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昭被逼着在府里静养几日,连脾气也静养了,脸上竟然一点怒容也没有,“在这风雅之地,自然要做风雅的事。”目光一转,“颖王殿下,我们打的赌可作数?”
玄胤心中暗道:终于来了。
笑吟吟地道:“君子一诺重千金。既打了赌,当然认。”
吴昭拍案而起,“爽快。左右,把我的蛐蛐拿来。”
早有人恭恭敬敬的捧了一个金盒子过来。
吴昭将蛐蛐拨到瓷盘里,得意洋洋的道:“我叫它常胜将军,我府里的蛐蛐和它对打,没有不败的。”眼风一转,“只不知道,今儿是否还能不败。”
玄胤也从怀里掏出个竹筒,用竹枝将蛐蛐拨到瓷盘里。“我不是此中高手,全看它的造化吧!”
众人齐齐把目光投到盘中,只见两只蛐蛐体型极为悬殊,一只后足强劲,体型巨大。一只瘦小细弱,黝黑无光。不由得大笑起来。
有的说:“殿下,你去哪儿找来这么只小蛐蛐。我后花园树根子下面的都比它高壮呢!
有的说:“殿下,趁早认输吧,也能保住这小蛐蛐一条命。“
玄胤全当耳边风,用小竹枝拨了拨小蛐蛐那长长的触角,道:“乌云豹!你今儿可要为我争一口气,回去我请你吃上好的小虫子。“
吴昭嗤笑道:“不到黄河心不死。“一摆手,命人将隔板挪开,喝道:“常胜将军,一口将它咬成两截。“
说也奇怪,那乌云豹见到体型比它大了三四倍的常胜将军,不但一点不怕,还叫得越发高声起来。触角高高扬起,后足颤动,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反倒那常胜将军,见到乌云豹后,连连后退。开始还叫两声,到后面连叫声也弱了。
吴昭心中大急,脸上却分毫不显,笑道:“常胜将军是看你的乌云豹太弱了,还不够塞牙缝呢!”
玄胤甚少斗蛐蛐,以为真像吴昭说的那样,也有些急了,连连用竹枝拨弄它的后足,“乌云豹,上,咬它。”
“吱啾!”
乌云豹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后足一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落到常胜将军的身上,张口狠狠咬住了它的颈子。
众人都惊住了,脸上的笑都没来得及收回来,僵在了嘴边。他们方才明明都看着那两只蛐蛐,却谁都没有看清乌云豹的动作。只见乌云豹稳稳的骑在上面,无论常胜将军怎样腾跃翻转,始终无法将它甩下来。
“吱!”
一声惨烈的叫声后,常胜将军一根触角被咬断了。
乌云豹这才悠悠闲闲的从它身上落下来。“啾啾吱,啾啾吱。“
吴昭看那乌云豹抖着后足撒欢的模样,恨得牙痒痒。手中的扇子张开了又合上,合上了又张开,哼道:“别高兴得太早,只是第一回合。“
玄胤这时早把心放到肚子里,慢悠悠的拈了块糕饼往嘴里送,“哟,是桂花糕,不亏是吴大人府上的厨子,味儿比我府里的好。”
吴昭眼见说话间他的常胜将军又被咬断了一根后足,哪里有心思和玄胤品评什么桂花糕。“颖王殿下,你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