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早已昏迷不醒,苍白的脸色紧皱的眉都说明她的痛苦。
云溪有些心疼,但他必须尽快为她疗伤,否则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得罪了,小雷回避。”
小精灵软趴趴的趴在火堆旁边,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他现在才没那个心情来偷看呢。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那一撞之后他就觉得全身没力气,好似力量都在那一瞬间用光了一般。
现在他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反正接下来有云溪在,肯定没问题的。
映着明亮的篝火,他褪掉了她被雨水打湿的衣衫,露出她光洁白皙的玉臂以及火红色的肚兜。
明明是很旖旎的画面,云溪却是异常严肃,尤其是在看到她心口偏下一公分的伤口时,更是觉得呼吸一窒。
火红的肚兜上绣着清新的茉莉,此刻那朵茉莉已经被拦腰斩断,鲜红的学早已竟茉莉染得血红。
要上药,这肚兜肯定是要脱的,何况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再穿着被雨水淋湿的衣服,只会增加感染风寒的可能性。
他没有说什么漂亮话,只是面色严肃的褪去了肚兜一角,露出了血肉翻腾的伤口。
伤口经过雨水的浸泡已经开始泛白,不时有血水流出,他赶忙将随身携带的上好的金疮药撒了上去,处理好了她的伤口他才简单的中心包扎了一下自己的伤。
将她的手绢收好,放在一旁。
上药的过程该是很痛的,她那么怕痛怕死的人,除了那一声惊呼却什么都来不及说。
自己和她的衣衫全都被雨淋湿了,明明是初夏的天,她却开始冷的打颤。
云溪眼神幽深,看着简单被自己挡住的洞口,心中充满了沉重。
他找来一些树枝搭再火堆旁边,将两人的衣服都搭了上去,他就抱着她躲在这些衣衫后面。
因为没有包扎,他小心的避开了她的伤口,第一次两人就这样肌肤相贴。
他紧紧的皱着眉,努力的温暖着她冰冷的肌肤。
火光下她的肌肤白皙细腻,仿佛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但他却视而不见。
初夏的衣衫本就没有多厚很快就干得差不多了,他将自己的里衣一角撕城布条将她裸露再外的伤口包住,这才轻手轻脚的为她穿上衣衫,而后才开始穿自己的。
目光触及她苍白而干燥的唇瓣,云溪只得再洞口接了一些雨水喂给她,但她已然陷入昏迷根本就不能进食。
他心知,他此时失血过多,口干舌燥是正常现象,但她此时昏迷不醒又无法进食。
今天云溪冒犯了,来日定当三书六礼娶你过门。
他喝下这甘甜的雨水,一手托起她的头,对着她苍白冰冷的唇瓣吻了上去,强迫她咽下自己渡过去的雨水。
没有任何的旖旎感觉,他只是担忧着她的身体。
带着肩膀受伤的黄芷柔苏卿尘很快就找到了附近的人家,借着那家人简陋的东西帮她清理着伤口。
低劣的药粉洒在伤口伤带来疼痛和灼热感,使得黄芷柔红了眼眶,但她却硬忍着没有哭出来。
直到苏卿尘帮她爆炸的时候故意用了点力,本来已经止血的伤口瞬间沁出了殷红的颜色。
“嘶,你就不能轻一点啊。”
这样重是要故意疼死她吗?亏她好歹还救了他呢。
苏卿尘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明明讨厌自己怕自己怕得要死,却为什么要在那种关头挺身而出,用她那娇小的身体来抵挡呢?
见苏卿尘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银质的面具上寒光一片,黄芷柔莫名就有点虚。
“干……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她有哪里不对吗?这样看着她干嘛?
她眼神乱飘着,有点不敢看他。
“既然怕我,为什么要救我?”
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她明明很怕自己,自己若是有个什么她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我……我哪知道为什么?等回过神来挡都挡了啊。”黄芷柔咕哝着,语气很是无辜。
她也很想知道啊好么,搞个不好那可是要死人的,而且这也太疼了,那些古装剧里动不动就挡刀果然是假的,再来一次她肯定死都不会去挡的,这就不是人能干的事,再有第二次她就是傻逼。
苏卿尘皱眉,这算什么理由?
“那当然是因为你若是有个什么,那我不就惨了吗?你好歹还能打得过啊,我武功又没你好,到时候还不是难逃一死,看到你有危险那我肯定要救嘛,你看你这不就赢了吗?”
