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越来越近,沉稳有节奏,听着不像女子能够发出来的。
她屏住呼吸,期盼这只是路过的旅人。但没有想到那脚步声竟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然后挡在面前的那一堆竹竿被猛的拨开。
视线骤然变得清明起来,她二话不说就把手里的毒粉朝对方撒了过去。
对方身手敏捷,利落往旁边一避,那些毒粉就撒了个空。她正要另外想办法,没料到后颈一痛,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人已经在了一间陌生的房子里,她全身酸痛,刚撑起半个身子就摔了下去,幸好床铺柔软,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姑娘醒了。”侍女倒是个伶俐的,见她醒了便捧来清茶漱口。
然后一干侍女鱼贯而入,手上或捧着衣衫或捧着盥洗器具。
萧悠悠以不变应万变,像个木偶一样任凭她们装扮。
最后一名侍女捧来铜镜让她打量,萧悠悠注意到头上的发簪十分金贵,显然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再看看房中的摆设,简单却不失雅致,那层叠错落显然很有章法。
“这是什么地方?”
“是我家主子的别院。”
“你家主子是谁?”
“这个就不能告诉姑娘了。主子说了,姑娘若想知晓,安静等他回来便是。”
萧悠悠嗯了一声,虽然猜不到是什么人,但可以肯定的是此间主人一定和席雪灵没有瓜葛。那毒妇一心要将自己置于死地,怎会像现在这样尽心尽力伺候自己?
既来之则安之,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偶尔会想到玄胤,也会担心他在战场上受伤,但醒过神来只会嘲笑自己愚蠢。玄胤现在心中只有那个席雪灵,怎还会在乎她是否担心?
轻轻叹息,外面的鲜花已经换了几次,今天摆的是鲜艳的桃花,几个侍女正在修剪花枝。
她坐得倦了起身,估计是起得猛了眼前一黑。
“姑娘当心。”一个侍女赶紧扶住她。
“不妨事,只是……”她一句话还没说完,鼻端就闻到一股鱼腥气。不知怎的心头一阵恶心,忍不住便扶住栏杆在旁边干呕起来。
周围的侍女都吓得跑了过来,萧姑娘是主子的贵客,若有个三长两短她们这些人都不够死的。
萧悠悠一顿猛吐,直到腹中没有东西可吐了才慢慢停了下来。
“姑娘脸色很不好,还是赶紧回房歇息去吧!”
萧悠悠也觉得头晕目眩,便在一群侍女的搀扶下回到了房中。
又有人说去请大夫,萧悠悠不置可否,反正她在这里与其说是客人不如说是人质,她们想怎样就怎样吧!
她没有吃早膳,方才又吐了一阵,腹中实在难受得厉害。
便让侍女送了燕窝粥来。没想到这府上的大夫腿脚倒是快,她燕窝粥还没喝两口便进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
“请容老朽给姑娘把脉。”
礼数倒是很周全,用轻薄的纱巾覆在手上才开始把脉。
萧悠悠本想着就是脾胃不调,因此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之后,那大夫捏着白胡须,慢悠悠的道:“恭喜姑娘贺喜姑娘,姑娘这是有了喜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