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不提不提,太夫人不黑。”萧悠悠笑嘻嘻,顺手也从兰琪手上取过茶水润喉,“其实老君眉喝着也挺好。”
太夫人把茶杯递给王嬷嬷,“该笑的也都笑了,现在我有话要问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帘子一掀一落,元宝带着两个丫头从外面进来了。
那突如其来的冷风吹得室内的暖气散了一下,也引得众人将目光射了过去。
“枣泥山药糕,姑娘可要多吃点儿。”元宝将手中的食盒提了起来,慢慢一大盒,慢慢的枣泥山药糕。
“可千万别再提这糕饼的名字了,我再笑下去,连牙都被笑掉了。”不知是谁说了这句话。
然后就有人接口道:“难怪会有俗语说‘笑掉了大牙’,果然是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啊,这笑真是能笑掉大牙的。”
等众人散去了以后,就是祖孙两人的说话时间。
“我已经责罚过阮紫了。”太夫人开门见山,“其实府中的几个丫头,包括阿彤,我都是疼爱的。哪怕我再不喜柳姨娘,但孩子是无辜的。我曾想过将阿彤放在身边教导,耳濡目染,她总能变得好一点。但谁知道……”她长长一叹。
萧悠悠生怕勾起她的伤心事,“太夫人您别伤心,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阮彤是自己贪欲太过,自作孽堕入深渊,谁都救不了。您已经尽力了。”
“话虽如此,但养不教父之过,我虽不是她的父母,但却是她的祖母,我也有教导不足之过。府中三个丫头,现在还剩下两个。一个是你,一个就是阿紫。”太夫人将萧悠悠的手掌包裹在手中,轻轻拍着,“阿紫和阮彤不一样,她出身高贵,娘家也显赫。说实话,当初阿宏娶王家大娘子,是高攀了。也幸好人家不嫌弃咱们。这门亲事我是很满意的,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王家人也喜欢。”
“但是我忽略了阿宏的心思,他喜欢的是柳柔这种娇柔让人怜惜的女子,哪怕那个女子心机深重,但只要她能装出些许柔情,就能把阿宏这个耳根子软得要命的人勾得死死的。而王家大娘子呢?天生的火爆脾气,做事从不藏着掖着。也难怪,她未出阁的时候在王家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别说打骂仆人了,就连她的几个在朝为官的兄长都得让着她。阿宏……”
太夫人摇摇头,“阿宏虽然是我儿子,但我也不护短,他确实没有多大的本事。”
萧悠悠将脑袋轻轻靠在太夫人的肩膀上,“太夫人……”
太夫人摸摸她脸颊,“我跟你说这些话,只是想告诉你,阿紫本性不坏,只是被她娘骄纵惯了。”
“不,除了骄纵,还有一点。”
“嗯?”太夫人目光一跳,“你说。”
反正只有她们主仆二人,也没什么好瞒的,“柳柔姨娘还在的时候,府中虽然明面上是大娘子主事,但真正能说得上话的确实柳柔姨娘。她深得老爷宠爱,府中的那些奴婢嬷嬷又是最势利的,谁不听她的话呢?天长日久,涵芳院中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长姐难道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