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正好,阳光不烈,风也大。
阮紫和阮彤到的时候,草坪上已经是一片莺声燕语。十几个侍女一边拉着风筝线一边奔跑。一张张小脸红扑扑的,恣意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阮紫一眼就看到了萧悠悠。她正站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着一身浅蓝色的胡服,窄袖束腰,犹如一竿临风而立的翠竹,英姿飒爽。
“萧公子……”阮紫刚叫了一声,便见萧悠悠几步下了石头,一边往那边跑一边叫,“你们快分开,风筝线要缠在一块了。”
话音刚落,果然两个侍女手上的风筝线就缠在了一块,一只蝴蝶风筝和一只蜻蜓风筝在空中相互碰撞,挣脱不开。
“这可怎么办才好。”那两个侍女急得不行,“咱们好不容易才把风筝放起来。”
“给我。”萧悠悠拿过转轴,一边抬头盯着空中的风筝,一边试图将缠绕在一起的风筝线分开。
但那两只风筝越缠越紧,最后萧悠悠干脆利落用剪子把线剪断,两只风筝得了自由,便晃晃悠悠的飞走了。
“啊,好可惜。”侍女们不禁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没什么可惜的,与其在一起痛苦纠结,不如快刀斩乱麻,还彼此一个自由。”萧悠悠笑着安抚她们。那些侍女年纪也小,叹息两声之后,其中一人便去捡掉落的风筝,而另一人则去拿新的风筝过来。
阮紫看着她们活泼的背影,心有感慨,“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处,无论遇到什么事叹息两声就过去,一转脸依旧快快乐乐的。”她看向萧悠悠,“萧公子,方才我听你说话,似乎颇有深意啊!”那两句话既是在说风筝,亦是在说情感历程。
“我一介乡野村民,连书都没读过几本,哪里能说出什么有深意的话。”萧悠悠侧头看向阮紫,“长姐不是病了吗,怎的出来了?”
“谁跟你说我病了?”阮紫嗔了她一眼,“不过盛暑天气,我嫌外面太热懒怠得动罢了。”停顿了一下,眼眸微垂,长睫遮掩下波光流转,“还有,你既以为我病了,怎不来看我?”
“我……”
阮彤手里拎着一只风筝,笑吟吟的将她的话拦腰截断了,“不是说来放风筝的么,怎么你们两个只顾着说话呢?”
“长姐也来放风筝?”萧悠悠往她身上打量了一遍,摇头,“你这衣裙虽然好看,但待会儿定会绊着的,还是回去换一件干净利落的比较好。”
阮紫还没说话,阮彤就上去亲亲热热的挽了她的胳膊,“这一来一回耗时不少,若是转眼日头又烈了,那就不好放风筝了。再说了,长姐不过是来散散心,哪会像那些奴婢一样失了体统呢?”
萧悠悠见她们执意如此,也不再劝了,“长姐可带了风筝来?若没有,我这边风筝多得是,你随便挑一只。”
阮紫连忙吩咐桃儿将那只凤凰风筝拿过来,“萧公子瞧这只风筝如何?可还过得去?”
风筝张做出来的风筝自然不同凡响,周遭奴婢们顿时看直了眼,都恨不得上去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