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悠悠轻轻鼓掌，“荣华侧妃说得真好，我竟然反驳不得。”看向孙嬷嬷，“孙嬷嬷你今年快八十了吧，人生八十古来稀，你既享受了主子给予的尊荣，确实也该给出相应的回报了。这本就是是利益相得，但你却蠢到以为自己给出了忠心，对方也会将你视作亲人。真是愚不可及。”
孙嬷嬷格格惨笑，就像落日陷阱的，被夹住了双腿的困兽。
那丫头看到孙嬷嬷这副样子，也不由得害怕起来。
萧悠悠继续问道：“荣华侧妃还说了什么？”
那丫头继续道：“娘子还说，等孙嬷嬷死了，她就命人秘密将那僧人解决了，如此，事情就能完美的掩盖过去，真相再也无人知晓。”
“是啦，还有僧人。”萧悠悠喃喃自语，“我竟然忘了这件事。”一拍脑袋，“孙嬷嬷，你看我忘性多大啊！那荣华侧妃好不容易请来那妖僧，却不能近得了郡主的身，以至于无法控制郡主。荣华侧妃之所以给我下毒，就是想要挟我，借我的口向沈王妃举荐那妖僧，若成，那固然是好。若不成，反倒引得沈王爷勃然大怒，那也跟她没有半分关系。正如她所说，她的双手始终是干净的。”
孙嬷嬷一直默不作声，但一颗颗泪水却从浑浊的眼睛里滴落下来，一颗颗砸在了桌面上。
萧悠悠看不到她的脸，却将那颗颗滴落的泪水看得明明白白。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不过在经历了前世那般惨痛的情景之后，今生她嘴喜欢将一切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孙嬷嬷是把刀，用得好，会成为彻底打垮荣华侧妃的利刃。
用得不好，会反而被荣华侧妃夺走，成为捅向自己的一把刀。
所以，她还要再给孙嬷嬷最后一击。“小凌，这丫头已经把该说的话说完了，你带她出去吧！”
那丫头以为自己死期将至，大声尖叫起来。
宗凌一抬手就点了她哑穴，将她像只小鸡似的拎在手上，倒贴着出去了。
“姑娘还要说什么？”孙嬷嬷终于抬起了头，她的脸上全是泪痕，那双眼睛更是充满了血丝，“姑娘已经把该说的都说，老婆子的心已经被你伤得千疮百孔，姑娘还要再说什么呢？莫非还要朝老婆子的心窝狠狠捅上一刀吗？”她用力戳着自己的心口，叫得声嘶力竭。
“看孙嬷嬷的样子，即便明知荣华侧妃只是利用你，甚至想杀了你，但你还是不但算弃暗投明，帮助沈王妃去指认她？”
“是。”孙嬷嬷回答得斩钉截铁，“她纵然对我无情，但她毕竟是我奶大的孩子。老婆子只记得她小时候依偎着我天真可爱的模样，不愿记得她心狠手辣的模样。所以无论姑娘怎么说，老婆子还是不会按照你的话去做。姑娘还是死心吧！”
她觉得自己已经将话说得非常明白了，但见萧悠悠还坐着不走，心头有些糊涂。“妨碍老婆子的话，难道姑娘还听不明白么？那老婆子就再说一遍，姑娘气的不过是自己被下毒的事，老婆子就用这条性命来为萧姑娘解恨，这样姑娘总该消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