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铁牛也是满脸的不忍“是和云神医连夜赶来,在马上颠簸受的伤。”
李秀才当即就愣住了,纵使心里又多少震撼,但他却不能离开前去探望,心里也只能担忧不已。
他看着自己工作的桌子,内心忧愁焦虑不已,却突然见纳兰瑾一直皱着眉站在旁边听他们说话,心里生气至于也只剩下满满的无奈了。
他而已严格要求自己,却不能这样去要求别人。
“不知你们口中的柳姑娘,可是叫柳心蓉?”
“正是,兄台认识柳姑娘?”李秀才完全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游手好闲的人,竟然会认识柳心蓉。
看着这位一开始就对他没好脸色的人,纳兰瑾倒也没在意“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她……”
李秀才叹了口气“柳姑娘给感染了瘟疫,现正住在济心堂。”
纳兰瑾点了点头,又想起刚刚他们说要去看望“不知在下可否和这位……”
“叫俺铁牛就好。”一时到纳兰瑾是在和自己说话,铁牛赶紧报上自己的名字。
纳兰瑾点点点头“不知可否和你一起前去看望?”
铁牛当即点头,在前往济心堂的路上,通过铁牛纳兰瑾也知道了柳心蓉到这里之后的所作所为。
一介女子不畏瘟疫,引领着众人在瘟疫之中前行,能让云溪毫无后顾之忧,确有巾帼不让须眉之风。
现在再看看这群所谓太医的所所作所为,简直是不知所谓,出了吵闹争论便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看来还真的是好日子过久了,脸看家本领都忘了啊。
“柳姑娘。”
刚恢复了点精神,就见纳兰瑾居然在这,柳心蓉心里闪过一丝惊讶。
“纳兰公子怎么也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要知道游戏里纳兰瑾并没有前往湄洲啊,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数?那往后的剧情还一样吗?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一介面目全非了?
柳心蓉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并没有逃过纳兰瑾的法眼,虽然她极力故作镇定,但那不断闪烁不定的眼眸已然出卖了她。
柳心蓉第一次听说自己名字时同样震惊的样子闪现眼前,联系现在,纳兰瑾可以断定,她知道自己是谁,或者说她知道他的身份。
“湄洲瘟疫盛行日久,纳兰也想尽点心意,特带来一些药材和大夫。”
一听有药了,王子晋夫妇对视一眼,都高兴不已“如此王某便替湄洲百姓多谢纳兰公子了。”
见王子晋竟一撩衣袍竟是要跪下,纳兰瑾赶忙将其扶住“王公子不必如此,我只是做了自己应做之事,当不得如此。”
闻言柳心蓉控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就是,这本来就该他管的,还放任瘟疫扩散了。
哼,说起来也是那个很么郡守胆小怕事,这才一发不可收拾,若是一开始便控制住又何如会死这么多人?说白了也是他这个当皇帝的眼光不行。
不过心下也是放心了不少,纳兰瑾都在想来这次瘟疫要不了多久就能解除了吧?
果然,刚这么想没一会就又一小斯端着药碗进来了,不用想柳心蓉也知道,那肯定是给自己喝的。
云溪接过来,触手温热并不觉得烫“该喝药了。”
“我来帮你。”
考虑到柳心蓉躺着喝药不太方便,王子晋对自家妻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扶柳心蓉坐起来。
云娘刚开口准备去到柳心蓉身后,云溪却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了她,云娘脚步一顿接过药碗就变换了位置,来到了六心里的面前,坐在床沿上。
云溪则来到柳心如旁边,将她扶起来好让她能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因着伤在腿上,明明是轻微的牵动都会疼痛不已,柳心蓉却只觉得迷迷糊糊,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见她申请恍惚,云溪心知,这是药效在渐渐散去。
乘着柳心蓉现在还算比较清醒,云娘也赶紧一勺一勺的喂着。
结合柳心蓉的情况,云溪又对药方进行了修改,能不能行过了今晚就知道了,喝过药之后柳心蓉就在众人注目中沉沉睡去了。
确定柳心蓉睡着之后,云娘才敢放任自己担忧的神色外露。
“相公,蓉蓉会好的吧?这场瘟疫会过去的吧?”
这场瘟疫实在是死了太多的人了,她不希望蓉蓉也会成为这其中之一。
王子晋搂着娇妻,心里却也忍不住叹气,他又何尝不是呢?
