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一位王爷的承诺实在是很不容易的事,但让萧悠悠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对玄胤的感情。
原来皇室之中也有这种感人至深的情谊吗?
萧悠悠十分困惑,他们阮府只是一般的官宦人家尚且斗得你死我活。
皇家,那可是权力最集中的地方,怎么反倒兄友弟恭起来?
又或者,这份特殊仅仅是出现在玄胤身上。
她叹了一口气,“王爷的这句承诺说得未免太快了。能不能治得好,还是两说呢!”
玄昭抿了抿唇,轻轻吐出两个字,“我信你。”
萧悠悠这个人极其简单,你对她好,她便十倍报答于你。
你若对她不好,她也永世记恨。
为了玄昭这句话,为了他和玄胤难得的情谊,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定要将玄胤治好。
玄胤受的是外伤,看着十分吓人,幸好在紧要关头避过了要害。
萧悠悠医术高明,只用银针便能将瑜妃的宿疾调理得七七八八,此刻治疗玄胤的伤当然不在话下。
但为了避人耳目,当然不好让这伤口痊愈得太快。即便她用药温和,拖了又拖,玄胤还是在五日后醒来了。
那时朝阳初升,圆滚滚红通通像个硕大的鸭蛋黄。
院子里一片安静,只有几个早起的奴婢在清扫落叶。
玄胤睡了几日,初初睁开眼还有几分茫然,他呆滞的转了转眼,一一扫过房中的摆设,最后落在床边那颗脑袋上。
除了那根小小的白玉簪子,发髻上全无饰物。
放肆,哪里来的小丫头,居然敢伏在本王床上。
想斥责,张开嘴却发现声音沙哑得厉害,喉咙更是像被砂砾纸摩过一样难受。
“你……”他动了动手,发现连手指都是软的。
他很不习惯自己这副无力的样子,蓄积了力气终于好不容易推了推那丫头。
但这力道也是轻不可闻的,萧悠悠睡得半梦本醒,只当一只蚊子飞了过来,“走开。”
咕哝一声,啪的一巴掌拍下去,准确无误的把颖王的手掌拍了下来。
混账!玄胤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嘴唇嗫嚅了几下,终于喊了出来,“来……来人……”
萧悠悠这几日一直守在玄胤身边,只是昨晚实在太累了才睡过去,但身体还是警醒的。
玄胤这般动来动去,现在又叫了出来,她如果还不醒那就是个死人了。
“你……你醒了。”她一骨碌爬起来,双眼圆溜溜的看着玄胤。
玄胤觉得面前这个人好眼熟,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而且那口吻绝不是府中奴婢的口吻。
他虽然不会对下人过于严厉,但也没有宽纵到让他们如此称呼自己。
“你是……”他盯着萧悠悠看,越看疑惑越甚。
萧悠悠神色一僵,糟,怎么忘了自己还是女装。
玄胤可不是玄昭那个直肠子,想要骗过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爷醒了。”她退开一些,福了一福,“瑞王这些天一直挂念着王爷,食不安寝夜不能寐,奴婢这就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他去。”说完转身就跑。
玄胤脑中忽的闪过一道光,他终于想起为何会觉得她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