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没打中,真是可惜啊!」
来人发表他的感想,没有伤到萧奕让他扼腕,不过这声音,萧奕总觉得好像有听过。
「萧奕,他、他是……耶?叫什么名字来着?」
在一旁看着萧奕战斗的小萤认出了来人,他是在鬼屋事件被萧奕狠狠教训过一顿的人,但小萤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他的名字。
「白振扬,你来做什么?」枫华质问刚才帮她的人,但很显然的,枫华并不接受这份人情。
「看了不就知道?当然是来帮你的啊!」白振扬耸了耸肩。
「不需要,我早说过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枫华对着白振扬大吼,大吼声似乎吵到剩余的住户,纷纷有人跑出来看是怎么回事,其中大部分是老人与小孩子,老人家喜欢的就是看热闹,就他们看来或许会认为萧奕他们是在拍戏,才会拿着看起来奇怪的道具,很可惜的,萧奕他们拿的是货真价实的兵器,其威力,还可能把他们连累进去。
「这可不行啊!就是长老怕你一个人会应付不来,才叫我来的,这也是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还有复仇的机会!」
「我说过不需要!我一个人便够了!萧奕由我亲手解决!」枫华凶狠的瞪着白振扬,就像不让别人抢走猎物的猛兽。
「放心,我不会跟你抢最后一击的,而且我是为了跟萧奕算账,才又从地狱的深渊爬回来的啊!」
「你们两个,废话完了没?谁要上都好,两个一起上我也不介意!」他们两个讨论的太久,萧奕开始感到不耐烦。
又一个人要取自己的命?自己的命可真值钱啊!萧奕讽刺般的想着。
不过这话语听在白振扬的耳里却像是在小觑他,他以非常不爽,像个小痞子一样的表情看着萧奕说:
「你要知道,你现在面对的,可是弒妖者里两个队长级的人物,过去你的阶级也只到队长,两个对上一个,还敢小看我们?从之前就是让人讨厌到极点啊!萧奕,你一次又一次的击败我!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我!这种奇耻大辱我一定要跟你好好算算!」
没等白振扬的废话说完,枫华的格林机枪再次锁定萧奕,红色的火花从枪口喷射而出。
「守护者!」
萧奕第三度拿出守护者,土黄色光幕形成一面墙,光束击到墙上而消散开拥有「绝对防御」的守护者轻松的挡下光束,不过张开光幕其间的萧奕无法移动,光幕也只有一面,若是遭人从背后攻击将会不堪设想。
可是白振扬就是看穿了这点,他刻意绕过光幕,从另一个方向攻击萧奕,白色的长枪对着萧奕的头部投掷去,想要一次就解决萧奕。
萧奕只有两个抉择,一个是闪开白振扬的白色长枪,但是只要一躲开,光幕就会解除,蓄势待发的枫华便会朝着这里炮击,不,已经开始炮击了!
另一个选择,则是就这样继续张着光幕,防御炮击,但结果一样可想而知。
那么,该怎么做是好?
将画面一转,同一时刻的克罗塞特,此时也陷入了苦战。
「呿!」
克罗塞特被对方的攻击逼的一退再退,不知不觉背后已经撞到树,没有路可退。
一道黑影扫过,克罗塞特急忙低头,黑影没有砍中他的头,倒是把他身后的树给砍成两半,树的上半部沿着切面缓缓的滑下,与下半部脱离。
那道黑影到底是什么?竟然会有如此的威力,连树都只是一劈就能坎成两半,如果是克罗塞特的头,那恐怕比切西瓜还干脆吧?连个声音都没听到,脑袋就被切成两半。
克罗塞特没有时间去理会身后的那棵树,朝旁一滚,翻身起来时却看到一只脚出现在自己前方,双手赶紧交叉护在前方,但是对方竟然踢中他没有防卫到的肚子,又补踹了一脚把他踢飞。
克罗塞特的身体在地上摩擦,让他那已经千疮百孔的衣服又新增了一个破洞,而且倒在地上的他,咳嗽了几声后,昏过去,看起来已无力再反击了。
「看看你那狼狈的模样,你还真是没用啊!」塞琳娜修女收回踢出去的脚,朝笑着这副难看模样的克罗塞特。
事情超出塞琳娜意料中的简单,原本因为克罗塞特有受到boss及一些有名人士的赞赏,对他的实力反而有些期待,认为至少不会这么容易就把克罗塞特解决,但刚才的情况根本就是一面倒,克罗塞特轻轻松松的就被赛琳娜给打倒。
面对塞琳娜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攻击,克罗塞特竟是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不断的防御、闪躲、防御、闪躲,身体还是躲不过一部分的攻击,好几个地方都被割伤,流出红色的鲜血,但意外的伤都不重,只是一些皮肉伤,不能说他的逃避丝毫没有用,可是克罗塞特自豪的脸却变成了花猫脸。
身体都是这副状态,更别说是那件衣服跟照在外面的外套了,上面被割出的洞是身体的几百倍,穿着它还不如光着身子好看,唯一值得庆幸的也许是裤子没受到什么伤害,不然克罗塞特真的要变成了暴露狂,这可是自认绅士的他不愿发生的事啊!