“我们先出去看看其他的病人吧。”
云娘点了点头,就算他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任何忙,还不如去看看其它病人怎么样了。
纳兰瑾却是见冥和萧兮都来了,也跟着众人退了出去,毕竟那个胆敢欺上瞒下的郡守还等着他处理呢。
刚来到外面就见济心堂的外面围了一圈的人,而人群的正中间,正是面色慌张的郡守。
“大胆刁民,不要碰本官。”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正在已经被封城的湄洲城里,被这些个刁民围着,郡守大人表示有点慌啊。
“还刁民呢,我就碰你怎么了?”说着就搡了刘嵩一下,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就是就是,你倒是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众人围了一圈,将郡守刘嵩围了个水泄不通,对着他指指点点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刘嵩左躲又闪,就怕被这些人碰到会染上瘟疫,整个人都害怕惶恐的不行。
“大胆,信不信本官治你们的罪,大胆刁民快离本官远一些。”
“到了现在还给我们摆这副官架子,你以为这是哪啊我的郡守大人。”
见时候已经差不多,纳兰瑾这才出声“刘嵩你看看我是谁。”
猛然听到纳兰瑾的声音众人这才停了下来,刘嵩却是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怎么?不敢抬头看我?”
纳兰瑾突然一声怒吼掷地有声,刘嵩吓得当即就普通一声跪了下去。
“微臣……微臣……”
刘嵩微臣了半天却并没有下文,他只知道他完了,这个声音他听过也记得,这是当今圣上的声音。
或许他应该在发生疫情的第一时间就上报的,怪就怪自己太胆小怕事了,太在乎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了,现在或许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药保不住了啊。
看着跪在地上不停发抖的刘嵩,纳兰瑾眼神冰冷“将刘嵩关起来,待解决了此次瘟疫再行处置。”
“是。”
冥像提小鸡一样,拎着刘嵩就去了人们好心提供的地方。
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即使染上瘟疫也是活该。
一时之间纳兰瑾心中惆怅不已,他精心选拔的臣子,在这种天灾面前表现的竟还不如柳心蓉一介女子,当真是丢尽了我大景男儿的脸面。
“萧兮你可去过菜市口?”
“未曾。”
萧兮有些不解纳兰瑾为何这般问,但当他来到菜市口的时候这才明白原因。
不管是这里拜访的密密麻麻吗的陶罐,还是成堆成堆的尸体,这些才是此次瘟疫的真实情况,让人胆颤又心寒。
“我记得你丹青不错,你看那边。”纳兰瑾带着萧兮来到李秀才身边。
察觉到身边光线一暗,李秀才抬头看了一眼,见是纳兰瑾便又低下头继续画着。
看了看李秀才画的小像,在看了看面前正准备烧毁的尸体萧兮秒懂,将折扇一收也加入了李秀才的行列。
而纳兰瑾则是加入了写名字的行列,因着纳兰瑾并不似湄洲人,所以都是处理尸体的人先报名字然后他在写上。
迷迷糊糊中柳心蓉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久到她感觉自己好像躺了好几年一样浑身酸软,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
柳心蓉本以为醒来之时身边可能不会有人再,毕竟外面还要那么多病人在呢,没想到却听到了云溪那清冷的声音。
“醒了。”
缓缓地转动着脖子,就见云溪自书桌后走来“我睡了多久了?”
“两个时辰。”
茫然的望着床顶的青色幔帐,柳心蓉一时之间悲从中来。
万一她死在这了怎么办?万一她回不去了怎么办?她想家了,想念现代的父母朋友了。
眼泪无声无息的顺着脸颊滑落,柳心蓉也不去管。
“云溪,我会死吗?”
“不会。”云溪来到她身边坐下,这才看见她满脸的泪痕,当即眉头一皱。
“可是哪里痛?”
柳心蓉摇了摇头“说实话云溪,我好怕,我怕我会死,我怕我会再也回不去了。”
云溪倒觉得怕死怕痛其实都是人之常情,这些也并不难以理解。
“姑娘可是想回柳家?”虽然有点在意她突然变得这么又精神,但所谓回去应该就是柳家吧?
“不是,不是柳家,那是柳心蓉的家,不是我的。”
柳心蓉觉得脑袋有点晕晕的,有点像踩在云上的感觉,有点飘飘然。
“云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虽然有点诧异她的话题跳跃,但却不妨碍他做个聆听者。
见她没有在流泪,云溪这才掏出锦帕替她擦干脸上的泪痕。
“……如果有一天你一觉醒来发现在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怎么办?”
“只要你好了,随时都能回去。”她果然还是想要回柳家。
人在生病的时候无论是思想还是什么都是很脆弱的,都会有一种雏鸟的心情,想要回家想要见自己的亲人的感觉也会比以往迫切。
我倒是想回去啊,可奈何不知道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