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白色的打印纸,就压在旁边的花瓶下,不过由于压的位置太朝里面,所以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
我扭头看了一眼还在书海之中反复翻找的褚豪,然后将压在下面的纸打开看了一眼。
当我看到这上面的内容时,我的脸色直接就变了:
各位侦探,你们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档案什么的,我就带走了,那些在这个岛上罪行累累的人,我会亲自处决,当然了,侦探先生可以选择留在观摩,或者和我竞赛,看看到底是你的速度快,还是我的速度快。
——复仇者的亡魂奉上。
为了不让人通过字体辨认出这到底是谁留下来的,这上面的还特地用电脑打出来,标准的宋体,看的人背后发凉。
“褚豪,我觉得你不用找了。”我看着这则留言,语调微微有些颤抖的说道,褚豪闻言,有些奇怪的看向我,问:“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不需要找了吗?”
“没错。”
“理由。”
“因为你瞎。”说完这句话后,我抬眼看向褚豪,毫不客气的说:“为什么进门之前不先检查这里,你知道吗?档案已经被人拿走了。”
褚豪闻言,正准备继续寻找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直起腰,有些奇怪的看向我,道:“你在说什么?”
“自己看。”
说完这句话后,我将那个打印纸放在了旁边的架子上,然后抬脚走了出去。
这么一来的话,我很怀疑尹爸爸的死因了。
从刚才开始,我都一直以为尹爸爸是自杀,当然了,之所以会有这种错觉,不光是因为尹爸爸和尹妈妈之间伉俪情深,更重要的事,尹爸爸已经算是家破人亡了,就算或者,也只有他一个人,这样的人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别说是尹爸爸了,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一死了之。
可是现在,我的观点改变了,凶手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尹妈妈,为什么就不能如法炮制的杀死尹爸爸呢?
我走到尹爸爸的身体旁,看着他胸口上插着的短刀,看了好一会儿。
刀尖插入心脏,不是自上往下,一般情况下,自杀,都是先将短刀扬起,一种自上而下的斜角插入体内。
我不知道我说的能不能代表所有的观点,但是至少在我遇到的这些案子里,都是这样的。
我没有见过自杀是插九十度角,更没有见过是自下而上的。
自下而上的插刀方式只有可能是被害人被一个比自己身高矮的人戳死。
至于九十度的话,这个行程方式很特别,必须得是在死者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就是说,是被熟人杀害。
当我重新审视尹爸爸尸体的时候,我就发现在这个地方出了问题。
刚开始我们好好的检查尹爸爸的尸体,一方面就是我之前说的原因认为他是自杀,还有一方面是先入为主的观念。
在我们进来这里之前,我们就曾经说过这个问题,所以在进来以后,我先入为主了。
当我再次静下心来去看的时候,我便发现,死者的伤口是自下而上刺的,也就是说凶手是一个比他还矮的人。
可是如果比尹爸爸还矮的话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刺中心脏呢?
所以说,这个犯人很精明,完全能考虑动了这一单,刀刺进去的方向以及插进去的位置足以说明两个问题。
第一,凶手对警方的办案手法很了解。
第二,凶手对人体的构造也很了解,毕竟一刀中心脏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么一来,凶手的范围就在医生和警察之间了,当然了,侦探也是可以的。
不过又是医生又是警察(侦探)的话,在这个岛上就只有那个女法医,还有我,还有就是褚豪了。
褚豪不会杀人,倒不是说我多么的信任他,纯粹是因为他还有远大的目标要完成,在这样的地方脏了自己的手又点不太可能。
至于我,那就更不能了,我不会杀人,且不说杀人犯法,怎么说那毕竟都是条人命,作孽不说还害人害己。
那么最后就剩下那个女法医了。
那个女人很蠢,当然了,她也可能是装出来的,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和那个女法医接触一下。
这个时候,褚豪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刚开开始我们就一直在这里,怎么没有看到有人在这里面出入?”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倒是你,怎么在里面带来那么久才出来?”我问。
褚豪闻言,轻笑道:“就算人家已经死了,我也得把他的房子收拾好。”
这个时候,警笛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这里已经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了,我抬脚走向外面,一出门,正瞧见司河司炀等人带着一众警员从外面走了进来。
当我的目光落在后面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身上时,不由下意识的微微挑眉。
看来这个女人已经进来了,很好,我正好和她聊聊天,排除一下她的嫌疑。
“鹿哥!”司河对我摆了摆手,然后跑到我身边,道:“怎么样了?”
“怎么样?这么说吧,尹家满门灭门了。”
司河闻言,一双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他一脸诧异的看着我,道:“什……什么情况?!”
“只能说我们疏忽大意了,总之警方还是赶紧勘查现场吧!”
说完,我就要往进走,这个时候,司河一把将我拉住:“鹿哥,你干嘛啊!”
“我要进去看看人家验尸,那个女法医的水准,我可信不过。”
“我说鹿哥,你好歹是外面来的,又不是岛内的,你这么做是不是太强势了?”
“强势?今天早上她验尸的样子你也是见过了,你觉得她的水平怎么样?”
司河噤声了。
在我准备继续往下说的时候,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有些奇怪的转过身,正对上女法医面无表情的脸庞:“呵呵,真是对不起,我的技术不怎么样,实在是太让你棘手了!”
女人生气的时候很可怕,尤其是在法医室呆的女人。
饶是我刚才说的一套一套的,现在也怂了。
“没有,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你实在是太粗心大意了,没有人看着你是不行的。”我一本正经的说。
女法医闻言,冷笑道:“是吗?我太粗心了,那还真是对不住了!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