损失最大的,就是那台被粉碎到不成样子的随身听吧,在刚才的战斗里先被切成两半,然后从克罗塞特破掉的外套口袋里掉出,摔到地上,又被两人的脚踩来踩去,在坚固的机器被这样处理都会被搞坏,虽说从被切成两半时就坏了,剩下的那一半还连着耳机,在克罗塞特身旁晃啊晃的,想必也听不到音乐了吧。
「好啦,要怎么料理你呢?你希望干脆一点,直接让脑袋跟身体一刀分家?还是被分尸?我个人是比较希望把你剁成肉泥啦!反正昏过去的你也听不到,就这么决定啦!」塞琳娜以妖艳的表情逐渐的靠近倒在地上的克罗塞特,讲出来的话却令人不敢恭维。
但是克罗塞特朝下的脸孔竟然露出了笑容?莫非他是在装昏?这笑容代表着他还有办法?还是打算在塞琳娜靠近之后,来个玉石俱焚?
塞琳娜并没有注意到克罗塞特的笑容,仍然慢慢的靠近克罗塞特,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阻止了塞琳娜,也破坏了克罗赛特的计划。
「住手,塞琳娜,你再往前就掉入了他的陷阱。」
「boss!」
塞琳娜听从来人的吩咐停下了脚步,这声音对她来说,就像是圣音。
她兴奋看着从上方突然出现的人,脸上尽是痴迷的表情,这个人便是她口中的boss,卡纳福德。
「我没说错吧?克罗塞特?还有,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卡纳福德捻着自己的小胡子询问着克罗塞特。
「boss你问他没用啦,他早就被人家打到说不出话来了。」塞琳娜一副小女人的姿态,搂着卡纳福德的手臂撒娇,两眼早已成心型。
卡纳福德笑着把一颗石头丢到克罗塞特旁边,石头一落地,马上出现许多藤蔓缠住石头,把石头包的密不通风。
看到此情形,塞琳娜只有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要是她再往前走个几步的的话,被藤蔓缠住的就会是自己了,她根本没想到昏倒的克罗塞特还有余力布下陷阱。
「为、为什么他能操纵植物?他不是只在教廷修练过吗?」
塞琳娜记得她所看到的资料,克罗塞特小时候是在修道院长大,受荐进入教廷后,所学的也只有西方的系统,西方的系统擅长的是心灵方面,应该不可能会东方系统中,属于五行操纵的招式才对。
「我应该提醒过你,要设想所有的可能性不是吗?教宗这老家伙为了留一份保险,把克罗塞特的过去跟来历全部做了假造,还做的非常彻底,好像他真的在某个地方的修道院生活过一样,算了,这不怪你。」卡纳福德边解释,边摸着塞琳娜的头安慰。
「哎呀呀,这不是全被知道了吗?爷爷与教宗根本没做好保密措施嘛!你说的真是正确啊,我跟西方人一样,比较擅长的是心灵方面的招式,可是呢!我小时候却是跟我爷爷学的,东方的系统我本来就会了。」
自己的陷阱被破解,装昏倒也被识破,只好无奈的撑起上半身,一个挺腰,身子一翻,整个人好端端的站起,一点也看不出他刚才是被塞琳娜打到无力的样子,身上的伤倒还是都在,腹部被踢中的地方也蛮痛的。
设下陷阱,只是不想伤害塞琳娜太多,再怎么说,讨厌归讨厌,塞琳娜好歹也是位女性,克罗塞特的绅士魂不容自己过于粗暴的对待她,所以才想到让她动弹不得就行了,还能顺便问出一些卡纳福德的情报。
从一开始这个局就布的好好,塞琳娜用的招式早就被他识破,克罗塞特刻意示弱,假装自己是处于下风状态,被打的很凄惨,一边观察敌人的攻击,最后再装昏,一倒在地上法术就准备好了,简单的法术使用的速度越快,就只差塞琳娜踏进这个陷阱,就能把她抓住了,不料在临门一脚时,被突然冒出来的卡纳福德破坏。
也罢,他本来就只是要卡纳福德的相关情报,岂料本人竟然自动出现在他的眼前。
「要不是你来,我演的这出戏,塞琳娜可看不出破绽啊,白费了我的陷阱。」克罗塞特转了转身子,活动因装昏有点难受的身体。
「这种三流的别脚戏,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哼,反正又不是要骗你的,不过真难得,是什么事吸引尊驾到这里的啊?」
