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我的电话，也不知道她打电话给我做什么，但我还是极有礼貌的道了歉，
“抱歉，刚才多有得罪，请见谅。”
“周小姐客气了，我是铭昊的未婚妻，早晚要陪他扛起郑氏，所以他的就是我的，既然周小姐对他有成见，我便替他向周小姐赔礼道歉了。”
对面同样客气礼貌，但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听了极为不舒服。
什么叫他的就是我的？我替他赔礼道歉？这我就不爽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未婚妻，我还是前妻呢！真的是……是，不知廉耻！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好似沉寂的火山喷发，对于电话那头的人，是非常非常的不爽。
我周昕窈还真没在口才方面输过，微微一笑，“牟薇牟小姐是吧？不用这样客气，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我和铭昊毕竟夫妻一场，经常这样，让你见笑了。”
不等牟薇说话，我又继续惊讶开口，“我觉得像您这样的女孩子还是要好好选择一下自己的丈夫，毕竟我怎么记得之前要和铭昊订婚的是成思雅呢？”
“成思雅？”我听见牟薇不屑一笑，“她算个什么东西？下流人靠卖弄小聪明挤进我们上流圈，也配和我相提并论？她成家在这里能不能安安稳稳的立足，只是我掀一掀嘴皮子的事情。”
他语气中的傲慢与不屑是真的让人不舒服，但考虑到她不满的对象是成思雅，我又觉得舒畅了不少。
“那牟小姐特地亲自给我打电话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是个聪明人，而且有足够的资本，和她多绕圈子反而适得其反，我索性挑明了主题，省的浪费电话费。
“周小姐也是个聪明人，我喜欢聪明人。”牟薇慢悠悠开口，“郑氏现在怕是不如表面风光了。”
“这话什么意思？”一听到郑氏，我瞬间警惕起来，难得严肃起来，“牟小姐可要把话说清楚。”
“据我所知，目前郑氏的市场被一个欧洲的神秘组织垄断，内部部分精英被挖走，内忧外患之际，以铭昊一人之力，纵使他铁骨手腕翻云覆雨，也撑不过一个月。”
“牟小姐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我也不傻，不会蠢到以为她是为了我好，才告诉我这些。
“现在只有我牟家敢和那个神秘组织正面对峙。”牟薇慢腾腾的说，语气中有说不出的骄傲，“意思就是说，除了我牟家，谁也救不了郑氏。”
“然后呢？”我其实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还是配合着她继续说道，但实在忍受不了她那诡异的优越感以及狗眼看人低。直接抢了她的台词。
“然后牟小姐想让我离开郑铭昊，离得越远越好对吗？然后除非郑铭昊娶你，不然你的家族是不会愿意出手相助的对吗？”
电话那头的牟薇没有说话，就是默认了。
我无奈捏了捏眉心，强调说道，“我没有和郑铭昊在一起，为什么还要离开？”
牟薇冷冷开口，“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出国，要么嫁人，只有你让郑铭昊死心，他才肯心甘情愿的娶我。”
“有的时候真不理解你们豪门的爱情，”我笑着摇了摇头，“真的爱他，就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威胁他。”
“我就愿意吗？”牟薇淡淡回答道，“家族的决定，从来由不得我。”
话都说道这了，我算是知道了，就算我不愿意，我也还是要去普度众生。
“那最后一个问题，”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猝不及防眼泪就落了下来。“你爱他吗？”
牟薇愣了愣，看了眼窗外，只是觉得万般都是生机勃勃的模样，她却是死了的。半晌才淡淡回答，“爱过。”
只可惜后来爱上了别人。
我胡乱点了点头，尽管没人看的到，我握紧了手机，继续笑，“我还有些事想拜托你。”
牟薇沉默了一秒，“你说。”
“我想消失的干净一些。”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给我换一个身份吧，就当周昕窈死了。这件事除了你我，绝不让其他人知道。”
“还有，我还是有些放不下我家李曼文，不管以后如何，我退出之后，无论你成功与否，我都希望你替我照顾好她。”我吸了吸鼻子，末了又补了一句，“还有孙成宇和郑铭昊之间，你尽力而为吧。”
“最后，替我好好爱他。”
我没有指名道姓说出他是谁，但我相信牟薇明白的。
牟薇良久才开口，“你收拾一下东西吧，我让人接你去机场。你只管走就是，其他的我会处理好的。”
“以后每个月我都会让人打上一笔钱在你的账户上，还有房产我也替你置办好了。”
“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选择嫁人？”我居然还有心情开口开玩笑。
“直觉吧，我们是一种人。”牟薇的语气中有些淡淡的落寞，“都是在感情里受了伤却还执迷不悟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之前对牟薇的意见突然变成了相见恨晚人生知己的感觉。
“周昕窈。”牟薇咬了咬嘴唇，突然喊我的名字而不是叫我周小姐。
“如果以后你在国外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信件或者包裹的话。”
牟薇的声音里居然带了小小的请求，“可不可以转寄给我。”
对于这个有些奇怪的请求，我没有拒绝，“嗯，寄回牟家？”
“不不不，”牟薇的声音有些小小的慌乱，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直接寄到郑家。不要寄回牟家。”
“好的。”要是在平常，我肯定要刨根问底问个不停，可现在是在没有心情，我胡乱答应下来。
牟薇的声音中有些喜悦，还有些心满意足与小心翼翼，
“谢谢你，周昕窈。”
我低头苦笑，眼泪落了一地，“不用谢。”
看啊，我总是在陈全别人的圆满，却没有人肯成全我。发好人卡有什么用？能化解我所有委屈吗？不能吧。
可我还是不得不去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