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云馆内,阮彤正等得心急如焚。
“怎么这么久还没消息。”实在坐不住,站起来在房中团团走动,最后干脆走到廊下朝外张望,“白芷还没回来?”
“没,是否要派奴婢去打探打探?”
“不可!”阮彤一口否决,“夫人呢?还在涵芳院?”
“是,夫人还在涵芳院陪大夫人说话。”
“那就好,那就好。”母亲没回来,说明大夫人尚未起疑,只是这白芷动作也太慢了。
正心急着,忽然听到报信声从远而进,“白芷姑娘回来了,白芷姑娘回来了。”
阮彤立刻拾级而下朝白芷迎了上去。“如何?”
白芷左右看了看,见那些奴婢都远远的落在了后面,才压低声音道:“奴婢离开时,大小姐已中了春药。算算时辰,等萧公子进去时,便是那药发作得最厉害的时候。”
阮紫心中一喜,急急问道:“那清音阁那边……”
“奴婢也已经去问过,那丫头做事很利索,已在萧公子的饭食中放了足够的药粉。算算时辰,也正该发作了。”白芷要笑,又忍住了,“奴婢不放心,一直站在园中等。直到亲眼看萧公子进了那座小屋才敢离开。请小姐放心,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任谁都赖不掉。”
“那就好。”阮彤双掌一拍,嘴角高高翘起,“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去看好戏啊!”
这一夜格外热闹,整个阮府灯火通明。等阮彤赶到宝华堂时,阮宏已经气得满脸铁青,而王虞君也已经哭晕过去好几次了。
“是什么声音?”夜晚院中安静,板子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分外明显。
“老爷下死令要打死桃儿。”白芷偷笑道:“奴婢方才问了别人,说大夫人得到讯息,打死不信阮紫竟会跟人偷晴,声嘶力竭说她的女儿还在房中。结果回房间一看,发现躺在床上的竟是桃儿。”压抑着笑出了声,“可惜那情形咱们没瞧见,否则可以乐上一年。”
阮彤整整裙摆,慢悠悠的道:“确实可惜了。但也不妨事,母亲一直陪在大夫人身边,定是瞧见了。等这些事情了了,咱们再请她细细的说,每日说一次,每日乐一乐。”
白芷垂首,“小姐说得对。”
白芷伸出胳膊,笑道:“扶着。我忧心长姐名节,匆匆赶来,气息急促,岂不是要让人扶着?”
一主一仆相视一笑,迈上了宝华堂的台阶。
“那不知羞耻的东西呢?”阮宏指着王虞君怒骂,“你还有脸哭,要不是你太过放纵,不知教导,怎么会有今天这场祸事。”又大声喝命奴婢,“去,把那贱东西拖出来……”
“老爷,老爷。”王虞君哭叫着在他面前跪了下来,“阿紫神志不清,老爷该当找大夫来给她诊治才是,怎好让她此时出来?”
阮宏一把甩开她的手,又想一脚踹开她。但念及她好歹是阮府主母,那抬起的脚便放了下来。“她神志不清?她做出那种丑事时神智可清醒得很。王虞君,直到此时你还护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