对着卡纳福德,克罗塞特的不想给他好口气,刻意带着极为偏激的语气询问,反正问也是白问,八成是要跟塞琳娜一起连手,解决克罗塞特后再去处理萧奕,但克罗塞特相信自己有能力能打败他们。
「我是……来拉你加入我们这一边的。」卡纳福德丢出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什么?」克罗塞特与赛琳娜同时惊呼。
出人意表的答案,让克罗塞特惊讶了一下,但随即恢复镇定,对方是来拉拢他的?这下可有趣了。
「boss!为什么要让这种人……?」塞琳娜抗议。
「我有我的考虑,听我的。」
「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克罗塞特还是不相信对方只是来笼络他,双手握拳戒备着,也许只是要让他大意。
「警戒心别这么重,就如同字面所说的,我是来邀请你加入我这边的。」卡纳福德摆摆手,要他把手放下。
「我无德无能,更没有什么势力,有什么值得你亲自来笼络我?」克罗塞特不理会,拳头仍是握着,如果对方是美女,也许他就会这么做。
「你无德无能?别说笑了,那些跟我坐在同一张桌子的大人物怎么看你我是不知道,但是呢,你的名气在下层倒是赞誉有加,在前线战斗时,你总是身先士卒,若不是有人嫉妒你,扣着你的功绩,说不定早就取代那些老不死。」
「不止这样吧?如果只是这样的人,教廷里应该是找的到一堆,何必要挑我呢?」
「果然瞒不过你啊,这种洞察力,也是我选择你的原因之一,我就明说了,我需要一个眼线,观察非弒妖者势力的眼线,我认为你很适合,所以才会让塞琳娜把你引开,亲自来对你说明,万一『另一边』的作战失败,也可以由你来取萧奕的性命,而且我观察你很久了。」
「观察我很久了?真是糟糕,对不起啊,我可没那种癖好,我对女性的兴趣比较大。」
克罗塞特笑着说,两个人看似在开玩笑,之中的气氛却是针锋相对。
「哈,我也没这个意思,我欣赏的只是你的能力,重点是,如果你加入,我们就能一口气打垮教宗的势力了,不止如此,我还可以把这世上的妖怪消灭殆尽,只留下人类这崇高种族,如何?不要再继续待在教宗那边了,过来我这边,我需要你的帮助。」卡纳福德对他招了招手。
「在那之前,你可以先告诉我,你们为何要如此的执着于杀了萧奕?杀了他到底有什么吸引你们的啊?」
「关于这个,你自己不也知道的很清楚?教宗那老家伙不至于什么都没跟你讲吧?」卡纳福德把问题丢回给克罗塞特。
「说得也是,问你看来是没什么用,不过作为一个说客,你还真是不合格,要把对方给拉进去之前,得先开出会想让对方加入的报酬吧?」
「你这家伙!boss邀你加入是赏识你!你还开什么条件!」
塞琳娜不悦的指着克罗塞特骂,认为眼前这人的脸皮也太厚了,克罗塞特吐舌头扮鬼脸给了个回应,让她更加的生气。
「好了,没关系,你要什么条件就开吧,我是很慷慨的!」
「这个啊……我的条件也不困难啦,很简单,哈哈,把你的头留在这边,我就答应。」克罗塞特脸上挂着笑容,却说出不合这副表情的话。
「你说什么!」
塞琳娜大叫着,叫要出手,她可不容许有人对自己喜爱的卡纳福德大人前说出不尊重他的话,但卡纳福德再次阻止了她。
「别激动,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
「就是这样。」克罗塞特微笑着响应,一股互相拚斗的气息弥漫在两人之间。
「哈哈哈,果然跟猜想的一样呢!能告诉我理由吗?」
卡纳福德摀着脸笑了起来,在手的背后却是愤怒的神情,说出来的话跟表情完全是两样子,他身旁的塞琳娜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禁打了个冷颤。
