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是阮宏的府邸吗?”阮宏虽然是二品大员,但依玄胤的身份,连当朝宰相的名讳都叫得,现在叫阮宏的名字实在是大大给了他面子。
“我记得阮宏有两个女儿和两个儿子。长子远在外地求学,庶子也……”他想了又想,对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实在没什么印象,“不管怎样,你的年纪和他们对不上。”
上下打量萧悠悠,“但是你的服饰,谈吐,又不像仆人,你到底是谁?”
瞬间车厢内的气氛几乎凝窒。
萧悠悠扯了扯唇角,想笑,却发现脸皮僵硬得很,挤了半天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我一个乡下小子,怎么敢高攀阮老爷……”
“阮宏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说不上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听萧悠悠这么妄自菲薄,玄胤心头掠过一丝不满。“乡下小子”这四个字只有他能叫,别人不能,这臭小子自己也不能。
再说了,阮宏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躺在祖先功劳簿上的二世祖,自己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他。
眼眸一横,目光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一扫。
这臭小子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这会儿这么不上道。
自己这颗大树就杵在他面前都不懂得抱,反而去抱阮宏那棵快要被掏空的老树干。
他的目光几乎要化作实质了,可惜萧悠悠只顾着想对策,连头也没抬,当然不能感受到他那冻死人的光波了。
“前段时间阮府太夫人得了重病,正好我也会点医术,于是误打误撞就把太夫人的病治好了。阮老爷至诚至孝,说我是阮府的大恩人,硬是不放我走,最后太夫人索性将我认了义子。”这番话说出来她自己都差点吐死。
玄胤和阮宏没什么交集,他感兴趣的是萧悠悠的医术,“哦?满帝京大夫都治不好的重病,你竟然能治好?”
这一句简单的问话问得萧悠悠毛骨悚然,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了。
“嗯,是我治好的。”话音未落下巴就被抬了起来。
玄胤黑嗔嗔的目光看得她心头漏跳了一拍,“那本王倒要看看你的医术究竟好到什么地步。这样吧,本王的母妃今日饮食不调,不如你进宫为她诊治一番?”
“啊?”萧悠悠呆住了,虽说说谎会招雷劈,但这雷也来得太快了吧!
“不不不,皇家禁苑岂是我这种乡野小子能进得去的?再说了,皇妃身份贵重,就是少根汗毛都是重罪,我这点医术……”
“别在我面前弄鬼。”玄胤慢悠悠打断了他的话,捏住她下巴的手微一用力,就痛得她连话都说不出了,“阮太夫人重病,阮宏肯定把满帝京的大夫都找了个遍,结果居然是你治好了太夫人。那岂不是说你医术通神,能医死人肉白骨?”
一颗汗珠从萧悠悠的额头滚落下来,此刻她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