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当即变色。
皇帝五指一受,眉间隐有怒色,“你细细说来。”
那几个侍卫原本要上前将那人拉开,现在听皇帝这么问就松了手站在一旁。
那道人吓得狠了,跪下之后先朝旁边看了一眼,他看的方向正是宁王。
这真是不打自招了,玄胤沉声道:“你只需回答陛下的问话,不必理会旁人。”
宁王心中已经将那道人杀了一万遍,此时他已确定自己掉进了别人的陷阱。虽说他确实让那几个道人进来作法相面,但还没等问话就一五一十吐露出来,并且还栽上了个害人的罪名,细思恐极。
会是谁呢?
目光一抬正好和玄胤撞上,电光石火间他立刻明白了。是玄胤。
两人宿敌多年,一个眸光变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玄胤微微一笑,三皇兄,你现在才醒悟过来,太晚了。
宁王恨得吐血,但此时此刻他除了跪着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任凭那道人在旁边滔滔不绝,七句真话里夹杂三句假话,而这三句假话往往又是最致命的。
“将那些脏东西挖出来。”巫蛊不论在哪朝哪代都是忌讳,皇帝雷霆震怒,当即命玄胤带人去办。
玄胤领命而去,很快就在那道人说的地点挖出了桐木人。
正殿里鸦雀无声,宁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然后啪嗒一声坠在地上。
“父皇!”玄胤大步进来,命手下将托盘奉上,托盘上放着两个尤带着泥土的木人。
皇帝盯着那两个木人,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既不伸手也不发话,那捧着托盘的侍卫觉得手上捧的不是托盘,而是千钧重物。
过了许久之后,皇帝终于伸手将那木人取了过来。
上下认真端详,表面并无异样,但是翻到后面一看,上面竟然刻了他的生辰八字。
“好大胆。”怒气冲冲的把木人掷在宁王脚边,“你真是朕养的好儿子。”
“父皇,儿臣冤枉。”宁王叩头,“倘若真是儿臣做了这种肮脏事,又怎会大张旗鼓的命道士进来作法引人怀疑呢?”
“大张旗鼓?”玄胤冷笑道:“皇兄这话说错了,若不是父皇洞若观火,突然来你府上查看,又怎知你竟然狼子野心做出这等事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皇兄,你在幕僚中经常感慨父皇寿数太久,这事该是真的吧?”
“玄胤,你污蔑我。”宁王脸色青白,也顾不得平时装出来的温润神采了,当即指着他怒骂。
“污蔑?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反倒说我污蔑你?”玄胤朝皇帝行礼,“此事该如何处置,还请父皇早下决断。”
皇帝阴沉沉的盯着宁王,“你是朕的儿子,你做出这等事来朕脸上也无光。”
宁王抿紧唇,五指收紧放在膝盖上。“儿子没有做出这种事。”
“朕累了,不想再和多说。这事……”皇帝想了想,“交由丞相处置吧!”玄胤和玄霖面和心不和,虽然玄胤雷霆手段能把事情有效解决,但未免兄弟阋墙还是不让他办了。而成像是三朝元老,在群臣中德高望重,十分适合办理这事。
玄胤和玄霖对视一眼,目光中火花四溅,“父皇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