从来没有人可以拒绝他的提议,他都亲自过来拉人了,克罗塞特竟然不知好歹的拒绝,虽说他并不是第一个拒绝过他的人,只不过过去拒绝他的人,现在都在土壤底下了,但克罗塞特可是个人才,在西方混乱时,他还有能力稳住东方的所有教会,可见他的领导能力跟事件处理能力不错,直接杀了他似乎有些可惜。
「十三年前,在西西里岛发生的事你记得吗?」克罗塞特难得的收起笑容,以冷淡的语气问着。
「十三年前……?恩?这么久远的事恐怕不记得了,话说我有没有去过西西里我都记不得了。」
「那就让我提醒你吧,十三年前的你,正好被派到西西里岛当教会的管理阶层,只有一次跟着执行部队出任务,而那个任务是去消灭一群强大的妖怪。」克罗塞特越说语气越沉重。
「喔?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件事怎么了吗?」
「最后,你为了引诱那群妖怪,把一户人家当作诱饵,成功的吸引怪物过来,解决了妖怪,但也牺牲了那家人。」
「喔?我想起来了,这有什么办法,一切都是为了杀那只妖怪,为了天父,这么一点牺牲是必要的。」
听到了跟当年一模一样的话,一向表情轻浮的克罗塞特,此刻的表情竟因愤怒而像个恶鬼,握着的双拳因太用力,渗出血来,全身不住颤抖着,嘴角也被自己咬破。
他、他竟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克罗塞特扯下脖子上的十字架,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罐没有破的玻璃瓶,用力捏破,手臂玻璃刺伤了也毫不在意,瓶子里面的水混着自己的血流到十字架上,十字架发出跟之前不一样的光芒,血红色光芒。
他对着卡纳福德等两人做出投掷姿势,血红色的十字架回旋飞出。
当年的惨剧,对克罗塞特仍是历历在目,自己的外公虽然是弒妖者的有名人士,不过自己的母亲却没继承到半点素质,在大学毕业旅行到意大利玩时认识了父亲。
两人很快的陷入热恋,结婚后生下了克罗塞特,并在西西里岛的乡下有了一间房子。
小时候的克罗塞特很顽皮,总是玩到吃晚饭后才回家,也因此常常被父母骂,然后隔天还是一样玩到吃晚饭后才回家。
偶尔外公会搭飞机来探望他们,并教他一些神奇的力量,对这件事,母亲只是笑笑要他别乱用力量,在他十岁那年,母亲怀了第二胎,全家人都笼罩在幸福的气氛里,却没想过这也是悲剧的开始。
那天是个阴天,一如往常,小克罗塞特玩到过了晚餐时间才回家,可是家里的灯却没有如平常一般亮起,那时还单纯的小克罗塞特还想,是不是父母要给他一点不听话的教训,才要整他,让他以为家里没人。
等到他走进,才发现根本不是灯没开,而是整个家都被毁了,变成了断垣残壁,小克罗塞特不可置信的看着变成废墟的家,紧张了起来,叫着爸爸妈妈开始找寻他们的身影,但他翻遍了倒塌的屋子,就是找不到,让他紧张的哭起来。
就在眼泪快出来的时候,小克罗塞特听到了外面有传来人的声音,他以为是自己的父母在笑他,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跑出了家门。
声音是他父母的没错,不过却不是在叫他,而是死前的惨叫声,他看到了,一只拿着刀,很像是书里讲的半兽人的生物将他的父母给砍死,鲜血从她们的伤口喷出,喷水池一般,把半兽人全身给染红,从喷出来的血量来看,克罗塞特的父母是活不了了,但半兽人似乎不把他们剁成肉泥不愿罢休,还一直辉砍着他们的尸体。
然后这只半兽人旁边有许多人拿着武器着对付其他半兽人,就是没人理会在将自己父母剁碎的这只,然后这只半兽人发现了自己,停下动作,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溅到牠身上的血还一滴一滴的滴落。
年纪还小的他,被吓傻了,不知道是因为父母的死而受到惊吓,还是被逐渐走过来的半兽人给吓到?可能两种都有吧,当时的情景让他害怕到双脚直发抖,跌坐在地,虽然想跑却动弹不得,全身不住的颤抖。
