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
白芷不明所以,那手便僵在了半空。“小姐?”
阮彤让白芷拿着莲子羹,自己则盯着地上那几片纸。片刻之后双手一拍,喜道:“我知道了,原来是要这样看。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白芷虽然经常伺候阮彤笔墨,但对于诗词真意却半点不知。“光凭这四个字就能猜得出来,小姐你真厉害。不过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是什么意思啊?”
阮彤似窥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瞬间觉得海阔天空,看什么都是顺眼的了。她从白芷手中取回莲子羹,一勺接着一勺吃得十分香甜,跟方才的郁郁寡欢判若两人。
“小姐,你告诉奴婢嘛,好让奴婢也跟着一块高兴高兴啊!”白芷十分懂得拍马屁。阮彤身为庶女,自出生起在身份上就被阮紫压了一头,面上虽然一直长姐长姐的叫得十分亲人,但心里对阮紫恨得要死。
现在这般高兴的模样,显然是拿到了阮紫一个天大的把柄。她不说,自己身为奴婢却不能不问。
“你想知道啊?”阮彤确实心痒难搔。
“是啊!小姐若不说,奴婢今晚可就睡不着了。”
阮彤笑得非常高兴,把碗往桌上一放,摇着扇子笑眯眯的看着白芷,“好吧,看你急成这样。”说着在白芷的鼻子上捏了一把,“那句诗的意思是,既然见到了心仪的男子,怎会不欢喜呢?”
白芷缓缓点头,“原来如此。”想了想,猛的惊呼一声,“不对啊!像这样思慕男子的诗句,诗经里多得是。虽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但也不是什么难堪的事。平时小姐您也写过的,也没见您吩咐奴婢拿去烧啊!”
“笨丫头,你还没想到啊!”阮彤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若是光明正大之人,自然不怕被人知道。但若是心中有鬼,那就恨不得湮灭罪证了。”
白芷跟随阮彤已有十余年,十分得其精髓。立刻明白过来了,“小姐,您是说大小姐她……”此事毕竟太过惊世骇俗,赶紧捂住口压低了声音,“您是说大小姐她有了……有了情郎?”
阮彤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孺子可教,不枉跟了我这么久。”扇子上下摇动,扇面上绣的蝴蝶宛如活了过来,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只是目下没有证据,光凭这几片碎纸也说明不了什么。”
白芷嗯了一声,将那空碗拿出去,随手交给廊外候着的奴婢。就在这几步路的走动之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啊,小姐,我想到了一件事。”
“何事?”阮彤立刻坐直了背脊,目光刷的一下刺向白芷。
白芷先将那事在脑中过了一遍,才斟酌着道:“前几日奴婢去街上买丝线,快回府时竟看到萧公子和另一位公子从后门悄悄出来。”
“另一位公子?”阮彤柳眉一蹙,“我哥哥在书院求学并未归来。莫非是大公子?也不对啊,大公子在朝为官,何至于跟一个乡野小子这般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