对,肯定就是i这样的,一定得是这样的。
苏卿尘皱着眉,他心里其实也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也不知道蓉蓉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柳宸枫那个疯子应该没有追上他们吧?”
黄芷柔皱着眉满脸的担忧,她的手轻轻的放在伤口的位置,哪里隐隐的疼痛使得她感觉很不舒服。
苏卿尘的眉头因她这句话又重新皱了起来,云溪应该不会这么没用到连个女人都保护不好的地步的,以马车的速度,柳宸枫徒步想要赶上他们还是有些困难的。
看她一直捂着伤口,显然使伤口的痛楚使她心烦。
他自己身上倒是有药,不过却使不能给她用的,那都是害人的,他号称毒王身上又怎会有救人的东西?
也只有云溪这个神医的身上才会有上好的疗伤药了,也不知道心儿他们此时在哪里。
即便云溪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了柳心蓉的伤口,还烘干了两人的湿衣,但到了下半夜她还是发起了热。
在这简陋的山洞里,他到哪去找治风寒的药啊。
他心知她是因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才引起的发热,但这高热却不能不治。
她只能一遍一遍的将她的手绢沁湿,敷在她的额头上,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替她降温。
庆幸的是她没有在冷得发抖了,天快亮时温度也降了下去,云溪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熬过一关了。
但他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的伤还是需要药材,她需要照顾。
大隐隐于市,他决定带着她前往附近的城市,可难保那群黑衣人不会在那里出现……
他取出上次赶路时用过的易容膏药,在她脸上一阵捣鼓,再看时她已经成了一个脸色蜡黄眼底青黑的中年妇人,并且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时日不多病入膏肓的人。
接着他又在自己脸上一阵捣鼓,很快他就成了一个中年壮汉。
轻轻抚摸着柳心蓉冰凉的小脸,他心中又坚定了几分。
放心吧你会没事的,我说了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不是还要回家吗?坚持住知道吗?
抱着昏迷不醒的柳心蓉,云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山洞。
他们的运气很好,刚到官道上就遇到了正赶着牛车的老汉,老汉见他们可怜答应稍他们到城门口。
经过了易容,倒是平安无事的进了城,告别了老汉,云溪赶忙带着柳心蓉就找了间客栈下榻。
“小二,来一间上房,药安静一点的。”
“好嘞,上房一间,客官楼上请。”
见云溪一个大汉抱着个昏迷不醒的中年妇人,店小二难免多看了两眼。
看这妇人面色暗色蜡黄,还要被抱着才能上楼,不会死在他们店里吧?
“你放心她不会死。”
他一定不会让她死的。
被看穿了心事,店小二也没有不好意思,本来他们开店的就最是忌讳这些东西,他会这么想也很正常。
而且这个人衣服中年大汉的样子,声音却清澈干净,这年头江湖人遍地都是,怕不是易容的吧?
心中有了猜想,小二更加不敢怠慢,毕竟这些自诩为江湖中人的人大多脾气都不怎么好。
“客官这是您的房间。”
房间很干净,云溪还是比较满意的。
轻轻的将柳心蓉安置好,这才回过神来一边写药方一边对着店小二说道。
“小二你替我去办件事,帮我去药铺买一些药,最好是麻烦你们厨房再帮忙煎一下,我这边实在走不开。”
云溪吹了吹写好的药方,将药方连着一锭银子一并交给了店小二。
见着那锭银子店小二硬生生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好嘞,这位客官你放心吧,这事就包在我小二的身上了。”
云溪点头“剩下的都是你的。”
一听这话小二更高兴了,打云溪拿出银锭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这下发了,果不其然,这位客官出手就是大方。
小二连忙接过东西,笑得连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好嘞,那客官小的这就去给您抓药去了?”
“记住任何人询问有关我们的事……”
“小的不知道,这药也是给小的母亲抓的。”
店小二很上道,知道他这么问肯定是在遭人追杀,这种事情他见多了,这事打死都不能说,说了那命可就没了。
云溪点了点头,对店小二的回答还算满意。
待店小二走后,他就卸了柳心蓉脸上的伪装,过于苍白的脸色显露出来。
他又细细的把了把脉,发现病情并没有什么恶化,这才放下心来,而后又替她的伤口重新上了一次药。
这次她确实伤得比较严重,就在心脏下方,很是惊险。
若是后期治疗不及时,很有可能会留下心绞痛的后遗症,她那么怕痛时常觉得心绞痛又怎么会受得了。