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默后，张敬渊的声音便传进了我耳中：“鹿先生！原来是你啊！你说这个褚豪也不跟我说清楚，害的我这么失礼，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了！”
“没关系，我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罢了。”
“什么事？跟案件有关吗？”张敬渊问。
“当然，没有关系我问你这干嘛？”我有些不耐烦地说。
电话那头的张敬渊察觉到我情绪的不对，于是急忙改口，道：“鹿哥，你有什么事你就只管吩咐就好了！”
我没空跟张敬渊在电话里寒暄，一想到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我这语气便不由加快了几分：“那些流浪汉的身份你有没有查过？”
“流浪汉？没有，那些都是城市里的流浪汉，连户口都没有，就算是查了也没有办法核实，所以干脆就没查。”
如果这话是苏摩说出来的，这个时候我早就爆粗口了！
码的！这个张敬渊当初是怎么从警校毕业的，这种最基础的东西不查清楚就敢抓人？！也不害怕日后东窗事发了工作不保！
电话那头的张敬渊说完这番话后，还有些奇怪的问道：“鹿哥，怎么了吗？那些流浪汉的身份真的很重要吗？”
呵呵哒，还好意思问，重不重要心里难道就没点数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不疾不徐的说：“是啊，我现在很需要这些流浪汉的身份！希望你能给我做出比对！”
那边的人听了我的话后，连连称是：“放心吧，明天早上就给你结果。”
说完这句话后，我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递还给褚豪以后，我白了他一眼，道：“你找的人都这么不靠谱吗？”
褚豪只是尴尬的笑了笑，毕竟这个时候，他也说不出什么了。
“鹿哥！”这个时候，苏子城凑到我跟前，一脸好奇的问：“鹿哥，你之所以让他们查那些流浪汉，该不会怀疑那些流浪汉不是真的流浪汉吧！”
我看了一眼苏子城，不管这小子是不是装出来的，总之，能发现这一点就是好样的。
“是啊！”我赞赏的说道：“当你说出在流浪汉中看到过张茂天的时候，我觉得不对劲了，根据我们之前调查的信息可以得出，张茂天的家庭状况可以说是很优渥的，没道理会出现在那些流浪汉的大队里。”
“可是事实他就是出现了啊！”苏子城满脸困惑，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不过不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以前，我一律都当做真的来处理。
思及于此，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就是因为出现了，所以才会觉得奇怪，一个人会出现流浪汉的大队里，只有无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某种愿意不得不进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脑子进水。
张茂天的情况很明显是属于第一种结果的，但是如果是第一种原因的话，又会出现两个结论：
第一是张茂天是为了躲什么人；
还有一个原因就更简单了，是他从一开始就被什么人安排到里面。
可是根据你看到的情况来看，躲避什么人有点不太现实，那就只能是被什么人安排到里面了，而且按照你之前所说的那样，这个结论是正确的，当然了，前提是你不能撒谎。”
“我没有撒谎！”苏子城听我这么说，急忙辩解道：“我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你就一定那么确定哪些流浪汉有问题？”
“是因为你看到的和我听到的。”我看了一眼苏子城，示意他冷静，然后继续说：“你说那些人就像是有组织似的进去，然后自杀，也就会说，这些流浪汉是之前已经选好了的，一般科学家对自己的试验品选择的时候会非常的慎重，而且相对统一，这样方便科研人员得出统一的数据。”
“所以当你从苏子城这里得知张茂天的身份以后，你就开始怀疑那些流浪汉的真实身份？！”
这个时候，褚豪突然接言道，我随手打了一个响指，道：“没错，就是这样，你也是学医的，应该明白我说的意思吧！”
褚豪点了点头，道：“但是你这样的推力是不严谨的，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很荒唐的，毕竟有的实验是需要样品完全不同。”
“这我当然知道，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让张敬渊去确认身份的原因，而且现在我有一种预感，那些流浪汉的身份一定会让张敬渊他们大惊失色的。”
“鹿哥！难道说你已经猜出来他们的身份了吗？！”
看着苏子城满脸震惊的模样，我露出了职业假笑，道：“你猜啊！”
回去的时候还是颠簸小路，这一次，我学了一个聪明，不再车上看任何东西，闭目养神，一路就回答到了市区。
我通过关系，再次见到了苏摩。
苏摩的情况很糟糕，当我在见到他的时候，我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被生活压垮，原本意气风发的人如今不仅仅是蓬头垢面，就连眼中也失去了从前少有的精光。
他看到我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鹿哥，我现在才发现，从我当上局长的那一刻起，我就身不由己了。
我不知道苏摩在监狱里经历了什么，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人看过他跟他说过什么，不过当他说出这番话的身后，我便知道了，那些我一直没有说出来的话，他都知道了。
见我不吭声，苏摩深吸了一口气，道：“鹿哥，这些事你是不是都已经知道了？”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直接问了这么一句话：“怎么了？如今的你对生活充满失望了吗？”
苏摩微微一愣，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不知道，以前的信仰现在变成了笑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话间，苏摩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对生活失去信心的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