抚摸着石柱,莫林忍不住喃喃自语。

  从老科克的回答来看,这根石柱在绿角村建立之前就已存在,几百年来始终矗立在此,任凭风吹雨打都没有腐蚀。

  而神秘的地方还不仅仅如此,在之前与血鹰强盗团的战斗中,莫林还发现当自己全力挥舞时,石柱上会散发出如同海潮的蓝光。换句话说,这东西应该带着某种魔法属性,而且很可能不止一种……

  「管它呢,只要适合我就行了。」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莫林觉得自己又快睡着了。他突然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恰恰望见正快步走来的胖子,「唔,伯格,你打算来听我吟唱吗?」

  「不!」几乎是下意识的,可怜的胖子立刻后退,却又快速堆起了满面笑容,「伟大的主人,我是很想欣赏您的吟唱,但现在……实际上,我想向您提点建议,是关于如何击退那些勇者的。」

  当伯格这么说的时候,他其实非常恐惧,但他还是决定赌一把,以便摆脱重体力劳动。这个出生于没落商人家庭的胖子,在几个月前才被挟持加入强盗团,他渴望着能够过上富裕生活,哪怕是在魔王手下工作。

  「是这样?也许你和我想的一样?」招手示意伯格过来,莫林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几秒钟后,胖子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伟大的主人,原来您已经想到……」

  「很奇怪吗?我可不是那种只会用蛮力的傻瓜。」看着满脸失望的伯格,莫林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英明如我也需要几个执行者,那么你是否有兴趣……」

  「有!我愿意为您奉献一切!」原本已打算回去干活的伯格,突然间满面狂喜,立刻五体投地的跪在沙子里,「我发誓!只要您肯信任我,我会尽全力完成您的嘱托!」

  「很好。」看着激动颤抖的胖子,莫林懒洋洋的点点头,「听着,如果能大赚一笔,我就分给你百分之一,怎么样?」

  紧接着,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还有,希望那些勇者的速度能快一点,再不来我就真的要破产了。」

  如同回应莫林的召唤,在几百里外的干涸沙漠上,如同蚂蚁般的勇者在奋力前行,无数的利器在烈日中闪闪发光。

  「杀死魔王!砍下他的头颅,烧掉他的尸体!」

  如此热血沸腾的齐呼着,黑色洪流汹涌狂奔,将沿途的一切障碍摧毁殆尽──几只出来劫掠的魔族和黑暗生物,在瞬间被碾压成碎片,即使他们的实力并不弱。

  「多美妙的景象!」站在远处的沙丘上,遥望着一切的幻魔黑格,心满意足的舔了舔长爪,「去吧!贪婪的人类,用你们的武器和鲜血,替那罗殿下征服塔门吧!」

继续阅读:第十章 勇者的钱最好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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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真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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