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虞君记挂着那道人口中的煞气,心神不宁,连坐着都像垫子上有针在扎她。
“母亲,我忽然想到有一样东西落在了观里。”她笑着起身,“虽不是很紧要的东西,但丢了也麻烦。”
“既如此,那你便回去吧!”太夫人淡淡的道:“山上风大,我们走一会儿也回去了。山路难行,你一来一往甚是不便,就不必上来寻我们了,在观里等着就是。”
王虞君连连称是,“阿紫,跟阿娘回去。”
阮紫歉意的对太夫人福了一福,“祖母。”
太夫人挥挥手,“行了行了,我老婆子有萧丫头一个人陪就够了,你们母女一同下山我也安心些。”
萧悠悠也巴不得阮紫离开。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阮紫的视线想蛛丝一样老是往她身上黏,让她感觉很不舒服。现在她走了,萧悠悠便觉得浑身轻松。
阮紫跟王虞君走出几步,侧首往后头看去,见萧悠悠正在跟太夫人有说有笑。
眼中眸光立刻变得晦涩起来,原来你这么巴不得我走吗?我一走,你就连笑容都不一样了。
王虞君见阮紫总往后面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长叹一声,“孽缘,真是孽缘,阿紫,你别总想着她了。指不定哪天她就成了你的敌人。对了,那煞气……”她仿佛想到了设么,“老神仙不是说你命格尊贵吗?兴许那煞气指的就是你身边的人。”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拉住阮紫的手腕,“走快点,咱们去找老神仙问个清楚。”
回了道观,一问道童,才知那道人正在房中打坐。
那道人是连太夫人都得尊称一声老神仙的人,王虞君自然不敢造次,便跟阮紫等在房外。
“阿娘,你还在想着我的命格啊!”阮紫冰雪聪明,一看王虞君这急躁的样子立刻就明白了。“我命由己不由天,就算我是大富大贵的命又怎样,若安于现状不去争夺,也轮不到你去享那富贵。”
王虞君还是头一次听阮紫这么说,“阿紫,你……你方才在说什么?”
厢房僻静,只有几个小道童拿着大笤帚在门口扫落叶。
阮紫身姿笔挺,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可是她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温柔。“母亲,那皇城中的帝王家,该是尊贵至极了吧!但能坐上那张龙椅的,又岂是傻傻等待之辈?”
“你……你莫要说了。”王虞君吓得脸色雪白,惊惶的往四处张望。见没人注意才稍稍放了一点心,压低了声音呵斥,“你疯了么,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
“这样的话每个人都知道,说不说出来也没什么区别。”阮紫看着王虞君,目光平静如水。“母亲,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那老神仙告知了我的命数,最终也还是靠我自己去争,去夺。所以,你问与不问也没什么关系了。”
“话虽如此,还是问清楚比较好。至少我要知道那个坏了你命数的人是谁。”王虞君眼中掠过一道杀气,“然后找到那个人,除掉她。我不允许有人挡住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