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胤走后萧悠悠立即起身。
兰琪唤婢女进来服侍,“姑娘怎不多睡一会儿?”她以为萧悠悠担心关在柴房里的那位,一边为萧悠悠梳妆一边笑道:“今儿宁王府已经来人将那位提出去了,姑娘大可放心。”
萧悠悠勾起唇角。“若说担心,宁王比咱们担心多了。那位和他勾结已久,肯定知道不少腌臜事,现在我一碗哑药下去让她再也说不出话,宁王不知该怎么感激我呢!”
兰琪为她插上步摇,“诸事已定,该报的仇也都报了,姑娘还不放心什么呢?”
萧悠悠起身着上外袍,对着镜子左右张望,“我和王爷夫妻一体,他既要图谋大事,我这个做妻子的当然要从旁协助。”说完吩咐兰琪,“今儿伯爵娘子邀我喝茶赏花,赶紧备车。”
像他们这种贵妇聚会,喝茶赏花还是其次,从闲言碎语中打探消息才是最重要的。
能来这里的都是正妻,夫君都是朝堂上数一数二的人物。
之前她和席雪灵在府中争宠争得这么凶,外间当然有所耳闻。但像他们这样的高门大户谁没有个拈酸吃醋的事儿,只要与大局无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现在见到萧悠悠安然坐在这里,颖王妃的派头端得比先前还足,不由得彼此对视眼。暗道这位颖王妃果然深藏不漏,不仅让席雪灵下了台,还让整个定国公府都跟着她陪葬。
这么一想,言谈举止间便流露出敬畏讨好来。这样的敌人谁都不想要,而这样厉害的朋友则多多益善。
萧悠悠眼眸一转已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她笑而不语,无论旁人如何奉承都是沉着应付,既不失王府气度又不落人口实。
夕阳西下时她乘车离开伯爵府。
回到府中时玄胤已经等着她了,“今日怎这般好兴致,竟去了伯爵娘子府?你不是最烦和人应酬的么?”
萧悠悠解下披风交给兰琪,握住他伸来的手沿着回廊慢慢走。
回廊两侧竹帘落下,将夕阳余晖切割成一束束金光,“我若不去怎能为你打探消息?你们那些当官的油滑得跟什么似的,也就我们女子口风还松些。”
“你知我要做什么?”玄胤神色一变。
萧悠悠伸出一根指头朝天上一指,悄声道:“你想要那个位置,对不对?”
玄胤用力一握她的手,然后又慢慢松开,依然像之前那样牵着慢慢走。
“不错,我虽不想争权夺利,但更不想任人宰割,只有真正成为九五之尊才能随心所欲的活着。”眼看快到屋子了,他示意萧悠悠看脚下,“小心台阶。”
萧悠悠嗔道:“自家屋子你还这么小心,真把我当成易碎的瓷娃娃了么?”
玄胤只是笑。
进了屋,便是两人独处的时光了。
萧悠悠将今日在伯爵娘子府的见闻一一说给他听,“旁的也就罢了,听张大娘子说宁王前几天病了,请了道士和尚进来做法。”
玄胤淡淡的道:“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今天在朝上他的位置也空着,御史早就禀明父皇了。”
“奇怪的事在后头。你说病了的人为何还要将旁的皇子请来游乐呢?”她靠近玄胤,低声道:“也幸亏周家嫂子与我交情好,否则我还不知道这事。那些人悄悄的从后门进去,第二日天明才出来,实在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