半兽人逼到自己的眼前,手中的大刀就要挥下,突然,一把剑刺穿了牠的喉咙,让半兽人痛的想嘶吼,却叫不出声音,而那把剑也没让半兽人痛苦太久,马上就让半兽人的身首分离。
月亮正好从乌云后跑出来,在往旁倒下的半兽人后出现的是一个年轻神父,克罗塞特瞪大了眼看着那张脸,那副景象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眼前的人绝不会是个神父,是「月光下的染血恶魔」。
那名神父,他在笑,沾着血的脸笑得非常邪恶,全身都溢出杀气,彷佛是在享受这场战斗,他注意到因畏惧而吓到坐在地上的小克罗塞特,只说了一句:「一切都是为了杀那只妖怪,为了天父,这么一点牺牲是必要的。」
一甩剑,把剑上沾到的血甩掉,就又转身去帮助其他的同伴,但只要他一挥剑,就一定会有半兽人被杀死。
小克罗塞特完全呆住了,经历了生死危机让他反应不过来,等他回过神来,战斗也已经结束,一群跟那些战斗的人不同的人在处理现场所留下尸体与战斗痕迹。
小克罗塞特害怕的、颤抖着靠近自己父母的尸体,想哭又哭不出来,只能嘶哑着逐渐靠近,看到自己父母血肉模糊的模样,连脸都看不出来,他摇着尸体还算完整的手臂,以为父母只是吓吓他,等一下,就会从别处蹦出来,可是不论他怎么摇,他的父母都不会醒过来,也不会从别的地方出现。
他崩溃了,眼泪决堤而出,吸引了负责收拾状况的教士注意。
「诶,你看那孩子。」
「那孩子不会是诱饵的家人吧?话说这次卡纳福德神父也做的太过分了点,为了引出那群妖怪,竟然拿一般人来做诱饵。」
「嘘!小声点,你不怕那孩子听到吗?」
「可是……要怎么处理他?」
「先问问他有没有其他的家人吧?」
两个离他有点远的教士压低着声音讨论,却被小克罗塞特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他的心中有种名为「复仇之心」的种子萌芽,而且自己无辜的家人是被人类害死,而自己却因为晚了点回家逃过一劫,这也许才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地方吧?
为什么?我们家明明什么事都没做,为什么要遭遇到这种事情?我不服!卡纳福德……这个名字,我记住了!我会去找你的!
小克罗塞特在心中暗自下决定,他总有一天会找到这个人,为了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未出世的弟弟。
之后克罗塞特被自己的外公带走扶养,又过了一两年,他跟外公讨论了自己下的决心,虽说外公要他放弃复仇,他并没因此放下,为此他还跟外公吵了一架,愤而离开外公,跑去西方,到了西方才知道,他外公帮他做了许多的事,如隐藏过去的身份,及托教宗帮忙。
为了复仇,为了不被别人发现他的身份,他掩饰自己原本的个性,装成轻浮好色的样子,到处搜集跟卡纳福德有关的资料,后来查出了当天在他面前杀了妖怪、全身充满杀气的人,就是卡纳福德,只可惜之后克罗塞特就被调到前线,没有机会去见到在权利中心的卡纳福德。
到出这个任务之前,他都没想过放弃复仇,但是在出任务的前一刻,教宗把他召去,亲自说明了一些跟任务有关的事,包括了为什么弒妖者会想对萧奕出手的原因,也要他多多提防卡纳福德的势力。
若是让他们得到萧奕身体里的某个东西,人类的存在就会面临危机,也是因为这点,让他决定先放下仇恨,执行这个「表面是监督,事实是保护」的任务。
即使卡纳福德跑到东方来,他也决定以大局为重,以任务为优先,但是,为何看到了卡纳福德,他还会怒不可竭呢?尤其是当他又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那句完全把他家人当牺牲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